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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般难受。
虽然对太女的厌恶在心中已是排山倒海,但还是得口头上与她虚应几句。
太女对今日的情势颇为满意,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便领着一拨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乔羽暗自皱眉,却未敢流露半分在脸上,跟着女侍出去了。
此时,日头已高起,来时未能观赏的宫廷美景,一一展现在乔羽面前。
想必刚刚在殿上,女帝对乔羽的和颜悦色已是女侍们心知肚明的事,乔羽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那女侍也不敢催,反而在一边陪笑,给她细细介绍宫中美景,将乔羽送上小轿后,也未敢离开,一直将她送到宫门外马车处,这才行礼告罪要回去。
乔羽笑笑,伸手摘下腰际的银袋,也不管里面有多少钱,将那整只银袋塞在那女侍手中,“谢谢姐姐关照。日后如能在宫外相聚,乔羽必当设宴感谢。”
那女侍未想到乔羽年纪虽小,处事却半点也不输给朝中的老人,欣然一笑,口上客气了两句,手里却半点也不推让,放心地收了起来。
乔羽正准备往车上爬,只听后面有人叫唤,回头一看,有两个内庭的内侍模样的小丫头捧着一堆东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乔小姐,呼··呼··,这是圣上的赏赐,您怎么给忘了。”
“哦。”乔羽一拍额头,“哎呀,谢谢二位。”忙让车夫接过放在车上,想给两个小丫头点东西,手摸到腰上才想起,刚刚整只银袋都给那位女侍了。
那女侍一笑。“乔小姐放心,宫里的姐妹在下会帮小姐打点的。”
乔羽客气了一下,便钻进了车里,走了。
冠卿在车里已经听到了刚刚车外的对话,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见乔羽笑着进来,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脸新奇地翻弄着女帝的赏赐。实在忍不住,问,“怎么说?”
乔羽将手中的东西一一归位,坐到他身边,往他怀里一躺,双眼一闭,“回去再说,先睡一觉。”
冠卿被她弄得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瞪了她一路,回到长溪客栈,见她睡得正香,也不忍吵醒她,索性将她抱回包间。
霍三娘正等在包厢里,一见她俩进屋,乔羽却在睡觉,二话不说,拧上了她的耳朵。
乔羽哀哀叫,瞌睡虫全跑了。
“怎么说?”三娘开门见山。
乔羽只得将殿上的事转播了一遍。听到“平津阁”三个字,三娘跟冠卿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乔羽见她俩脸色煞白,知道自己先前的预感没错,“这平津阁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霍三娘听若未闻,“这招真毒。。。”
冠卿眼眶微红,一把抱住乔羽,手劲之大像是要将乔羽揉进自己的怀里。
虽然冠卿的怀抱又温暖又舒适,但是在腰里扎两只铁箍可就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了。
乔羽抬头看冠卿一双俊目满是痛苦,愣愣地看着自己,只好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像哄孩子似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一下。
“唉。”三娘满脸懊恼,“未想到太女竟然如此狠毒,不,这样的毒计,也只有那位太傅才想得出来。”
“喂。”乔羽舍不得吼冠卿,只好冲三娘嚷嚷了,“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事情还没到绝境,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唉。”三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在孝兹往东三十里地,有一座临山而建的古刹,已被废弃数百年,刹名具不可考,仅余门前一石刻,上有三个字,平津阁。。。约十年前,朝廷曾有意开通一条东去商道,正好途径平津阁,当夜除了赶回孝兹禀报工程进度的领队,其余工匠三十余人皆暂宿古刹之内。当第二日,领队赶回平津阁时,却未见一人在施工,寻至古刹内一看,那三十余名工匠皆已毙命,无一人生还,死状奇特,皆成干尸。”
乔羽一愣。
三娘接着道,“朝廷知晓之后,派出最干练的捕头,前去查明此事。但是奇怪的是,现场并无打斗的痕迹,死者虽死状恐怖,但身体上却连一处外伤都没有。那几位捕头都是经验极丰富的人,武功高强,为了查明真相,她们带了十几位高手埋伏在平津阁内,但是第二日清晨,朝廷派去的人发现,她们都死在平津阁内,死状与那些工匠一模一样。”
乔羽这才明白为何今晨殿中,所有人提到平津阁均是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霍三娘皱着眉头,回想当年的情况,“当时整个孝兹都震惊,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说妖物害人的,有说鬼魅作祟的,朝廷出了悬赏,招募能人异士,希望破了平津阁的案子。。。赏金越来越高,最后竟累积到万两朱金,但死的的人也越来越多。其中有江湖高手,有希望碰碰运气的赌徒,也有些逞凶斗狠的富家小姐。但是没有人能逃脱出这厄运。。。而且渐渐的,方圆一里的散落的农家,渐渐也有人死去。吓得大家都逃离了。。。但宁人费解的是,白天去白天回的人,不管会不会武功,都没有事,而晚上住在平津阁里的人,不管武功多高,没有一个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最后朝廷不得不下了严令,封了平津阁,且在来去的道路上张贴告示,警告不得在平津阁过夜。但这些年仍有些无事生非的人,或打赌,或想碰碰运气,希望解开这个秘密,但都是一去不回。”
乔羽不敢再嬉皮笑脸的了,“如果朱鹤舞被平津阁吓住,不敢应试,则可当堂让朱家威风扫地。。。如果朱鹤舞硬着头皮,参加这场比试,朱家为了撑到最后,势必得派出高手,以求能解开平津阁之谜。。。而平津阁的秘密却在夜里,要解密,就必须夜里去,夜里去,就必定会死人,一来朱家羽翼受损,甚至连朱鹤舞的命都得搭进去,二来,势必给女帝留下,草菅人命,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影响,让朱家过去在女帝心中假面破碎。。。而我的性命根本不在太女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我输了,要么丟了颜面,要么丢了性命,朱家最大的便宜也就是得了冠卿,但太女却什么也不会损失。怎么算都是只赚不亏的交易。哼,难怪她肯做。”
霍三娘脸色更沉,“我记得你还提到一句,如果应考,未解开难题的也算输,如果你和朱鹤舞能拖过这一个月,大家算打成个平手,太女大可说未分出胜负,接着比试。。。这招真的狠毒啊。。。”
乔羽冷哼一声,“她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拍拍冠卿的肩,“没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相信我,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乔姑娘,在下朱府管事朱甫喜,受太师之命,特来拜见乔姑娘。”
“哦?”乔羽和霍三娘对视一眼。
三娘会意,起身转进了里间。
乔羽在八仙桌的主位坐好,冠卿略整衣冠,将包厢的门打开。
朱管事是个四十开外的精明女人,是个典型的管事人物,乔羽并未多在意,倒是第二位让乔羽和冠卿都大感意外,居然是朱七公子。
道是有拳不打笑脸人,乔羽居然来了句“今儿天气不错”作为开场白,不达边际的寒暄了起来。
朱甫喜在太师府任管事也有二十年之久,朱家从平寒门第,到荣冠帝京,她这管事之职一直做得稳稳当当的可不是没有她的道理。
她深知这世间有太多的“听说”是信不得的。从昨天朱鹤舞昨日回府的破口大骂,女卫们的私下传言,乃至今日太师回府后的交代,她并不认为乔羽会有多大的能耐。
但如今亲自面对这位青涩未退的少女,从与自己第一眼对视的神态,以及接待自己的言语举止,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呵呵。”朱甫喜干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太师的亲笔信函。请乔姑娘过目。”
“哦。太师既然派管事前来,为何还这么客气要亲自修书呢?”
乔羽一边谈笑;一边拆开了书信。这一看不打紧,让乔羽又好气又好笑,她仔细地将信又看了两边,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里,将那信封工工整整地放在桌上。
乔羽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回这话,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位朱七公子,果真是玉雕一般的人物,目若寒星,鼻若悬胆,唇不画而朱,长发贴服在胸前,润泽光亮。乔羽仔细地评估了一下他的长相,结论是宜男宜女,果然美丽到一定境界之后就没有性别的区别了。但是他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果真像是玉雕的一般,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若是夏天请回家里,空调都不用装了。
“唉,”乔羽叹了口气,“朱七公子,你可知太师在心中都写了些什么?”
朱七公子这才抬头看乔羽,乔羽心中一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