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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的矛头,始终还是指向我们大金主力!
“我知道你们害怕张好古小疯狗,我不怪你们,这条疯狗,确实是我们大金建国以来最大最强的敌人。”努儿哈赤看看儿子们如释重负又揣揣不安的表情,站起身来,沉声说道:“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不能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这个蛮子,那他就将永远是你们的心里的心魔,也将永远是你们的恶梦!对你们来说,要想战胜这个心魔,驱逐这个恶梦,唯一的法子,就是竭尽全力打败他,重新建立你们必胜的信心和意志!否则的话,张好古这个小蛮子就算真的病死了,你们心里那个魔鬼也永远不会消失,只会象三国里的司马懿一样,光是看到诸葛亮的木偶就会吓跑!”
“还有。”努儿哈赤淡淡的补充道:“从今天起,不要再叫他什么疯狗小疯狗了,他是我们大金最强大同时也是最值得尊敬的敌人,光靠口舌上贬低他,不会鼓励你们的信心和士气,只会让你们对他更加胆怯和害怕,也更加心虚。”
建奴伪宫大殿中鸦雀无声,半晌后,范文程才第一个站出来,向努儿哈赤双膝跪下,恭敬说道:“大汗金玉之言,奴才等铭记在心,奴才等愿为大汗誓死争先,斩下张好古蛮子人头,一雪前耻,重树我大金军威!大汗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等谨记阿玛教诲,誓死击败张好古蛮子!重树大金军威!”努儿哈赤最后的九个儿子一起跪下,毕恭毕敬的发下建奴最为崇高的誓言,“大金必胜,蛮明必亡!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
“很好,看来你们多少恢复一些信心了。”努儿哈赤满意点头,坐回伪龙椅,淡淡说道:“都起来吧,现在该分析张好古蛮子的用兵方略和商量我们的对策了。”
“谢阿玛。”努儿哈赤诸子恭敬答应,起身退回原位。范文程则跪在地上,抬起脑袋说道:“大汗,奴才和四贝勒在路上的时候,也曾经分析过张好古蛮子可能采取的方略,觉得张好古蛮子最有可能采用两个法子作战。第一个就是最普通的循序渐进,先攻宁远、锦州,再驱逐或者歼灭我们大金在义州的驻军,最后再东进辽东,与我军主力决战。第二个法子则是采取围城打援的方略,围困宁远或者锦州,利用大金与山宗唇亡齿寒的关系,诱使我军主动南下,在地形对蛮子军队最为有利的辽西走廊与我军展开决战!”
“有道理。”努儿哈赤沉吟着缓缓点头,又问道:“那这两个法子中,张好古蛮子最有可能采用那一个?”
“这个……”范文程万分为难,迟疑了片刻才磕头答道:“回主子,奴才和四贝勒都认为,这两个法子,可能性都很大。”
“为什么?”努儿哈赤把目光转向皇太极——在努儿哈赤印象中,皇太极这个儿子一向都是多谋善断,很少犹豫不决,对这两个风格截然相反的进兵方略产生犹豫,可不太象是皇太极的性格。皇太极会意,出列答道:“回阿玛,儿臣确实很矛盾,无法分析张好古这条小疯狗可能采取的方略。因为根据情报显示,张好古蛮子这次带病出征,蛮子朝廷并不是十分看好,担心的就是张好古蛮子途中忽然病故,于军不利,只是张好古蛮子坚持出战,还有老太监魏忠贤力挺,蛮子朝廷才勉强同意了这次北伐。但是又有情报显示,不少的蛮子重臣都认为,张好古蛮子此次北伐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宁远锦州,还有驱逐我军义州驻军,拿下这两座城池构建缓冲区域,确保蛮子京畿安全,至于是否东进辽东,还要视张好古蛮子的病情而定。”
“有消息说,自知时日不长的张好古蛮子也默认了这个主张,希望能在他临死之前,至少能把辽东战线重新推回到锦右一带,那他即便病重不治,也可以放心瞑目。”皇太极继续说道:“这么一来,儿臣就更难判断张好古蛮子的方略了,因为对我们大金和蛮子来说,辽西走廊的控制权同样重要,我们如果判断张好古蛮子是打算引蛇出洞,诱使我军南下决战,采取观望态度,不向宁远山宗派出援军,那么袁崇焕根本就不可能守住宁远锦州,只能坐视蛮子朝廷重新控制辽西走廊。届时,张好古蛮子倘若真的病重不愈,那蛮子朝廷就可以达到重新构建宁锦防线的战略目的,对我大金将来打破蛮子封锁与入主中原极为不利!同时倘若张好古蛮子是诈病诱敌,那他纵使利用宁锦诱敌不成,也可从容利用宁远锦州为前进基地,对我大金形成反击之势!”
“更麻烦的是,如果我军判断张好古蛮子是真的打算在病重不治之前拿下宁锦,重新构建宁锦防线为蛮子京畿提供缓冲,那我们就只有一个应对之策,就是出兵救援宁远山宗,为入主中原的战略抢占先机。”皇太极无可奈何的说道:“可这么一来,我们大金就等于是拿国运去做一次赌博了,赌张好古蛮子果真病重,时日不长,赌赢了,辽西走廊尽在我军掌握,兵锋直指山海关下,蛮子三军无帅,取关成功可能性极大,更进一步则可以占据战略主动,迫使蛮子朝廷让步!但要是赌输了,宁远真是张好古蛮子精心布置的一个陷阱,那我们就太危险了,九月的辽西走廊,无论是地形、风向、气候还是路途,都对我大金极为不利,也极为危险!”
“这么说来,那我们不救宁远不就行了?”莽古尔泰粗声粗气的说道:“反正宁远那帮蛮子也没什么用处了,死光了我们还可以节省一点粮食。”
“混帐东西,耳朵长那里去了?”努儿哈赤怒骂道:“刚才老八已经仔细分析过了,我们不救宁远,那么辽西走廊控制权必被蛮子重新夺回,张好古蛮子就算真死了,熊廷弼或者孙承宗两个老蛮子也可以轻松堵死我们的入关道路,到时候我们又没有了宁远山宗暗中提供粮草、武器和辎重,困就要被蛮子困死在辽东!”
“儿臣走神了。”莽古尔泰讪讪答应,又试探着问道:“既然宁远山宗的蛮子对我们这么重要,那我们就去救他们吧,听说宁远城是天下最坚固的城池,我们再派一支精兵过去帮忙,山宗就肯定能守住宁远。”
“五哥,这么做最危险!”皇太极警告道:“军队派少了不起作用,派多了,我们军队的一旦被蛮子军队包围,那我们到底还救不救?不救,一支精锐就会被蛮子歼灭,大伤我们元气!救,那我们就打成了兵家最为忌讳的添油战术,极其容易被蛮子军队各个击破!所以对于宁远来说,我们要么就全力救援,要么就干脆别救,保住主力,把蛮子军队引到地形对我们有利的辽东平原来决战!”
莽古尔泰无话可说,只能乖乖退下,皇太极的其他兄弟则知道自己们脑袋远不如皇太极好使,当然不敢再站出来自取其辱,只是乖乖的目光转向努儿哈赤,等待努儿哈赤的决断。努儿哈赤则闭目盘算,良久后才淡淡问道:“宁远正黄旗那个奴才怎么说?”(注:努儿哈赤时期的正黄旗后被皇太极改为正白旗。)
“还能怎么说?哭天号地的求救呗。”皇太极轻蔑的说道:“张好古蛮子在朝廷上公然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直指他为大明第一国贼,蛮子皇帝也下旨抄家拿办,他就知道自己没退路了,只好哭天喊地的向儿臣求援,请求大金出兵救援,要求大金军队直接进驻宁远城,帮助他守住老巢。”说着,皇太极又更加轻蔑的补充一句,“还有,这个蠢货竟然还提出了什么先发制人的主张,要求我们大金军队现在就出兵山海关,拿下山海关抢占战略主动,让我们大金军队给他当挡箭牌,保护他的宁远老巢!”
“想得到美,先不说张好古小疯狗肯定会防着这一点,就是已经得到水师和蓟门军队增援的熊廷弼蛮子,也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拿下山海关。”努儿哈赤也是冷哼一声,辽东纬度较高,七月粮食才刚开始收获,没有军粮又腾不出人手,努儿哈赤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去碰硬钉子给山宗当挡箭牌。稍微盘算后,努儿哈赤又问道:“老八,范文程,那你们有没有替我考虑具体应对之策?”
“儿臣和范先生反复分析计算,商量出了两个应对之策,请阿玛决断。”皇太极恭敬答道:“第一个应对之策,命令袁崇焕放弃宁远与觉华二地,捣毁宁远坚城,全军北撤锦州驻守,与我义州驻军互成掎角之势。这么做的好处有不少,捣毁宁远坚城之后,张好古蛮子即便大军北上,粮道也将被拉长两百余里,中途又没有了可靠的粮草转运之地,有利于我大金利用宁远水师从海面迂回,抄袭骚扰蛮子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