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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没有否认,不过还是说道:“你是很冲动,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冲动的你,因为有时候你做很多事情,是凭自己的真心去做,不像我,我每做一件事情都会思前想后,这样固然好,但是很累!我们家,有我一个人累就好了!”
冷在现代的时候,她也是鲁莽,得罪了很多人,她的丈夫李勒勤一开始也是说这样的话,可是后来,当两人过了很多年的时候,他就不会这样说了,他埋怨她,说她是一根筋……
“很多年之后,你的想法不会发生改变吗?”冷萍抬眸看着他。
郝仁笑道:“当然。”
冷萍叹口气,不再说话。
郝仁奇怪的望着冷萍。
冷萍却不再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神情落寞。
冷萍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说错。
就在郝仁与冷萍沉默的时候,打杀声到了院子外。
冷萍赶紧起身,神情紧张起来。
门外,墨五也带着人在院子里,将大门守住,全神戒备。
郝仁从随身的行礼里摸了一个长形的包袱出来,打开来,竟然是一把剑,他低声道:“你在屋里不要乱走,我去去就回!”
郝仁大步而出,然后关上了房门。
冷萍一颗心吊了起来,她透过捅破的窗纸望着外面。
郝仁站在门口,手执长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的前面,墨五带着人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被撞得晃动的大门。
大门终于被撞开,十几名流匪打扮的人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沾满了鲜血的屠刀。
墨五带着人迎了上去。
门前挂着两只灯笼,灯笼有晕黄的烛光,冷萍看不太清楚,只瞧见不断的有人躺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冷萍瞪大了眼睛,她是学医的,她不怕尸体,可是却没有见过如此凶残的画面,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瞬间消失。
她握紧了拳头,有些担心的望着站在门外的郝仁。
郝仁没有出手,他静静的等着机会,但凡有上前来的,他都一剑封喉。
快狠准!
冷萍的方向正好望向郝仁的侧脸,他紧紧的抿了唇,绷紧了脸,有一份令人窒息的煞气和寡绝的暴戾,残忍的气势凝聚在他儒雅斯文的外表上,更显得诡异且不可测。
就在冷萍眨眼的时刻,郝仁的剑又插向一个扑过来的流匪胸前。
那人在郝仁的面前扑倒。
这次的流匪好像武功都不弱,就连墨五这些侍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慢慢的,又有两人越过墨五冲了上来。
郝仁的剑毫不留情。
一个人的脸在冷萍的面前一晃,然后倒下。
又有两人冲了过来,隔着那木门,冷萍听到了郝仁粗重的呼吸声。
那些人的武功不低,郝仁渐渐的累了。
这会儿从撞开的大门望出去,冷萍隐隐约约的看到了蔓延过来的火光。
从天城带来的仆人已经全部躺下了,侍卫也死了几个,就连墨五也负了伤。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冲进来十多名流匪打扮的人。
冷萍看见郝仁的面上逐渐的紧张起来,郝仁握着剑的手,也因为疲劳,微微的开始颤抖。
冷萍倒吸了一口气,猛然抓了一把银针打开了房门。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流匪的剑砍了过来,郝仁忙于招架,却没有发现身侧有另外一名流匪靠近。
就在那名流匪的刀劈下来的时候,一个鹅黄色的人影从屋里跑出来,那流匪一愣,很明显那剑慢了一些,也就在那一瞬间,冷萍迅速的将银针插入那人的后颈之上。
那人瞬间瘫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这会儿,郝仁已经刺穿了那个流匪的心脏,他一把将冷萍揽在怀中,沉声道:“进去!”
郝仁的话声刚落,已经有流匪从窗户跳了进去,郝仁一下子紧紧的抱住冷萍,此刻腹背受敌。
有黑衣人从外面追了进来,那些黑衣人与墨五的人混合,与流匪打成一片。
看到那些黑衣人,郝仁眉宇之间微微的放松,与身后的流匪打斗起来。
那些流匪对郝仁招招都是狠手,可是对冷萍却不敢下手,似乎有所顾忌,冷萍发现了这个法门,也就趁机跳上前,用银针打穴,不过那些人也只有在被郝仁打的不防备的情况下,才会让冷萍得手。
冷萍慢慢的发现了这个规律,乐此不疲,每次都毫不顾忌的跳上前,瞧得郝仁心惊肉跳的。
刀剑无眼,就算猜到这些人不会对冷萍下手,他也不敢拿冷萍冒险!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天色逐渐的发白,外面的火势也逐渐的被人控制住,那些流匪似乎见讨不到便宜,其中一人吹了哨子,在哨音中,流匪开始撤退。
也不过瞬间,流匪不见了踪影,而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待沉静下来,一股血腥味就弥漫开,冲的人只想作呕。
郝仁的身上全是血,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流匪的,郝仁的身子都在颤抖。
墨五半跪在地上,除去他,二十名侍卫死伤大半,全乎人没有几个。
仆人更惨,全部惨死,包括砚池。
郝仁望着面前的一切,眸色缓缓的凸出,带着血光。
冷萍来不及喘气,跑进屋去拿了药箱,她先跪在郝仁的面前。
“我没事,你去看看墨侍卫!”郝仁摆摆手,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冷萍还是给他检查了身子,还好,那身上的血全是别人的,冷萍又冲到了墨五的面前。
墨五用剑支撑了身子,他的腿上、胸口全是伤。
冷萍给他包扎。
“谢夫人……”墨五低声道,他的声音有些虚浮,他失血过多。
冷萍摇摇头,给他包扎完,又去看其他人。
死伤严重!直到天大亮,冷萍才全部包扎完,这会儿,有官府的人前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也吓了一跳,为首的正是县老爷,他赶紧上前问询郝仁的安全。
官员遇袭是大事!那县老爷满脸的冷汗。
上次遇见一个道士,说他今年流年不利,他还不信,如今瞧来,果真如此。
这大事发生在他境内,别说明年的升迁,现在的官位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郝仁十分的疲累,可是还是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将其中两人关在了后面柴房。
那两人是冷萍用银针打晕的,算是活口。
冷萍则需要大量的药材,她带的药材不够。
县老爷赶紧去办,就盼望着能将功赎罪。
“小姐……”这会儿怀夏从后院跑过来。
昨天晚上怀夏住在了后院,前面打的厉害,驿馆的人封闭了后院,怀夏过不来,这会儿才被放了进来。
“你没事吧?穆武没事吧?”冷萍低声问道。
怀夏摇摇头,突然问道:“穆二哥到前院来了啊,您没瞧见?”
冷萍一怔,昨夜里天黑人又多又乱,她没有瞧见穆武。
有人在抬尸首了,冷萍心中一激灵,赶紧去找,终于在墙边发现了穆武。
谢天谢地,穆武还活着,不过胸前一刀深及肋骨,没有进的气,只有出得气。
冷萍赶紧让人将穆武抬进屋去。
怀夏紧紧的抿着唇,给穆武上药包扎,看出强忍着悲痛,但是有条不紊,没乱。
冷萍配了药,让怀夏给穆武包扎,安慰道:“死不了!”
怀夏点头,嘴唇咬的惨白,“奴婢信小姐,小姐说死不了那就是死不了!”
冷萍叹口气,穆武这次伤的不轻!
因为昨夜的事情,第二天启程的事情就耽误了,县衙也派人来提审那两个活口,可是郝仁不准他们带走。
县衙没法子,只得跟郝仁商量,毕竟这案子是发生在他们地界上,这犯人自然应该交由他们。
郝仁态度很强硬,那两个活口,他有重要用途。
县老爷没法,只得与郝仁商量过后写了文书,正式将犯人交给了郝仁。
郝仁在第二天就带着那犯人正式去里城上任。
郝辰逸在路上遇到流匪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天城,那些士子们少不得又是一阵得意。
此刻威武王府里,司徒展宸冷着脸望着石运。
石运跟着他十几年,武功不弱,他还带了五十名将士去,竟然将事情办砸了!
这郝辰逸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更或者,他本来就有这本事?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展宸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总觉着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什么,但是郝辰逸……司徒展宸还是不肯相信他一个小小六品文官,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爷,咱们有两个人落在了郝辰逸的手中!”石运低声道,当时太乱,他以为人都死了,后来才知道。
司徒展宸表情更冷,“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查清了吗?”
石运赶紧点头,“是蒙国的流兵,不过不知道从哪里来那么多的流兵,足有五十几人!”
蒙国与天朝一直相互骚扰,战争不断,蒙国流兵会游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