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拿他怎么办呢?
小枣疯了一样,把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一拍开,不管他们是敌是友,也不管他们对自己有没有威胁。现在她只希望到那个男人身边去,看看那个男人好不好,有没有生命危险。
应无意看到了,笑了一下,艰难的挣扎着想自己坐起来。
“别,别动。”小枣慌忙的大声喊,所有人都疯狂混乱着,所有人都在大声喧哗,小枣的声音埋没在一片嘈杂中。
男人的眼睛中笑意更盛。
好不容易扑到了男人的身边。她才一靠近,男人的手就抓住了小枣的裙角,小枣俯□。男人的嘴角翕动,小枣看出了“我没事。”几个字。
就当小枣放心的喘了一口气时,小枣眼角的余光喀中,看到应璩的手抬了一下。
小枣立刻警觉,此时,她离应璩的距离不过也就几尺而已。只用眼一扫,她就能看出应璩的眼睛开始转动。
应璩居然没有死!
小枣的额头一下子冒出汗来。刚才自己那一下,的确不够致命,但应无畏以为他爹要杀他,扎下去的那一枪居然也没有扎死这个老贼!
小枣本能的反应是再一次扑向应璩,好再补上一掌 。
可脚下一个牵绊,小枣的步子没能迈得出去。这时,她才意识到男人的手还抓着她的裙子。
“你的父亲要杀你!”小枣脱口而出,无比的气愤和不平。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父亲,到了此时还想杀了自己最得力的儿子,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儿子长得不肖自己,更主要的怕是因为这个儿子比自己更加强大。
而那同时,应无意却想救下自己的父亲,向应无畏拍出了一掌。
天下最冤孽深重的应家父子,在权利与亲情的天平之下,毫不迟疑的把自己的丑态展示在世人面前。
这对应无意来说,是多么大的悲哀。他看重的父亲,却对他除之为快。
男人的眼中露出了焦急,紧抓着小枣裙角的手不肯松开。小枣明白,他还是在尊敬着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一个以孝治天下的民族,没有人敢灭绝了对父亲的亲情吧,哪怕他是想杀了你。
无论应无意长成了什么模样,他的心他的灵魂,倒就如他自己所说的,已经完全归依了中土的文明,华族的文化。是个地地道道的南郑人了。
应无意这一拉已经耽误了小枣的时机,整个大厅里如今挤满了人。小枣再也看不到应璩那边的情形。
能看到的只有明晃晃的各种兵器。
有一些冷静的人开始高喊着不许放人离开这里、高喊着封锁石头城。
“走!”应无意突然在小枣腿上轻轻的推了一下,没什么力气。却是熟悉的感觉,就和小枣刺杀何华那一晚的那个“走”字一样,简单的一个字,想把小枣从一切纷乱的局面中摘出。你离开,把背后的纷乱留给我来处理。
这个男人还是原谅她了,而且毫不犹豫的,就像她不得不原谅这个男人。
阿旺看到小枣还在发呆,也推了一把小枣,“快走!”
小枣也知道,再不走她要出不去了。而应璩那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她也没办法再冲进去。
她俯□,握住男人的手。
男人的手心紧了一下,很快松开了,向外推小枣。小枣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也是没有大碍。好在小枣刚才出手及时,让应璩不能向应无意发出全力,不然毫无防备,还想一心救父的应无意就得结结实实吃他父亲一掌了。
小枣不再耽搁,迅速的放了手,再看一眼男人,看男人冲她安慰的一笑。小枣多少放了些心,她一咬牙,这才飞快的隐身在众多的黑衣护卫当中,消失在大厅之外。
茫茫的江水依旧,带着春潮涌动的气息,欢快的向东奔去。细细的的浪花拍打着江边的白石,发出洪大的巨响。目力所及,远处点点沙鸥在水天间追逐着潮水,翩然翱翔。
※ ※ ※
岸边的白石上,一位妙龄的少女迎风而立,她春衫单薄,乌发飞扬。身上还背着琴囊,给人一种飘洒典雅的气息。看着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超然出尘,却又坚若磐石的感觉。
“你真的打算再次刺杀应璩?”她的身后,一位青衫的中年文士,手执麈尾悠然而立,也陪她一起极目远眺。“可这样做,现在怕是更不容易了。”他的说话时不紧不慢,却极好的控制了声调,让声音在江水的轰鸣中能清晰可闻。这是功力极高的音武,得多年在音乐中浸染才能做到。
“一定要杀了他。”女子无比的坚定。“期先生你说的那些名士大家,门阀豪族,除了在一旁鼓噪之外,没有一个肯出头阻止反抗应璩的倒行逆施。他们一个个只知自保,绝不敢担一点道义责任。 ”
“话虽这么说,”期先生也有些感慨,“可,你刺杀的事,要不要和无意商量一下?你难道不考虑他对此事的想法?”
小枣摇头,“他现在自己处境尴尬,又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所束缚。他明知他父亲要杀他,如今却反倒每日晨昏定省,比以前还要殷勤。他在此事上很难有所作为。”
期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小枣说得很对。应璩没有死,但伤重难言。在他养伤的这几个月里,建康城甚至连整个丹阳郡,都陷于一片白色恐怖的气氛之中。凡是对应家之事敢有所褒贬之人,一律被抓去下狱治罪。孔北海不过在家中写了一本《孝书》,以为孔家子弟垂范。结果引得应璩心病发作,认定孔北海是故意影射应家。亲书了大罪十条,把孔家十余口满门抄斩。
南郑的政局已经败坏,朝廷更是群龙无首之状。应璩没当成皇帝,心怀怨恨,他除了杀人,其它事一概不管。
应无意又不想留下骂名,也就对一切高高挂起。
应无意身体倒无大碍,躺了没几天就起了床,操办了应无畏的葬礼。但他如今也被卷入了汹汹物议当中,应无畏是他亲手所杀。无论什么原因,都会给政敌留下把柄。
“你……不去见见无意?”期先生试探着问。
小枣摇头。
“也是!见了又能怎样,他定不会再放你出来。也不知无意怎么想的,应璩这样的父亲,哪里把他当儿子看!他又何必愚孝。”
小枣“切”了一声,应无意即要名也要利,他眼下所行之事也不过是为名利所累。无论应璩还能活多久,对应无意都不过是个韬光养晦的时段罢了。反正应璩再想杀他已经不可能了。而杀别人,应无意根本不在乎。
“想接近应璩很难,”期先生说,“据无意说,连他也只能隔着纱帘说几句话而已。而我自己写了荐表想去自己试试,不能被应璩拒之门外。”
上枣长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到底该怎样才能接近应璩呢?心中倒也有了点想法,但是得一个个试过来。”
100 意不在酒
应璩这个丞相其实当得不合格;自从他伤后;很少有人能见到他的真面;上朝早已不去;政事自己也不去管。许多早年与他结怨的大臣,如今一个个被他清算过来,逼得有些贤才不得不逃亡异乡。甚至逃往一直被南郑视为“杂胡”的北秦。
许多人都说;他是故意想把南郑搞成一个乱摊子;以期有人“劝进”。好名正言顺的当上皇帝。因为他那暗中的勾当早已曝光,再想用欺瞒的手段上位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这种情况下,想除掉应璩的,不止小枣一个。
但应璩防范也已经严密到了极致;他久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他信不过的客人。一切政令全出自他的大司马府。连小皇帝也不能回自己的宫殿,被他软禁在了大司马府中。
期先生去看过应无意后回来对小枣说,“无意听说你一切安好,他很放心,叫你暂不要回建康城。建康城中表面看着还好,其实满街都是应璩散出去的暗卫。连百姓不小心说了个‘应’字,都有可能被投入黑牢。更不要说可疑的人了。无意说的极对,便是我也被盘查了好几次,好在我还多少有一点名声,不然也难说会被他们怎样。”
小枣点头,“我也觉察到了,想在街上行走,只要看你脸生一点就会有人上来盘问。不过好在,他们似乎已经把小枣忘记了,街上那些画像终于没再换新的。”
“那你还每天进城?!”期先生很担心的样子。
“没事,我有那个易容的药膏。”小枣能装成啊无害的贩夫走卒之流,反倒没怎么受过盘问。
“对了,无意知不知道你脸的事?”期先生突然有些好奇的八卦起来,他现在知道小枣的脸是易容了,惊叹于世上还有这样的奇技淫巧,“无意看你脸伤成那样,那时候没难受吗?”
小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