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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是恨之入骨,所以她当然要拂袖而去了。”
“原来是这样,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知道考虑我女儿的感受。”熊廷弼满意点头,又说道:“天启元年沈阳失守的时候,建奴一度攻到山海关下,那时候我和秦总兵临危受命,曾经在山海关并肩作战,算是有点交情。改天我去拜访秦总兵时,把你和她女儿的误会说一说,省得她家里的人老是纠缠着你不放。”
“既如此,那就多谢老泰山了。”张大少爷大喜过望,赶紧道谢——张大少爷有熊廷弼这么一个凶恶的老丈人就够受的了,可不想再招来一个更加凶恶的丈母娘了。熊廷弼则又背着手问道:“那九千岁的事了,你又怎么看?虽说岳父以前的楚党同僚,只要没倒台的,大部分都投靠了九千岁,可是谁也没有你和九千岁走得这么近,关系这么亲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九千岁一朝倒台,或者忽然过世,别人算起老帐,你怎么办?”
“这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张大少爷口不对心的答道。熊廷弼对女婿的性格了解不深,还以为张大少爷真是那种得过且过一棵树上吊死的主,便怒道:“愚夫之见!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如果不早些做好打算,将来连累到我的女儿外孙怎么办?”
“我这个岳父该不会也是倒魏党吧?想鼓动我和他联手搞翻魏忠贤?”张大少爷心中狐疑,便试探着问道:“小婿愚钝,依岳父之见,小婿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还请岳父指点。”
“尽量和魏公公走得远一些,最好是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不要为了讨好他就什么事都去做,尤其不能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熊廷弼搬出自己的经验,又说道:“还有,多建立一些大的功业,你的功劳大了,德高望重了,将来就算出现什么变故,风波也影响不到你的身上,困时独善其身,达时兼善天下,明白不?”
“明……白。”张大少爷花了很大力气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两个字。同时张大少爷心里也很奇怪,自己这个满脑袋出世和独善其身思想的老丈人,当初是怎么当上兵部尚书和辽东经略使的——难怪他蒙冤入狱的时候,满朝文武几乎没有一个站出来给他喊冤的。这年头,当官的要是不拉帮结派抱大腿,学着熊廷弼这么的独善其身,那他就等着倒霉吧!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杀头抄家,祸及家人——上辈子全家都是政府官员的张大少爷,可是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明白这好。”熊廷弼并不知道女婿心里的鄙夷,只是接着问道:“贤婿,你可知道这次岳父起复为官,朝廷给我安排的是什么职位不?”
“应该是主事或者侍读之类的官职吧,过渡一下再慢慢提拔。”张大少爷搔着脑袋答道。熊廷弼一笑,说道:“错了,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正四品?”张大少爷嘴上惊叫,心里却是猛然一凛,心说魏老太监经过信王事件的教训,看来是铁了心要培植他在军队里的力量预防万一了——魏老太监应该打的是这个主意,熊廷弼是永不叙用之人,他越级起复,对熊廷弼不仅有官场上非常重要的起复之恩,还可以利用我这个枢纽进一步笼络,同时还把熊廷弼的外孙、我的儿子捏为人质,不怕我们不乖乖跟着他走!假以时日,北方的主力军队就很可能落入他的间接掌控之中——死老太监,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托你的福啊。”熊廷弼露出些开心笑容,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向朝廷报捷的奏章里说——你这次的辽东大捷,实际上就是延续我当年的三边布置方略,坚守耗敌之后再联合三边一起发难,使建奴首尾难顾,你才抓住空当偷袭盛京得手。皇上和魏公公看了奏章以后非常高兴,认为我的三边布置方略始终还是正确的,所以这才将我越级起复。不错,你不愧是我熊廷弼的女婿,没让我失望。”
“小婿说的是实话,没有岳父当年与蒙古林丹汗建立的联系,没有岳父当年力挺毛文龙开镇东江,打好基础,他们也不会出兵牵制建奴。”张大少爷恭敬说道:“只可惜去年的冬天实在太冷,海河冰冻,岳父你的第四方布置登莱水师没能发挥作用,否则的话,这一次的辽东大捷还可以更进一步扩大战果。”
“没关系,还有机会。”熊廷弼大度的一挥手,笑道:“岳父这一次回京,皇上和魏公公肯定还要召见我,向我咨询三边布置方略的详细情况,只要他们能够理解我的方略,很可能又会把我派到辽东去。到了那时候,你和袁崇焕那小子,都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翁婿合力,不信打不垮狗建奴!”
“我这个岳父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了,别人都畏辽东如虎,就只有他在辽东两起两落了,还义无反顾的选择要去辽东——简直就是一个热血老愤青!”张大少爷开始还暗暗摇头叹气,可是听到‘袁崇焕’这三个字时,张大少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赶紧问道:“岳父,你怎么看宁前道这个人?”
“很有才学的一个年轻人。”熊廷弼顺口答道:“天启二年,我还没进天牢的时候,他去辽东上任,首先拜访了我,向我了解辽东的各种情况,我曾经问过他到辽东上任后打算怎么办,结果他的回答是以我的三边布置方略先守而后攻。对了,他还说过,我的三边布置方略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权力太过分散,辽东经略使名为节制,却无法直接指挥东镇毛文龙和登莱军队,太过不便,所以他说辽东经略使最好是能撤消登莱天津的巡抚之职,甚至连辽东巡抚一职也撤了,再加强对皮岛军队的控制,由辽东经略使直接控制三边军队,令出法随,这样才能更有效的指挥三边军队进剿建奴。”
“狐狸果然还是露出来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权’字!”张大少爷心中冷哼,又试探着向熊廷弼问道:“岳父,那你又怎么看他这个建议呢?”
“有点天真。”熊廷弼叹气答道:“辽东军队和登莱天津水师,是大明军队的半个家当,只要皇上不犯糊涂,九千岁还没老糊涂,就不会把这么多军队同时交给一个外臣。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一想到王化贞当年对我的掣肘,我就恨不得把辽东巡抚这个职位给撤了。”
“还好,我这个岳父还算有点理智,不算无可救药。”张大少爷偷偷擦了一把冷汗,盘算了片刻后,张大少爷打着呵欠说道:“岳父,你旅途劳顿,一定很累了,让小婿送你回房休息吧,其他的话改天再说。对了,现任辽东督师高第高大人和小婿交情深厚,明天我把他请到家里来,让岳父你和他单独谈谈,多了解一下辽东现在的情况。”
岁月不饶人,年近六旬的熊廷弼其实感觉有些累了,也就点头同意。当下张大少爷亲自将熊廷弼送回房间,叮嘱丫鬟好生服侍他安歇休息,这才退出房间,心事重重的去找熊瑚叙旧,顺便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得熊瑚房间时,儿子却不在房里,丫鬟秀儿也不在,只有熊瑚独坐在烛光下发呆。张大少爷悄悄走过去,忽然一把抱住熊瑚,想事情想得入神的熊瑚一惊,回头看见是张大少爷,熊瑚的俏脸不禁一下涨得通红,打了一下张大少爷,羞涩说道:“快放开,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儿子都给我生出来了,还有谁会说什么?”张大少爷嬉皮笑脸的抱起熊瑚,自己坐在熊瑚的位置上,又把熊瑚放到自己腿上坐好,笑眯眯的问道:“我们的儿子呢?秀儿那个鬼丫头呢?不会是被张石头那小子叫出去了吧?”
“儿子被你父母抱去了,说是今天晚上由他们照顾。”熊瑚低声答道:“至于秀儿,那个鬼丫头从送我回房以后就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被你那个小跟班张石头给叫出去了。”
“也好,我们夫妻俩今天晚上就没人打扰了。”张大少爷嘿嘿淫笑,一手解衣一手摸胸,猴急的又想推倒熊瑚。熊瑚羞红着脸极力反抗,“不行,正式拜堂成亲以前,说什么都不让你碰我了。上次我可是被你害惨了,回到老家肚子忽然大起来,害得我和我爹娘在乡亲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呜……,别咬,我还给儿子喂奶……,好,我算怕你了,别在这……”
直到红烛燃尽,房中一片漆黑,房中的呻吟喘息声方才停歇,张大少爷这才满意的仰面躺倒,把浑身香汗淋淋的熊瑚揽进怀中,温柔抚摸着她身上嫩若凝脂的每一寸肌肤。熊瑚又舒服的呻吟一声,轻声问道:“刚才我爹把你叫出去,你们说了什么?他打你没有?我们在江夏的时候,他老人家可是咬牙切齿的要把你的皮剥了。”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