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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把碧色的双头匕首速似闪电;发力如雷霆;对准我的额头射来。随匕首一起冲过来的;还有一人;缥色鳞片;唇间不断发出嘶嘶声;吞吐着的信子。
邪蛇族;旱魔…弗栗多。
〃弗栗多……我们;我们联手杀了他…!〃 拉瓦那强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弗栗多冷眼扫过拉瓦那;不屑的冷哼道 〃我不与弑主的叛徒合作。〃
拉瓦那啐出喉头里的淤血;大口呼吸着 〃咳……是;我是杀了罗刹魔王才坐上今天的位置。但是;这个人;杀了我们多少族人。这家伙虽是阿修罗道的非天;但几千年来;只要是地狱道与天界开战;无论规模;哪一次不是他冲入我方阵地;屠杀我地狱鬼众;哪一次不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我们苟活下来;只能眼看着千千万万的族人;象脆弱的木偶一般任其杀戮……即使今天;他没穿那身白衣;我一样认得出……咳……咳……永远也忘不了;总是露出一副悲怜的神情;却比魔王还疯狂还嗜血的家伙。总是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在那血染的大地上;只身独立的怪物……战不败;杀不死……多么渺小、无能的自己呵;比水中的蜉蝣还不如……〃
〃够了!逃兵;没有资格说这些。〃 弗栗多是邪蛇族高贵的战士;那缥色鳞片上残断的伤疤可以证明;他;视伤疤为光荣;以战死沙场为荣耀。
〃不;没有我;单凭你一人能敌得过他么……弗栗多;他现在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让人沾不近身的杀人机器。我们联手;杀了他。邪蛇族高贵的战士;我尊贵的朋友…弗栗多;我以罗刹先祖之名起誓;用罗刹王族之血换取你的帮助……〃
拉瓦那伸出血流不止的左手;掌心腾起黑色的梵文死咒。那是鬼众之间达成契约的一种方式;用自己的业力换得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得的东西。如果你是大魔罗或者魔王;只要不是三十三天以上的;想弄到手并不困难;骗、抢、盗、杀;什么方式都可以。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千万年苦修得来的业力更宝贵的呢?
弗栗多似乎相信了拉瓦那的话;缓缓的抬起手;当他的掌心也腾起黑色的梵文……
咔嚓…拉瓦那残破的拳套中弹出一根钢爪…!
因为距离太近;银光闪过时;尖利的钢爪已经穿入弗栗多的喉头;从后脑射了出去。绿色的邪蛇之血;从破碎的脑颅缺口喷到空中;溅湿了大半个台子。拉瓦那骤然跃起;张开粘着乌黑血渍的森然大口;对准弗栗多的脖子咬下去……
〃呼……呼……咕……〃 拉瓦那大口大口吞咽着能咬下来的一切;布片、皮肉、喉管、鲜血……抖动的嗓子里发出呜咽不清的声音;那是猫科动物特有的;在觉得享受和舒服时才发出的信号。
我敢断定;这家伙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一顿血腥盛宴之后;拉瓦那不但恢复了力气;吸收邪蛇族强力战士的业力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伤口处长出了新的带着鳞片的皮肉;黑色的豹眼泛起了冰寒青光。
〃嗝……呵呵;让你久等了~〃 虎爪一收;扎在地上的碧色双头匕首被牢牢吸入掌中;拉瓦那周身泛起缥芒;飞到我跟前。
〃让开……〃 我只想赶快走过第二条渊深;刚才把他弄得血肉模糊;已经让我胆战心惊。走得那么慢;就是怕被他的血溅到。刚才拉瓦那说'我'在战场上是个战不败;杀不死;比魔王还疯狂还嗜血的家伙……他不是瞎说的;杀摩诃哩的那次;我确实残暴得象个怪物。面对败者的求饶;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被激起血性的战栗。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如同婴儿对乳汁的索取。
〃呵。让人闻风丧胆;身着七尺白绫的非天……如果我杀了你;不;不。如果;我吃了你……那是何等的美妙~〃 拉瓦那仰起头;兴奋得瞳仁上翻。 〃美味、强大的业力……我不止是罗刹魔王;我还可以;可以成为地狱主宰……〃
〃……〃 看着这位意淫个没完没了的魔王;我摇摇头;转身欲走。
〃你…要…去…哪…〃 碧绿的虎爪忽然横在我面前;拉瓦那倒挂在空中;悬停于我的头顶。细长的豹眼射出凶光;一字一顿咬出杀气。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情商很高;智力低下。我往哪走;你看不出来么?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抬手指了指一步之外的第二条深渊…'妄'。
从腥臭的口腔中窜出的黑色信子;上面长满了倒刺;往我脖子缠来 〃嘶嘶;你是战士;过不去的……不如;让我吃了你;我替你过去~嘶……〃
我抬手想挡掉伸来的舌头;哪料想水蛇信子速度奇快;嗽…正好绕上我的手臂。黑舌上的倒刺扎进苍白、薄到几近透明的皮肤。轻微的疼感让我蹙了蹙眉;猛的;用力抽回手臂。突然;感觉臂上一空;竟一点抵抗的阻力都没有……
伴随着魔王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眼前冒起一阵浓烈的黑烟;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
顿时;我和拉瓦那都呆了。
拉万那的舌头正在溃烂;象在被烈火灼烧;腐烂的舌苔边缘燃起一线金光;迅速吞噬着黑色的长舌……更令人惊奇的是;手臂被舌苔上的倒刺勾破的皮肤上;冒出了一朵朵金色的珠子;珠子长到黄豆大小;遂变成一头尖一头圆;类似花骨朵的形状。
噗…噗…噗…噗………
花骨朵突然绽开;散成花状;一瓣、两瓣、三瓣……薄如蝉翼镶着金边的透明花瓣;数也数不清;开得层层叠叠;辉煌绚烂……花朵;盛开之后转瞬枯萎;仿佛大地被吸干了水分;干枯、龟裂……化成粉末;消失在风中。
〃S……Ska……〃 拉瓦那双眼暴凸眦裂;死死盯住我的手臂;拧起的眉间除了痛苦;还有一种异样神情……那是;贪婪的光芒。
贪婪;就象梦中的裸女;清醒时;她是沉睡着的;安静的;蛰伏于我们的内心深处。当她惊醒;人们总是变得疯狂;变得忘乎所以;变得不自量力。总是毫无原由的认为;只要给我一轮船的女人;定能叫自己精尽人亡。
看着拉瓦那逐渐失焦的眼睛;还有越来越靠近的步伐;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一步两步……拉瓦那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伸出的双手颤抖着;仿佛正在靠近一座足以震惊世界的宝藏;令全世界疯狂的珍宝。全然忘记了;口中那条正在腐烂的舌头已经快烂到舌根。黑色的腐液混合着臭气;一点点从肉体脱离;滴在身上;掉落在脚下。
〃别过来!〃 我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心脏扑通跳个不停。别过来;别靠近我;别逼我变成妖魔……别让他们看见;我不是外表丑陋的非天……而是连心都乌黑的……怪物。
〃S……Ska……啊……啊啊〃 腐蚀肉体的金线已经侵入到口腔中;魔王象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顾运起全身力气朝我扑来。
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拉瓦那下巴上;黑色的液体飞溅出来;落了几滴在裤腿上。迅速的脱下裤子;扔到深渊里;生怕沾染到一丁点。
我浮在空中;俯视着倒在平台上的罗刹魔王。
拉瓦那的下巴穿了;腮帮子烧成了焦皮;露出整排的獠牙;倒在地上呜咽着……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泛着青光的钢爪;矫捷的身手;腐蚀肉体的血液;贵族的血统……想起来……对;我想起来了……
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S……S……咕……〃
魔王的下鄂已经没有了;硫酸一般的金线蔓延到了喉咙。在发出两个单音之后;拉瓦那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
忽然;觉得有些不忍。一个默默无闻的罗刹部族军官;带着只有十来人的小队;在'第一层'泥犁地狱和'第二层'刀山地狱做最基本的巡逻工作。没有财富;没有权利;甚至窝囊到老婆都卷走家财跟小白脸跑了。
却在一夜之间;从平凡的罗刹小鬼变成楞伽魔王;拥有的不仅仅是魔王的财富和权利;还有王族的业力……有谁会看不起你?不;昔日冷眼对你的人;现在都匍匐于你的脚下;阿谀献媚;赞美之词象夏日突来的风暴;将那颗自卑渺小的心脏刮到了空中。你开始学会俯瞰这个世界;学会用更多的手段去获得更大的地位和财富。
我们能去怪一个从最低层突然站到最高点的人;太过贪婪么?
是的;我们能。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感受过那些窘迫的日子;那些连自己都觉得窝囊的境况。我们只是冷眼看着;不论他贫穷渺小;还是权倾一世;我们从未伸出双手;真诚的劝慰过他;告诫过他。
王者眼中的风景;半是桃花半是风霜。
眼前这个濒临死亡的人;他不是狂傲残忍,面对野心不则手段的魔王;也不是那个卑微的巡逻小队长。他;只是一个叫拉瓦那的罗刹;一个被贪婪蒙蔽了心眼的可悲之人。
我落到平台上;走到拉瓦那身边;蹲下;抬起手致于他头顶处。
〃若有众生欲行善根;我当为其开示善根。彼诸世尊般涅槃后正法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