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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又开始饶舌了,讨厌的坏人!
小枣被应无意藏在了大都督府内,还住原来的屋子。
阿抚没放回来。应无意解释说是应无畏不肯放过阿抚。
“那你呢?你有没有受到你爹的惩罚?”小枣问应无意。
应无意尴尬,“这不是还要我打仗对付高铿吗?这种时候对我好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这样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两个人都明白,许多事早已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应无意没有要求小枣不许出去,可小枣乖乖地呆着哪里也不去。小枣不傻,她在那男人身下的时候,便知道这男人起过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心思。他想占有,彻底的占有,让小枣哪里也去不了,只属于他一个人。
可他终究没有那样做。
其实小枣这次回来,有很重要的话想问应无意。重要到,如果不问清楚,她就没有办法再去做剩下的事情。
在小枣看来,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欺骗,尤其是对感情的欺骗。情感是这世是最脆弱也是最坚强的力量,小枣是这样的人:为情为爱,她义无反顾的走上了复仇之路,不计生死、忘乎所以。可面对情感时,她又忍不住对完美的苛求。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那一江之隔的距离让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男人有着抹不去的记忆和依恋。这个男人和高铿不一样,他的爱从来也不简单,可就算如此,小枣还是一天天变得在乎。在江的那一边时,小枣想的最多的是复仇,第二便是想这个男人了。
可她知道,却是看重的东西,越可能是不完美的。一点点的裂缝、一点点的嫌隙都会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一点点信心完全坍塌。
她本想以出走来逃避面对,可距离却偏偏激发了她更深长的思念。
所以她回来了,可回来后才发现,面对真实还需要更多的勇气。
小枣有许多话想问应无意,却又觉得无从问起。那个男人在重新见到小枣的欣喜之后,也渐渐沉入深深的畏惧。他们都知道,真实往往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东西。却是接近真相,你就会越发看清真相背后那巨大的阴影。
“把阿抚放了吧!”那一天一早,小枣呆呆的坐在床头,对着装扮整齐的应无意说。
85 翩然苇叶
应无意站住了。看了看小枣;他对小枣全是伤疤的脸从来也不回避,事实上他除了偶尔痛惜的眼神外,大多数时候,对小枣的丑脸可以做到熟视无睹。
“她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小枣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回到你身边之前,去做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小枣,我得去上朝了,”应无意耐心的解释,“今天得谈谈应对高铿巨型战船的战术。高铿造了许多大型的战船,人在上面行走可以如履平地,一点也感受不到江波的颠簸荡漾。这很好的解决了他们北秦人不习水战的问题。我们如果不拿出点应对策略的话;就会吃大亏的。”
“那……”小枣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吧;你去吧。”她其实也不想去戳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应无意走了过来,搂住了小枣的肩,细细的观察她的眼睛,小枣和他在一起很久了,一直都是很乖很隐忍。总是倔强的沉默着。只有难得的时候,才会小小的暴发一下。她太乖了,以至于让这个男人变得不那么有把握。
他有些心虚,“小枣,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你去上朝吧。”
男人索性坐了下来。紧紧挨着小枣。迟疑了片刻,他把小枣抱起来放在了腿上。“阿抚不会有事的。”
小枣点点头,又没有了下一步表示。
“你其实是为了阿抚回来的对吗?”应无意突然说,“我知道,你两次都是为了阿抚才回到我身边的。她一个蠢丫头,却可以得到你的厚爱,我一直在努力,你却总是不肯看到。你就一直这么念旧,总不肯接受新的生活新的感情。”
小枣想说不是的,可新张了嘴却又重新闭上了。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话从来不多,渐渐的也就不爱说话,不会说话了,她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伏在男人怀中,安静的靠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去上朝吧。”
“不!”男人似下了什么决心,他用手指拈起小枣的脸,直视着小枣的目光,“我今天不去上朝了,你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我听着!”他的目光变得非常坚定,也非常冷静。该来的终究要来的。他做好准备了。
小枣在呆了片刻后,也点点头,从男人的腿上溜了下来,“你跟我来!”
一辆小小的牛车慢慢的出了城,向着城南走去。车内两个人都沉默着,但身体紧紧的挨在一起,男人的手紧握着女人的。指尖紧扣,每一个甲盖都有些发白。
男人握得太紧,小枣觉得手都快被他捏碎了。可她不作声,因为她现在的心里,现在其实和这个男人一样的害怕着。
牛车渐渐进了山,男人有些疑惑,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一付听命于小枣的模样。
牛车在山脚下停住了,男人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但他什么也没有问,任凭小枣牵着他的手下了车。
小小的苇叶庵仍然是静静的卧在深山之中。江南的风景,即使是冬日风寒,也依然是满眼苍翠,小小的庙庵就像苍莽大山中的一片小舟,风雨飘摇之中随波逐流。
“一苇慈航,普渡众生。”应无意读了庙门边的短联,“这是先宋皇后的捐建的那座苇叶庵吗?”
小枣点点头。
应无意深吸了一口气。小枣不容他多想,直拖着他进了庙门。
才不过一年,小庙已经破败了许多,空落落的院子里连支应的人也没有。野草倒长得茂盛,从地砖的缝隙中顽强的铺排开来。小枣熟门熟路,径直奔向东厢房。厢房还在,不过现在门额上挂的扁是:莲花圣母殿。
推开门,小枣一眼就看到了母后的塑像还立在那里。她的动作一下子放慢了,悄悄松开了应无意的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走到殿中所供的塑像前,阿母高高在上俯视着她,脸上依旧是慈和的笑容。小枣一瞬间觉得自己变小了,像个小小的孩子,还是盘在阿母腿边的年纪。阿母总是在念佛,她说她要为素素修来生。素素总是似懂非懂的在一旁听着,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公主,当公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修来生?
小枣在蒲团上慢慢跪了下去,把头深深地磕下去。阿母,我是素素,我回来了。你还认得出我吗?你还认得出那个你一点点养大的淘气的素素吗?我现在很乖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今天带了一个人来,这个人您一定认识。我不知道他算是素素的什么人,可是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我让你看看他,看看他和我在一起了。我也想赌一赌,看看我和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缘。
小枣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蹲在蒲团边,拨出头上的簪子,对着地上的一块砖一点点的挖起来。
应无意紧张地看着小枣,他一直站在门口,此时悄悄地走进来,走到小枣身边,看看小枣,又看看上面的塑像。
时隔一年,地上又潮湿,小枣费了好大劲儿才再一次撬起了那块地砖。
地砖下的小小布包还在。小枣把它捧出来,拍拍上面的土,觉得手上沉甸甸的。她站了起来,很慎重的把布包捧到应无意面前。
“什么?”应无意没有接,他满脸的疑惑。
小枣咬着唇,“宝藏!”
应无意还是没动,他只看着小枣的脸,“小枣,我从来没向你要过……”
“是真的,我的宝藏,这是唯一的,把我与旧宫联系在一起的东西了。除了阿抚,我就只剩下这点东西了。我把它全给你,你把阿抚放了吧。”
应无意呆呆的看着小枣,“我想办法把阿抚弄出来就是了。”他说。
小枣抓过应无意的手,想把那个小布包塞到他的手上。应无意慌乱的躲开了。定了一下,反而一反手,把小枣揽入了怀中。“你不要这样,你到底怎么了?”
大颗的眼泪又一次滚落下来同,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小枣也在问自己 ,“这是萧素素出嫁前一天埋在这里的,”她呜咽着,“她虽然贵为公主,但其实一直一无所有,她只会弹琴唱歌,每天高高兴兴的活着,从来……从来都没想过,这世界会是这么复杂,这么险恶。她答应出嫁,虽然她觉得她那个未来的夫君不够英俊,脾气古怪。可她还是答应了匆匆忙忙的出嫁,她怕怕出嫁后被欺负,所以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她变卖了她的首饰,总共才存了这点点钱,其实她一直没有反抗过,安安心心的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可是……”
应无意的身体也在发抖,他搂着小枣的手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