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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大海年纪大了,也不想出去跑,小宝却是早就不肯出远门奔波,别人又信不过,阿齐已经如此说了,也只能让他去忙着,只不过常乔却再不敢让他跟着了。
常乔也知道自己“蓝颜祸水”,整日没事就和郝学康一起念念书,或者逗着三个外甥与小篱姐玩,一本正经叫他们读书写字。他自己都是个贪玩的,没有一点为人师表的威严,结果每天弄得脸上、身上都是黑糊糊的墨迹。倒是便宜了一些小丫头,欢欢喜喜拿着他的衣服去洗,洗不干净了就羞红着脸和他讨了去以慰相思。倒是英姐儿看得很通透,有一次同荷花道:
“虽然他是个庶出的,配不上什么世家小姐,可小丫头们也是跨不过那道门槛的。何况七少爷只空得了一幅好皮囊,饥不能果腹,寒不能保暖,真要有了妻儿,还不是得仰仗他人鼻息过活?”
这番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常乔耳里,竟让常乔对英姐儿另眼相看,跌落了一地眼睛。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齐才传信说两三天就到家,季同却忽然病了。荷花忙叫人备轿要回娘家,这一段时间却恰逢小宝去了嘉元县,小篱姐见爹娘都要走,揪着荷花裙角一直哭,谁拉她她就满地打滚。荷花干脆把小篱姐、小宁哥和崔妈妈等人都带了去。
季同病得凶险,好几次连药都灌不进去。荷花看冯姨娘要照顾三个孩子,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管,就禀了郝大海与张氏,要在娘家多住一段日子。郝大海与季同是交好的,见了亲家这模样,自然不会为难荷花,还说要把小篱姐与小宁哥抱回去。
张氏那边已经有了三个调皮猴子,根本无暇分 身,荷花也把奶妈与丫鬟都带回了娘家,干脆就全部交给小巧,还把刚成亲的小书也从嘉元叫了过来,就没让孩子们回季家村了。
季同精神好一些的时候,当着荷花与冯姨娘的面提起了分家。按规矩,荷花对季家的财产再无话说,不过是让她做个见证罢了。荷花瞅着季同的病容,心酸地哽咽道:“爹,您不会有事的。慢慢养着,好起来以后,小宁哥还等着外祖父和他一起玩呢。”
冯姨娘也用手帕抹着眼泪道:“好好的家,为什么要分?你若有什么事,我们娘几个不靠着均哥儿还能靠着谁?再者,他若是不认我这姨娘,不认自己的弟妹,就算你把家产都分给我们母子,我们也守不住的……”
季同长叹一声,再不说分家的事。好在徐家介绍了个异地的大夫,花重金请过来开了一个方子,季同吃了两三天药以后,病情就稳定下来。那大夫又换了一个方子,季同也就一天天见好了。一家人方才松一口气,荷花也连忙写信去告诉季均,让他不要受上封信的影响,为家人担忧。
季均却很快稍回来好消息,他得了调令,虽然不可能回定江,却离家近了一大半的距离,年前他会回家,年后再去另一个地方上任。
季均离家快五年,家人听说他要回来,一个个喜得不得了。只小巧有些吃味,因为称砣已经好几次写信给她说娇娘的事情,他已经把娇娘扶为正妻了。
“她是你两个侄儿的亲娘了,当初成礼前也问过你意见,后来一直尊重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闲下来的时候,荷花不免劝着小巧。
小巧心里也是有些得意的,嘴上却道:“哼!还不是做给我哥哥看的!她当然知道就算背着我嫁给了我哥哥,我也有办法让哥哥休了她!她以为她是母夜叉我就会怕她?”
荷花心道,论心性、手段与胸怀,只怕你我加起来都不如娇娘,你能有什么办法?于是笑着道:“我嫂嫂被人说成母老虎,你嫂子是母夜叉,人家西北都传遍了,季大人府里进不得……”
小巧也忍不住笑了,笑完,神秘兮兮看过四周,低声道:“季家有鬼是别人胡说八道,郝家有鬼却无人知晓呢。”
荷花听她说得郑重其事,就关了房门正色问话,却是和阿齐有关的消息。
因荷花一向只对小宝在嘉元的生意感兴趣,郝家在定江的其他生意却不怎么在乎的,何况最近一直忙着照顾季同,竟不知外面已经发生了大事——阿齐这一次倒是派人把货安全地给运回来了。可到了铺子里拆开来看,竟有一大半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的。阿齐当时还在他县一个朋友家里祝寿,押货回来的管事只说所有货都是阿齐验过的,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在途中做了手脚,几千两银子又打了水漂。
荷花仔细想想,最近小宝只来过季家一次,当时也没注意他神色有什么不对。只是这么大的事情,要真是传开了,自己不可能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是没传开,小巧又从哪里听说的八卦?
“郝家老爷都瞒着呢。只那个管事心里不服,他娘子偷偷来求我找姐姐,说郝家大爷自己吞了银子,然后拿别人不要的货送回来。我套了几句话,把她骂一顿赶走了……姐姐若是想见他……”小巧说完,有些担心地看着荷花。
荷花淡淡一笑:“别说以我大伯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屑经商,就是经商,也不会为了区区几千两银子而算计自家父母兄弟。那种犯了事却不知悔改,反而到处咬主子的人,我见他们干什么?以后不必理会他们。”
小巧也笑道:“就是,我就骂她胡说八道,是个疯婆子呢。”
从定江县到嘉元的铺子里也不过两天就能到,因小宝说那边最近比较忙,荷花眼看季同身体渐好,留在娘家也无事,就打包带着儿女直接去了嘉元县。
小宝见到他们又惊又喜,一家四口在嘉元很是逛了几天,荷花在这里完全当家作主,住得十分惬意。可没多久,小宝又该回去清算定江县生意的账册。荷花就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铺子,保管没人敢捣鬼。”
小宝当下就暗叫不好,可到底心虚,只好摸着鼻子耍赖:“你不跟我回去,我想你和儿子了怎么办?”
荷花抱着小宁哥道:“想我们了就过来呗。家里有人正恨不得我消失,我才不会去碍人眼呢。”
小宝就对小篱姐道:“乖女儿,爹要走了,你和爹一起吧。”
小篱姐看看一脸讨好的爹,再看看满脸笑容的娘和胖嘟嘟的弟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坚定地扯着荷花的衣袖道:“娘,弟弟,不走!”
荷花重重地亲了女儿一口,小宝悻悻地孤零零上路了。到家张氏果然问荷花怎么了。小宝硬着头皮道:“那边刚好有事,我不放心别人在,让她先看管几天。”
张氏怒瞪着小宝道:“她这是逼我说话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处处由着她?”
小宝很无辜地眨巴眼睛:“娘不是一直说她能干么?而且,有道理的事情我也不好反对她,总不能儿子都有了,还和她胡乱吵闹吧?季均要知道了,可饶不了我!”
张氏想一想,大儿媳妇的爹是个大官,二儿媳妇的哥哥也是个官,倒衬得郝家越来越没落了,她这个婆婆想摆谱都要看别人脸色,不由埋怨道:“你哥哥也真是……宋家那个不是商户出身吗,要做生意该带着宋家的人啊!都是常家那小妇养的教唆的,越大越没出息!”
小宝垂头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张氏叹道:“郝家在这里也只有你爹和你二叔两户,平时没少受村里其他人白眼。还想着以后你们兄弟俩齐心合力,共同振兴家业,到易哥儿、小宁哥他们这一辈,人多势众,说不定就能成一个大户。再下一辈,就能和县里乔府比一比了,唉,你们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分家析产(下)
假货也是货,不过是质量差点,感官不好看一点。郝家的铺子理直气壮把次品摆出来卖,甭管什么价钱,能回收一点是一点,总不可能把这些东西都扔乞丐窝里吧?
好在这世上爱便宜的人还真不少,毕竟真正有身份要讲究的人一般都是找人定做或者叫人把货送到家里去慢慢挑,会在店铺里来买东西的,大多是普通人家或者富户家里的买办、丫鬟、媳妇子等下层人员,他们对于水货的热情是不可估量的。
于是乎,表面看起来差不多的两样东西一摆,左边的一两或数两银子,右边的几个铜板或几钱银子,最后竟然是次品卖得比正品好,若非次品的卖出价格要远远低于进价成本,那掌柜简直要关起门来偷笑了。
当阿齐从朋友家回来,听说自己几千两银子买回来的货物竟然不值五百两时,气得连摔了十几个个杯子,大骂那些人奸诈、狡猾、唯利是图,继而凄凄然,痛骂自己猪油蒙了心,骂自己不够细心,没有察觉那些人的奸计,白白浪费了父母积攒的血汗钱,满心悔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不吃不喝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