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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有鸡汤!”屠大娘眼睛一亮,“大腿是我的,谁都不许和我抢!”
没人应她。
小枣在想心事,阿旺送药的日子又快倒了,这一回要不要抓住阿旺,问一问他,应无意到底怎么回事。小枣最近觉得自己的功力进步了一些,上次阿旺送药,小枣都觉察到了他的接近。
小枣的药一直没断,每半月一丸,每次都很准时的服下。服药后小枣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这药就如一把悬于小枣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会掉下来让小枣尝受灭顶之灾。这让小枣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应无意的掌控之下,做什么都逃不过他的遥控。
“小枣!你也不帮我!”阿抚跺着脚抱怨,“等一会你也别吃鸡肉。”
“先别抓它吧,”小枣说,“它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给它点时间让它逍遥一会儿。”
“鸡就是给人吃的。”屠大娘皱了眉,大约是怪小枣突然的妇人之仁。
“让它自在一会儿再杀它不迟。”小枣看一眼那只鸡,“我要吃胸脯肉!”
小枣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应无意马上又要出现了。不是吗?应无恙和何大丞相都要来吴郡了嘛!
屠大娘又出去了,她得打听吴郡禁演歌舞的消息可真。
小枣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发呆,那只母鸡安闲的围在她脚边啄食。
有些事她必须面对,而现在的她在一步步接近目标的同时 ,感受到了应无意给她的压力。有一件事,最近她一直在翻来覆去的想,她要报仇,原本那仇人中便包括着应无意。现在,她想过了,看在应无意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她可以放过应无意,但她肯定不能放过应无意的父兄们。
如果最终应无意不许她杀人,她该怎么办,那个莫离莫弃终究是个麻烦。
小枣想了很久,她要开始学会小心。
待屠大娘去而复返时,日头已经西斜。
屠大娘一推开门,就看到在院中呆坐的小枣。
“未必你就这么一直坐着没有动过?”屠大娘大惊。
小枣抬了头,看屠大娘的眼神呆呆的。
“你怎么了?那是什么?”屠大娘看到了小枣脚下。
那只花母鸡此时倒在小枣脚边,一动不动,已经死了。“你已经把它杀了?那快给阿抚下锅啊!死鸡放久了再拨毛去血就不好吃了。”屠大娘上去要捡那鸡。
“别!”小枣尖叫了一声,抢先把那只死鸡抓在手里,“这鸡不能吃!”小枣站了起来,“我去把它扔了。”
“好好的鸡为什么不能吃?”屠大娘在小枣身后大声问。
小枣没有回答。
此时小枣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正紧紧握着一枚小小的药丸,药丸有白色的蜡纸包着,内里黑色的药丸却已经不那么圆润,上面有被指甲刮过的痕迹。此时它完全浸在小枣掌心的汗液之中,静静地吸收着小枣掌心危险的温度。
这药丸是那天娄大夫在船上给小枣的,说是吃了后,人会失去神志任人盘问。刚才小枣只是用指甲轻轻从上面剃下一点点粉末,撒在自己脚边的泥地上。那花母鸡过来随便啄了几下,就一下子栽倒在地,连叫都来不及叫一声就伸脖子死了。
小枣从那时起,就一直坐在那里发呆出汗。
这药本该给应无意吃的。
小枣也的确动过心思,想迷倒应无意盘问出莫离莫弃的解药。可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毒死他。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那个姓娄的。有人想要毒死应无意,而且想借她小枣的手!那会是谁?不会是姓娄的本人,他的身后定有他人。
小枣回来时,屠大娘认真的对小枣说,“我早就知道教你跳舞不容易,若不是我欠着无意一份情,不,欠着无意他娘一份情,我才不来趟这趟浑水。可小枣你给我听好了,你干什么我都不管,可你千万别把我拖下水。我可还没活够呢!”
小枣想,她这是怕自己把毒药撒到自己吃的饭碗里了吧。
“我打听过了,吴郡城内的确禁了歌舞。说是好歹要在阿弼面前做个样子。但城外歌舞照旧。这样一来,你跳舞的地方也好定了,索性就是定在阊门外山塘河中八君子的大画舫上。八君子原开的条件也便比别人优厚,说好了你在他们这里跳舞,到了建康城中,你就可以随意进八君子那大场子搭班。”
小枣胡乱点头应着。八君子,已经跟了她一路了,和那位医鬼娄阿鼠一样。终于也是躲不过去。若只是为了拉她这个角倒也罢了。但人家在江夏为她花了大价钱,总归也是要讨利息的吧。如今这些人都渐渐向小枣身边聚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小枣原本想无视所有这一切,现在看来也不可能。
该来的都来吧,小枣想。
傍晚时,小枣照例弹琴唱歌,这一回她唱得是《子夜四时歌、阿奴盼郎归》。
※ ※ ※
两天后,应无意出现在小枣的院门口时,小枣一点也没觉得吃惊。
应无意背着琴囊,微笑着,站在春风里,襟袖鼓荡,衣裾飞扬,样子洒脱而又不羁。和小枣的颓唐沮丧不同,坏人永远都是神采奕奕。
“盼郎归,想郎还,如今郎在伊面前,何必羞作儿女态,莫如飞扑入郎怀。”应无意嘻笑着,张开了臂,笃定等着小枣扑到他怀里。
小枣眨眨眼,真的扑将过去,一下子紧紧抱住应无意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呃,”好一会儿,应无意才想起收起手臂,环住身前的小人儿。“还不错,可你这回忘记了笑,露出四颗小牙的笑。”他推开小枣一点,用指尖挑起小枣的下巴,“总的来说,进步神速 ,可造之才啊!”
小枣立刻向他笑,很标准的露出四颗小牙。
应无意又是一怔,只一瞬,他一低头,快速地吻了下来,他的吻一向很熟练,舌尖迅速的撬开小枣的贝齿,掠夺般的吸去小枣口中的一切。手臂也越环越紧,似乎要挤出小枣身体里所有的空气。
小枣安静的任由他做作,这一吻又深又长,直吻得小枣觉得天昏地暗,浑身发软。待他放开自己,微定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
“叫我来是想我了?”应无意问。
小枣扑扇着大眼睛看应无意,“应无恙要来吴郡,他已经给过我贴子了。”
44 曲之有道
应无意也不答话,好像这事对他没有一点触动。他很随意的放开小枣,四下里打量小枣她们住的小院子,“你们就住这里?”
“不好吗”屠大娘说小枣要编新舞,最好不要住人多眼杂的客栈。
“好!”应无意俨然是这里的主人,选定一间屋子径直走了进去,“我可以在这里住几天。”
小枣跟在他身后,“屠大娘马上要搬去八君子的大画舫住,她要调_教那里的乐伎给我配乐。”
应无意摘下背着的琴,坐到床边,“过来。”他命令小枣。
小枣挨过去。
应无意顺势一拉,小枣一下子跌入他的怀中,应无意搂定她,“难得有你需要我的时候,要我做什么?快说!”
“应无恙……”小枣才踌躇着开了个头。
“别说我大哥,”应无意打断她,“就说你自己,你想要什么?”
小枣咬牙,“要你!”
应无意的眼睛眯了起来,眼底里却火花一闪。他似乎并不太吃惊,只是觉得很有趣。小枣伸手扒他的衣襟他也没有阻拦。
小枣是认真的,在她还是完璧的时候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就是她此时所想。应无恙不是何华,不会容她轻易的近得身去。
“你知道,一个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吗?”应无意终于还是握住了小枣的小手。因为再不抓住,他就要被她剥得精光。虽然两人裸呈相对也不是第一次,但他显然是另有打算。
小枣睁大眼看他。
“遇到难办的事,一个正常的女人会引诱男人帮她去做。”应无意说,“要先和男人撒撒娇 ,会先从男人那里要得承诺,再给男人尝一点点甜头,还不能把男人一次喂饱,这样,男人才会期许下一次,然后为女人卖命。”
“我自己的事,不用别人帮忙。”小枣的声音轻不可闻。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脸上的表情,应无意摇摇头,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瞧你这一脸英雄赴死的表情,这模样不是与男人合欢,倒像是要慷慨就义。撒娇求欢不会,利用男人也不会,你这女人是怎么做的?!”
小枣窘迫地咬了唇,这男人总说想吃桃,现在给他吃,他还要挑剔。
应无意放开了她。
自己舒舒服服的向床上一躺,“你的事不要我帮你做吗?”
“不!”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
“我也没打算帮你做,”应无意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