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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碗抱着几件衣服给荷花选,看她还在对着自己的指甲缝皱眉,笑道:“姐姐现在已经是香得熏人了,就连那轿子,我也叫人洗过、放了熏香,正在院子里晾着呢。”
荷花叹道:“小时候我还打扫过鸡舍呢,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这样子,说好听点是讲究,说难听点就是龟毛、做作了。我都有点受不了自己了,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去季家村住一住,不要忘了本才行。”
小书快言快语道:“姐姐真要去了季家村才叫做作呢。哪有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山里旮旯的?”
荷花却还是向往:“山里旮旯的也没这么多规矩,每天都可以出去玩,这还不好吗?”
小书吐吐舌头就不说话了,她一个小丫头,即便在县里,也经常出去溜达,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到荷花的这种心理,但也不敢太放肆。而对于荷花来说,要不是还有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刺绣在学着,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日子。
难不成自己真的思 春了?
荷花皱着眉,她现在也只有十四岁而已,而季同和季均都满意的小宝,也不过十六七岁,看季均的样子就知道,就算再早熟,也还是一个孩子呢,能懂什么爱情、生活?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自己心里想想,要是季均或者季同知道了哪怕一丁点,以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只怕要以为她不是不满小宝,而是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
可能还是看着冯姨娘与良哥,心里寂寞了吧。
勉强和小书他们说笑一阵,季均也洗刷一新过来了,志得意满道:“我知道你今天在码头为什么不搭话,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吧?但我们没有,徐家有。徐二爷家里现在有一千多亩的桑园并池塘。嘿嘿,我找徐大少去!”
荷花倒是对这个点子倒是有些心动的,那个码头,确实太乱了,光他们一家装扮得整整齐齐也没有多大效果,把徐家拉过来就不一样了。
只是这件事情到底要由冯姨娘做主,荷花就去请了她过来,冯姨娘对这个主意也是赞成的,三个人商量一阵,季均就信心百倍去约徐大少探路。
没几天就有消息过来,徐家准备大干一场,再过几天又有消息,说县太爷参与了此事,要效仿京师,在南门建一个鱼市,每一个进去卖鱼的都可以提供一个固定的位置。coM电子书,类似于后世的“市场”,还提到了课税问题。
荷花在感叹徐家的行动力与感召力的同时,也打起了小九九。有课税,就要有保护费。县衙出面整这个,可不是仅仅是为了面子,更重要是为了银子。以后想要在“鱼市”占几个好地方,就肯定得去孝敬相关人员,这中间的弯弯道道可多了去了。
而历来在官府划定的“市场”周围,总少不了“不按规矩办事”、身手灵活、能提供更便宜货物的小商贩。这样算下来,他们还有什么赚头?
不管怎么说,县太爷还是使人迅速地启动了这事。
季均虽然不太相信荷花的推断,但眼见事情已经不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兼之很快就要乡试了,他也就放下了心思,关在家里一心一意备考,只每隔一段时间写篇文章请先生指教。
徐大少是个喜欢玩闹的,好几次来季家,用鱼市的相关话题约他出去。季均因桑园说好了由冯姨娘管着,荷花对这个鱼市也不看好,就不怎么搭理他这个话题,反倒劝他先好好读会子书,等乡试过后再说。
徐大少到底知道轻重,见阿齐也是一门心思抱着书猛啃,他害怕自家老爹的棍子,更害怕老爷子不拿银子给他花,寻思不能玩得太过,就苦哈哈地在书房捧着书,吩咐不许人去打扰他。然后算好了油灯燃烧的时间,每天把油加得满满的,一直燃到半夜才自然熄掉。
徐二爷见自家儿子上道了,每天看书看到半夜,心疼得直叫人把上好的灵芝、燕窝等补品都拿出来,灌得徐大少红光满面,油光发亮,然后每天对着书不到一刻钟时间,就趴着去梦美人了。
乡试之前,鱼市就差不多弄好了。
冯管事和王掌柜是见过不少小人嘴脸的,对这里的猫腻自然也清楚。但大势所趋,有些事情不可不为。最终冯姨娘还是决定还是要去打点银子,在鱼市买两个地方。然后加大对鱼干、咸鱼铺子的投入。
荷花自然无话可说,再打听一下徐家的动静,貌似他们对曾经请示县太爷插手此事也有些后悔,可能没想到堂堂县尊不但如此赤 裸裸地以保护之名,行索贿之实,而且还狮子大开口,盘剥得商贩们几乎没有了利润。
他们也只在鱼市里占了少少的地盘,然后找人大力发展鱼油、鱼鳔胶、鱼鲊、鱼鲊椒料等更有前途的深加工产业了。荷花没有这么大手笔,只能看着人家赚大钱,自己数着瘦瘦的荷包倒也自得其乐。
中了举人
热辣辣的夏天过去,秋天来临,乡试的日子一天一天接近。
从定江县到参加乡试的省府路程很远,荷花早早就开始准备。虽然已经知道连续三场考试的时候,都在一个小小的犹如鸽子笼的单房里,但临到要准备的时候,却觉得怎么做也毫无章法。差点想重新置两个恭桶让季均也带着去。
这时候突然想起徐诗瑗曾经幻想女扮男装参加科考的事情,荷花心里就嘀咕,入考场的时候听说也要搜查有没有作弊夹带小抄的,这个地方没被查出来也就算了,到了鸽子笼里,要那啥那啥的时候难道不会露馅吗?不过,那叫号舍的鸽子笼应该有门、屏风或者其他东西遮着的吧?可是,有了遮蔽物不就很容易作弊了吗……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季均见她愁眉苦脸就道:“方秀才参加过乡试,我早同他打听过了,你就别着急了。”
男生很多都大大咧咧,甚至丢三落四,荷花可不敢让他一个人胡乱弄行李。再者,方秀才当初家里穷,后来又没有考上,指不定就是因为有什么准备不充分而误了考试的。荷花也曾经见过不少考试的时候没有橡皮擦、缺了墨水、笔芯写完了等等意外状况的。思来想去,还是想着让季均请另一个参加过乡试的人到家里来做客。
这一天小巧却突然挺着大肚子拿些东西过来了。
不愧是跟了荷花那么久的,知道她这时候正在烦什么。小巧已经向方秀才打听清楚了所有的门道,拎了两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从最重要的文房四宝到最最不起眼的草纸手帕,从最大件的棉被褥子到小件的银子铜板,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写上了,甚至连考场里什么样的人需要打点、打点多少的技巧都有。
小巧叹道:“我家那位,当初他没钱,也不曾想到这么多,稀里糊涂就考完了。我这是让他把听过的和见到的都写了下来,应该没有缺什么了。到时候多带些银子就不会差了。”
荷花小心翼翼把这两张纸收起来,道过谢,让人扶着小巧,给她捶肩捶腿,自己嘴上也没停:“我知道你好心,可让人带个话过来不就行了。你现在身子这么沉,怎么还能出来乱跑?”
小巧微微地伸伸有些水肿的腿:“没这么娇贵,我在家还做事呢。到姐姐这里反倒能享福。”
荷花皱眉:“这可不行!家里有什么事,你还是买个丫头做吧。难道你公公婆婆现在还给你脸色看?”
小巧直摇头:“我们那样的人家,哪里使得起丫鬟?多一个人反而要多费米粮。公公婆婆现在对我也挺好的,粗活重活都不让我干了。”
荷花张嘴还想说什么,小巧又忙忙地接着道:“不是在姐姐面前哭穷。这一年来铺子里生意也好了些,已经略有盈余了。但姐姐也是知道些他性子的,以往他那些朋友经常去他铺子里打秋风,我说过几次以后,好了一阵子。前几天居然又有人找他,说是家里突遭变故,恐今年没办法筹出银子去参加乡试了。他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不说,还把铺子里的一些货押了出去换钱,都送给那人了!我真是气得……”
荷花瞅着小巧气呼呼的样子,劝慰道:“他以前既然肯听你劝,就说明还是看重你的。至于现在这个人,只怕是因他想起来自己当初的窘迫经历,是以感同身受,这才鼎力助人的。若那人最后能高中,应该不至于亏了你们这些银子,万一没中,他也算了却心中一段遗憾。指不定从此就真正完全看开了呢?”
小巧叹息:“我知他好面子,略说一说他能听进去,在朋友面前豁开些嘴脸,我也知足了,总不好老是说这些。但那个人的事情后,找他的人又多了起来,就算不提银子,也要‘欠’个砚台蹭些酒饭才走。姐姐当初怜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