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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两位贝勒爷,经过这件事后,我叔父也想通了,既然熊大臭嘴想污蔑他通敌,那他就索性真的把山海关献给你们,只求两位贝勒爷千万要答应,我叔父是真心实意想要归顺你们大金的啊。”
代善没有急着回答,只是看了看正在翻看杨麒投诚书的皇太极,又挥手让通译停止翻译,这才用杨么听不懂的建奴语向皇太极问道:“老八,怎么样?杨麒蛮子是不是真的投降?这招可是和《三国演义》上的诈降计一模一样,咱们可别被他给耍了。”
“诈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真的投降可能性更大。”皇太极沉吟着用建奴语答道:“熊廷弼老蛮子与杨麒蛮子不和,一直想用曹文诏换掉杨麒,这点是已经确认的,他们联手用计的可能性并大。而且杨麒这个蛮子为人贪财怕死,好色自私,能当上山海关总兵,完全是因为高第蛮子怕自己被架空,不敢任用孙承宗蛮子和袁崇焕蛮子的心腹,矮子群里选将军才把比较听话的他推上去的——象这样的蛮子,就算熊廷弼老蛮子愿意放下成见,和他联手用计,杨麒这个蛮子也未必肯吃这个苦头,所以我认为,诈降可能性并不大。”
“这么说来,我们可以相信这个蛮子了?”代善追问道。皇太极微微摇头,答道:“先别慌,让我再试一试。”说罢,皇太极直接用汉语冲杨么喝道:“大胆蛮子,竟然敢用苦肉计来诈降!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蛮子推出去,砍了!”
“冤枉啊!”杨么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挣扎着拼命磕头哭喊道:“贝勒爷,冤枉啊!我们真的是来投降啊,没诈降啊,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叔父真的是被熊大臭嘴打了啊,我们真的是来投降啊,准备把山海关献给你啊!”
“哭声绝对不是假的,汗水也出来了,不象是装的。”皇太极察言观色,暗暗点头,又挥手喝住如狼似虎扑向杨么的建奴侍卫,故作威严的问道:“杨蛮子,你说你是被冤枉的,那我问你,熊廷弼老蛮子何等奸猾,怎么可能在大战将至的时刻临阵换帅,用曹文诏蛮子换掉你的叔父,他就不怕真的把你叔父逼反了么?熊老蛮子久经沙场,怎么可能犯下这样严重的错误?分明是你叔父和熊廷弼老蛮子串通好了,故意用苦肉计来诈降,难道不是吗?”
“贝勒爷,冤枉啊,真的冤枉啊!”杨么委屈得嚎啕大哭,哭泣道:“我叔父说了,就是因为山海关军队里有传言说,说我叔父把山海关献给大金军队,熊大臭嘴担心我叔父临阵倒戈,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免了我叔父的总兵官职务。而且熊大臭嘴还借口让我叔父有时间养伤,把我叔父的兵权也给收了,现在我叔父的嫡系军队都已经划给熊大臭嘴的嫡系掌管了,完全是一个光杆副总兵啊。我叔父还怀疑,熊大臭嘴是故意把我叔父打伤的,好让我叔父没办法在这个关键时刻控制军队啊。”
“光杆副总兵?”皇太极一楞,心说这就对了,我让人散播谣言离间熊老蛮子和杨蛮子的关系,让熊老蛮子对杨蛮子起疑,熊老蛮子为了稳妥起见,临时剥夺杨蛮子的兵权确实是一着妙棋。想到这里,皇太极也故意冷哼道:“哼,既然你叔父已经是一个光杆副总兵了,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向我们大金投降,对我们大金还能有什么用?”
“我叔父手里还有两百亲兵,都是我叔父从甘肃带来的老兵,只听我叔父一个人的指挥。”杨么赶紧声明道:“还有我,我是山海关西门的城门官,手里也有百把个可靠的兄弟,只要贝勒爷你们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在关键时刻打开关门,迎接你们大金的军队入关。”
“哦,这么说来,你们叔侄对我们大金说不定还真有点用处。”皇太极语气放缓,心中也暗暗欢喜。那边杨么为了表功,又抢着说道:“贝勒爷,我们对你们有用,绝对有用,我叔父说了,他打开关门迎接你们入关之后,只求你们让他亲手把熊大臭嘴凌迟处死,以泄心头之恨。至于赏赐和官职什么的,贝勒爷你们看着给就行了,我叔父早就听说了,凡是归降了你们大金的汉人将军,基本上都过得不错。”
“那是当然,只要归降了我们大金,金子银子和美女,要什么就有什么。”皇太极露出笑容,点头以作鼓励。看到皇太极的笑容,杨么长了一些胆气,忙又补充道:“对了,贝勒爷,我叔父说了,你们要动手就一定要在今天晚上动手,已经从明天开始,熊大臭嘴就要用砖头和石头堵死山海关的东门了,凭我们的手里的兵力,一旦堵死就没办法打开东门,只能打开西门了。”
“今天晚上就动手?”皇太极一楞,忙问道:“现在几更了?”
“回贝勒爷,刚敲响了三更的梆子。”帐内侍卫恭敬答道。话音未落,杨么已经惊叫起来,“什么?已经三更了?这还来得及么?糟了,为了躲熊大臭嘴的斥候和巡逻队,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是来不及了,可也不用着急。”皇太极摇头,又转向在一旁聆听的代善,用建奴语说道:“二哥,我有一个想法,用宁远的船载着我们的一支军队,从海路绕过山海关,在山海关后方登陆,然后再让杨麒蛮子打开山海关西门,从西门杀进关去,内外夹击,一举拿下山海关!”
“主意是不错。”代善点头,又沉吟道:“可就是太冒险了,一旦出现意外,这支军队可是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我们现在就快把红夷大炮架到太平顶上了,用不着拿一支精锐去冒这么大的险吧?”
“冒险是冒险了一点,可是把握更大。”皇太极分析道:“我们只有十门红夷大炮可以打进山海关,根本不可能把蛮子军队全部轰死在山海关里,唯一的效果就是给蛮子军队制造混乱,还有制造心理威慑,动摇他们的军心士气,最后还是要靠士兵攻城,才有可能拿下这座天下第一雄关。这么一来,如果有一支军队从背后发起奇袭,从西门杀进山海关中,那效果就好得多了,不仅可以快速拿下山海关,还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我们军队的损失。”
“有道理。”代善缓缓点头,盘算许久后,代善一拍桌子吼道:“打仗本来就是冒险,这个险值得去冒,就这么定了!红夷大炮炮击山海关,给蛮子制造混乱和威慑;主力正面强攻,牵制蛮子主力;偏师奇袭蛮子背后,三面夹击,一定能拿下这座天下第一关!”
……
计议一定,代善和皇太极立即调整了作战时间,把原定在十月二十六的总攻时间改为二十八——至少为什么要调整作战时间,大家可以自己猜。经过五天时间的紧张准备后,十月二十八这天清晨,天色阴晦,万事齐备,建奴正白旗旗主汤古代为了证明自己比第八个兄弟强,自告奋勇率领三千正白旗绝对精锐舍骑乘舟,登上了皇太极借来的海船,扬帆远航迂回杀向山海关后方。代善和皇太极则亲自率领主力从八里铺出发,杀向山海关东面正门。而建奴炮兵队长曹振彦也早已带着汉奸炮队在太平顶上侯命,十门红夷大炮弹药充足,严阵以待,只等代善一声令下,便可轰击山海关城内!
上午巳时正,建奴大军抵达山海关城外五里处,扎住阵脚,按事前的协商,皇太极领着少量骑兵打着白旗出阵,快马跑到山海关下,冲着城墙弓箭火枪射程之外,用汉语大喊道:“大金贝勒皇太极,请明国辽东经略使熊廷弼督师出来答话。”
“建奴小杂种,老子早就在这里了!”关墙上传来一个狗熊般的吼叫声,体壮如熊的熊廷弼站出墙头,冲着皇太极熊吼道:“老子的老相好努儿哈赤老建奴呢?被老子的不孝女婿气死没有?没死的话,叫他滚出来答话,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建奴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熊督师,实在抱歉,我父汗仍然活在人世,只是他龙体欠恙,这次没能来到山海关,与督师重叙旧情。”皇太极也不生气,面带微笑大喊道:“熊督师,你是我们大金的老朋友了,也应该知道我们大金军队要么不动,一动就是震如雷霆,天地变色,这次我们大金军队兵临山海关,兵锋所指,锦右前屯具为齑粉!熊督师你是聪明人,何不早早开关投降,投入我大金军队,开创不世基业,同享荣华富贵?何苦要垂死挣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哈哈哈哈哈哈,建奴小杂种,你好大的口气!”熊廷弼哈哈大笑,轻蔑的用手指向皇太极勾一勾,大笑道:“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就直接来打一打这山海关试一试,浪费那点口水干什么?就凭你也想劝老子投降,转世投胎下辈子再做梦吧!”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