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马先生,我上次写的东西,你带来没有?”张中正战战兢兢的问道。马国柱心知有异,故意冷笑答道:“带来了,你想干什么?”说着,马国柱又向随行的四个建奴高手使个眼色,叫他们做好准备。
果不其然,听到马国柱把自己的认罪书带在了身边,张中正马上露出喜色,忽然伸手入怀,猛的掏出一支手铳来指住马国柱的鼻子,喝道:“交出来,否则我就要开枪了!”那边的张铁锤则和身扑上,一把将马国柱按在桌子上,冲着马国柱的四个随从低声喝道:“别乱动,否则我们就开枪打死你们的主子。”
事发突然,马国柱也没想到张中正翻脸会比翻书还快,措手不及下被张铁锤按个正着,可是仔细一看张中正手中的手铳后,马国柱却乐了出来,那边马国柱的四个随从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弄得张中正是莫名其妙,连声低呼道:“不要笑,严肃点,我这挟持人质呢!我要杀人了,我要开枪了!”这边张铁锤回过神来瞟了张中正一眼,马上也是瞪着眼睛惊呼道:“大哥,你的火枪火绳都没点火,拿什么开枪?”
“啊?”张中正有些傻眼,仔细一眼自己手中的火绳手枪,发现引火之用的火绳确实没有点火,就算扣动班机也开不了枪。见此情景,张中正脸色大变,低声惨叫着赶紧去摸火石火棉,“糟了,我忘了点火了,……惨,我火石都没带!铁锤,你带火石没有?”
“狗蛮子,拿来吧你。”一个随从上前,一把抢走张中正的火枪,顺便一脚把张中正踹了一个四脚朝天,其他三个随从也一拥而上,三下两下就把张铁锤给按在了地上,饱赏拳脚。马国柱轻轻掸掸身上的灰尘,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走到躺在地上发抖的张中正面前,一脚踹在张中正腿上,狞笑道:“狗蛮子,胆子不小啊,竟然还想把认罪书抢回去,杀人灭口?”说着,马国柱又是一脚踢在张中正身上,阴笑道:“天底下怎么还有你这样的蠢货?你的认罪书,我怎么可能随身带在身上?我要是在张家口出了事情,当然会有人拿着你的认罪书,把你拉去给我陪葬,懂不懂?”
“马先生,饶命啊。”张中正确实是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角色,刚才还气势汹汹用火枪指着马国柱,这会马上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哭起来,蜷缩着墙角苦苦哀求,“马先生,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吧,我给你当牛作马,结草衔环,我一定会报答你,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晚了!”马国柱阴笑着打断张中正的哀求,又狠狠踢了张中正,阴阴说道:“你这个狗蛮子竟然敢拿火枪指着我,我已经生气了,我这就下令,让我的人把你的认罪书送到卢象升蛮子面前去——我相信,卢象升一定很乐意揪出他身边的叛国贼的。”
“不——!”张中正惨叫一声,坐在地上就抱住了马国柱的腿,哭泣着哀求道:“马先生,我一时糊涂,我再也不敢了,你绕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你叫我干什么都行,我对你们还有用,对你们还有利用价值啊,求你了……”哭着喊着,张中正的鼻涕眼泪都抹满了马国柱的裤子,情正意切之至。
“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马国柱当然不会傻到随便放弃这么一个能够接触明军机密的内线,故做狰狞的笑道:“既然你认为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那我叫你弄的宣府山川地形图,你怎么还没有弄到?”
“我弄到了。”张中正见有一线生机,赶紧又伸手入怀,从贴肉处拿出一张巨大的地图,哭泣着解释道:“宣府军队用的地图太大了,我又不敢偷出来,只拿乘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抄画,所以现在才画得一小半,还没全部画完。”
“废物!”马国柱恼怒又踢了张中正一脚,一把抢过地图放在桌上展开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张中正偷画的这部分地图不是别处,正是马国柱目前最需要的张家口长城沿线的宣府西北部地图!图上将阴山余脉的大小道路、河流、山川、树林、城池、堡垒、关口和地形高低都标注得十分清楚,甚至还有宣府军队在各个关口、烽火台和城池的兵力部署,都标注得详详细细,一看就明白绝对是出自军队之手,民间绝对找不到这么机密的地图。而且墨汁甚新,显然是张中正手画誊抄而来。
“马先生,你再给我五天……,不,三天时间。”大概是怕马国柱发怒翻脸,张中正又抹着眼泪哀求道:“只要再给我三天,我就能把剩下的全部画完,还有张家口堡和来远堡的兵力部署,武器装备的详细情况,我都可以给你弄来。”
“少废话,让我仔细看看。”马国柱粗暴的打断张中正的苦苦哀求,让随从拿来一盏油灯,盯着地图仔细琢磨起来。很快的,马国柱忽然眼睛一亮,盯到了张家口西面的万全右卫(今万全县)北部——在这个位置,不仅没有明军的关口,还有一条曲折弯曲的小道,穿过虞台岭和野狐岭之间的山谷,可以从关外直通万全城下!而在这条道路之上,虽然立耸有一座新开口堡,可是地图上却没有标注驻扎有明军守兵!疑惑之下,马国柱挥手让随从放开张中正,又把张中正叫到地图旁,指着新开口堡问道:“这座关堡,怎么没有驻军?是你写漏了?”
“回马先生,我没有写漏,新开口堡已经废弃了。”张中正战战兢兢的解释道:“新开口堡本来是防范从这条小路来敌的堡垒,有一些不法商人买通了新开口堡的守将许把总,利用这条小路走私逃税,后来张家口八大商号勾结大金军队走私资敌的案子发了,牵连到了许把总的身上,许把总在招供时供出了这条小路经常走私的情况,还供认新开口堡的士兵每一个人都接受过贿赂。卢抚台一怒之下派人用石头乱木把这小路堵死,彻底废除了这个从建成以后就从来没有用过一次的堡垒,所以这里没有驻军。”
“那这条路有没有重新打通的可能?”马国柱惊喜问道。张中正犹疑了一下,低声说道:“马先生,其实这条路已经悄悄的重新打通了,还是我和张铁锤派人打通的。”
“为什么?”马国柱更是惊喜万分。张中正扭捏了一会,这才羞红着脸说道:“我给张铁锤在万全城里活动了一个把总的官职,让他利用巡哨的机会,偷偷用这条小路走私盐,赚一点散碎银子。”
“这小子是万全城里的把总?”马国柱大喜过望,指着被按在地上的张铁锤问道。不等张中正回答,张铁锤抢着说道:“马先生,我确实是万全城里的把总,我这次是来和大哥商量,是不是扩大一点生意,听说大哥的把柄被你们拿住了,我们就商量着把把柄抢回来,我罪该万死。马先生,你饶了我吧,我愿意孝敬你二十两银子,你们如果要私盐,我也可以帮你们想办法。”
“天助我也!”马国柱在心里狂吼一声,又放缓脸色,挥手命令道:“放开他们吧,你们两兄弟,坐到这边来,我有些事和你们商量。”随从依言放开张铁锤,张铁锤谢过,这才小心翼翼的过来和张中正并肩而坐。
“我问你们,万全城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马国柱柔声问道:“现在里面的守将是谁,能不能打仗?军队有多少?百姓和粮草多不多?说老实话,我会有重赏。”
“我刚从万全城过来,那里的情况我最清楚。”张铁锤抢着表功道:“万全城里的主力军队都被调到张家口来了,只剩下三千多二线军队,将军是高根那个又贪财又好色的蠢货,打仗不行,刮地皮扣军饷比谁都凶!百姓有两万多人,至于粮草有多少,我不清楚详细数字,但绝对是多得无法再多!”
“为什么是多得无法再多?”马国柱疑惑问道。张铁锤答道:“万全右卫的军屯和民田刚刚收完粮食,粮食都堆在城里,还有张家口这边听说要打仗了,好多商人都不敢再把粮食和布匹这些东西往张家口送,运回宣府镇又太远,运费太高,就暂时放在距离张家口最近的万全城里,所以万全城里的粮食已经多得没办法更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马国柱不置可否的点头,心里却乐得差点大喊大叫出来。稍微盘算了一会后,马国柱向随从使个眼色,一个随从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双手捧到马国柱面前,马国柱接过,摇晃着银票微笑道:“张中正,张铁锤,你们两兄弟竟然敢算计我,本来是罪该万死的。可是看着你们办事还算上心,说话也还算老实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这两百两银子的银票,也赏给你们了。”
说着,马国柱把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