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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开往纽约市区的巴士后,罗伊忍不住回了一下头,两旁都是绿树的道路尽头崩塌了自己的安乐窝,而除了安乐窝之外,还崩塌了这一段看似安稳的生活。他并没有忘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他转过身替自己出众的容貌附加上一副茶色墨镜,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无人会看到的微笑,像是在对谁说话,但是周遭的空座上并没有人听,但是他还是在说,他说,永别了,瑟琳纳。
ULYSSES大街还是象往常一样繁华,那位戴着茶色墨镜的青年男子脚步匆匆地穿过几条马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在正街上不大却风格独特的理发屋面前。在玻璃门后正悠闲看着时尚杂志的老板,那个留了一头凌乱张扬的短发并染成绿色有着奇怪的发型的男人,瞥到门外熟悉的人影后,立即站起了高大的身子热情地走了过去。
“嗨,罗伊,好久不见了。”这句热情的话说在他口里显得有些庸懒,他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装,结实而长的手臂都露在外面,两只手腕上都戴了一串发光的金属圈,右臂上纹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美人鱼,一根有着红黑两色螺旋花纹的头巾正绑在他额头上没有遮住依旧是深褐色的眉毛,而头巾的剩余部分很随意地吊在右耳侧就好象装饰一样,他的左耳上则戴着一个几乎可以当做瘦小女人手镯一样的白金耳环随着他说话时摇摆着头部而不停地晃动着,那张干净得有些冷酷的脸上露出恹恹的病态。
“噢,谢尔盖,你的打扮越来越逊了。”看到面前这个象北欧海盗似的家伙,看到这身古怪的打扮以及那头发霉似的头发,罗伊忍不住要皱起他漂亮的眉毛,他妈的,谁会相信这家伙其实是虔诚的东正教徒?!
“你们美国的朋克一族不都这样打扮的吗?”谢尔盖大大咧咧地笑着把手搭到了罗伊的肩膀,两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可你为什么不学学好的,例如,学我做一个绅士?”放下旅行袋,罗伊终于可以拿下墨镜,他晃着墨镜依旧不忘给这个朋友一些建议。
谢尔盖挑了下眉毛,戏谑地看着今天穿着休闲服的罗伊,那个在他印象中总是西装革履的罗伊·康纳德今天有点奇怪,不过他哪次来找自己会没什么麻烦的事,谢尔盖无奈地想自己或许又得忙了。“好吧,罗伊绅士,你今天穿得这么休闲是为了什么?你的西服都被老鼠咬破了吗?”
“一只大老鼠。”只是不知道PROVIDENCE知道罗伊这么形容堂堂的BRYAN家族之后会怎么想,但是罗伊不在乎,他也笑了起来,决定顺着这个玩笑话说下去。
“你果真惹麻烦了。”谢尔盖走到一处柜子边,把紧身皮装下包裹着的可以称得上健美的身形留给罗伊,等他转过身时,手里已经拿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罗伊后,他把身子斜靠到了理发台上,冲罗伊扬了扬下巴,“喝点酒总没什么坏事,好吧,说说你的倒霉事,我或许能帮上你。”
“事情是这样的,”罗伊喝了一口酒,突然发觉味道很不错,他看着杯子里淡淡的琥珀色液体,欣赏地点着头,“很棒的味道,是什么?”
“1894年份的雪利酒,1941年你们的跛子总统和英国的丘吉尔在威尔士亲王号上喝的那一支——的兄弟。”谈及自己的藏酒,谢尔盖倍感骄傲,他微笑着举高杯子时手腕上的金属圈叮当作响就象礼枪鸣响时在庆贺一件了不起的事。看到那个得意的微笑,罗伊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又欠下这个狡猾的俄罗斯人一笔了。
“我只能说,你、疯、了,罗伊。”谢尔盖就知道罗伊找到自己准没好事,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糟糕。他居然和BRYAN家族翻了脸,还杀了在黑道上享有盛名的PROVIDENCE的儿子,而且是用那种变态的手段。
“我同意你的看法。”罗伊举杯唇边,戏谑地对谢尔盖眨动着蓝眼珠。
“雪利酒,我的雪利酒,1941年那个英国人来到大样彼岸是为了寻求美国人的帮助,但是现在你,一个美国人穿过几条大街来到我这个俄罗斯的店里也是为了寻求帮助。帮助,噢,帮助。我真是欠你的,罗伊,说吧,你想让我做些什么?”谢尔盖喝光了杯中的酒,病色恹恹的神态显得更憔悴了,他知道自己又得卷进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我真是一个很出众的人。”罗伊径直走到理发台的镜子前站住,他看着镜子里这个标致形象,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骄傲,那头深沉的黑发,那双忧郁的蓝眼睛,挺直的鼻梁,嘴角微笑时的皱纹,都是这么迷人。但这迷人现在很可能会要他的命。“帮我改换下形象吧,我不想太出众了。”罗伊转过头对可怜的谢尔盖微笑时,虚伪地说道。
“瑟琳纳还好吗?”谢尔盖替罗伊洗着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个绿眼睛的漂亮女人,他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想念。
“不太好。”罗伊仰着头,闭着眼,他没想到谢尔盖会突然这么问,虽然他是一直知道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的男人的心思的。但是要他怎么说出口,那个天使一样的女人,终究难免象玫瑰一样凋零了。
“她怎么了?”谢尔盖虽然没有停下了正在替罗伊揉搓洗发香波的手,但是声音不安地压低了。
“她死了。”
罗伊紧闭着的眼,他不想再睁开了,他可以想象出谢尔盖悲痛的表情。那个家伙替自己揉搓头发的手正在发抖,手腕上的金属圈又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接着,罗伊就听到了压抑的抽泣声。那是一个男人在哭泣,罗伊知道自己很难去安慰谢尔盖,他并不是要伤害他,但是没有办法。
过了好一会抽泣声才慢慢停止,罗伊听到了谢尔盖沙哑的声音在问,“凶手是谁?”
谢尔盖·伊万诺维奇·卡尔波夫,俄罗斯黑道享有国际声誉的第一杀手,五年前因为枪杀了俄罗斯黑帮大头目索伦斯基而逃亡到纽约,在罗伊的帮助下过起了前卫理发师的平静生活。五年间,虽然受到美国各大黑帮的邀请,但谢尔盖从来没有要复出的意思,但是现在他这么问,或许那双手已经决定要再次拿起枪了。
“我打伤了他。子弹从他的两片肺叶间穿过去。”罗伊仔细地说了自己打伤伦道夫的事实,他试图缓解谢尔盖有些激动的情绪,但是他却听到头顶那个声音越来越冰冷的声音充满了厌烦。
“我只问你,凶手是谁。”
“我可以不说吗?”罗伊可以告诉这个冷酷的杀手伦道夫的名字,因为他也是那么憎恨那个和拉尔夫有着一样面孔的男人。但是伦道夫要是死了,拉尔夫又怎么去担起新的哀伤,那位可怜的狼先生,现在已经和自己一样是众叛亲离了,还要让他伤心吗,还要让他难过吗?罗伊发现自己做不到。
“那你会死。”
在冰冷的理发刀架到脖子前,罗伊听到了谢尔盖低低的声音。那只手稳稳地拿着刀,没有丝毫犹豫不带一丝感情,看样子五年的悠闲生活并没有让这位远东第一杀手生疏掉技能,也没能软化掉那颗残酷的心。谢尔盖稍稍用了下力,罗伊的脖子就拉开一条血口子,“放心,我不会割断你喉咙的,我只是想为瑟琳纳报仇。告诉我那个混蛋的名字,然后我们依旧是好朋友,罗伊。”
爱情的忧伤
人类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同时,也是一个迷。每个人都是一道迷题,永远不要用那些旧有的经验去判断任何一个看起来你十足了解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怎样的事,例如你们是好朋友,然后因为一个小冲突他要割断你的脖子。谢尔盖也象一个迷,五年前,罗伊就知道了这一点,那时,这个有着双重性格而且很可能还患有歇斯底里病症的家伙曾经也这么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叫嚣着要自己的命,当然那是过去的一桩事,罗伊活到了现在。不过,如今他又被谢尔盖拿刀架到脖子上。绅士先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谢尔盖用手指蘸了他的鲜血,然后放进嘴里吮吸起来,那双褐色的眼又透露出一种病态的,对鲜血的迷恋。
“谢尔申奇卡(俄语中谢尔盖的爱称),你对我做的事根本没有意义,我不是杀害瑟琳纳的凶手。拿开刀,我们一直是朋友,谢尔申奇卡。”罗伊试图冷静,他想从椅子上坐起来,但是谢尔盖的刀却仍横在他的脖子上。这样他只好安分地躺回洗发用的躺椅上,从他这个角度往外看去,可以看到玻璃窗外行人来来往往的影子,可是没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