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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拖长本文篇幅,xiaom只摘录了四次比较大型的记者招待会片段:
“请问先奴先生——”
“先奴先生是我爷爷,我是先奴吉极。”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你为什么要去皇崞当将军?”
“我被卖去当奴隶,打着打着仗才成了将军,在这里,我要呼吁:坚决打击贩奴活动!请大家跟我喊:坚决打击贩奴活动!坚决打击……”
第一记者招待会在口号声中结束!
第二次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为什么你在皇崞要改姓蓝?”
“被卖去当奴隶,我还能报真姓名吗?”
“这个‘蓝’姓与旁观者有关吗?”
“顺口。”
“听说旁观者去皇崞找你?”
“听谁说?”
“请问现在旁观者在哪里?”
“不知道。”
冷场……
第三次
“先奴吉极先生,为了维护共和国读者的知情权,请你配合我们的提问。”
“我一直都是有问必答。”
“在你的军旅生涯中,直接和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有多少?”
“没数过。”
“请大概估计一下。”
“也许,可能比今天到场的要多点。”
“请问你杀人时有什么感觉?”
“幸好我快了一步——还可以把那个也解决掉。”吉极随手一指,一个记者吓得马上缩下去。
“你在皇崞有个外号:玉面无敌蓝大将军。是说你没打过败仗,对吗?”
“我打败仗的时候还没这个外号。”
“请问你最得意的是哪一场战争?”
“攻打格绿迪。”
“但据我所知,攻打格绿迪时,你只是集结了军队,战争并没有真正爆发。”
“不必动武而结束一场战争,是最好的结局。”
终于有一句可以写的了,记者们忙“刷刷刷”记录。万里外的依云猛然打个寒战。怎么啦?兜丫侯问。没事。依云揪揪耳朵笑答。
“那么,请问你最遗憾的又是哪场战争?”
“攻打格绿迪。”
“为什么?”
“我冷得全身起冻疮跋涉千里调兵遣将结果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真他妈冤!”
“请对你参加过的战争做一个总结。”
“幸福生活的城墙,是无数先烈们用血肉筑成的。和平万岁!请大家跟我喊:和平万岁!和平万岁……”
第四次
“请问先奴吉极先生,你为什么要回布由提?”
“想家了。”
“你在沃顺公国的职位怎么办?”
“早就没干了。”
“你回来打算干什么?”
“我学的是耕作,应该还是干本行。”
“你会去看你爷爷吗?”
“当然。这段时间排满了采访,简直没空。”
“你认为皇崞与布由提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皇崞没有记者。”
“从将军到农夫,你有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问题?吉极奇怪地看着那名记者,记者被看得心里发毛,自己圆场:“我的意思是,这是两个不同的职业,你怎么来……”
“哦,你如果种过田就知道了,排兵布阵就像播种,打仗就像锄草收割,每一步都不能有遗漏。”
“你认为与皇崞相比,伊网的优点是什么?”
“有记者。”
“那缺点呢?”
“新闻太多。”吉极看记者情绪激动,又补充:“昨天的报纸我看了一天都没看完,今天的又出来了,这是对纸资源的浪费。我们伊网的资源是有限的,每一样都应该精打细算地用,有计划有成效地花……”
后来,新闻部长批示:“鉴于近期报纸销量有下降趋势,暂停对先奴吉极的关注。”
吉极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地睡懒觉了。
本来,教育部长还想请他去给学生们做报告,走到半路碰上新闻界联合会会长,被拉到一边耳语:“先奴吉极我熟,除了学习什么都干,你回去翻翻他的成绩单就知道了。做报告到没什么,就怕他胡说八道吹嘘读书无用论把学生们蛊惑了。你看他的采访了吧?没有一点知识青年的素质,简直是给共和国的教育工作抹黑,你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教育部长听得心惊,这位会长年轻有为政治觉悟高,据说有可能成为下任新闻部长,连他都抽手了,自己还搅和什么?当即打个哈哈,打道回府。
吉极听了这件事,扭着当事人耍赖:“司可大哥,你诽谤我。”
司可老大——共和国新闻界联合会会长,乱揉着他的头发问:“哪一句诽谤你了?”
吉极自己也心虚,换个话题逞强:“你纵容记者围困我家,害得奶奶连买菜都出不去。”
奶奶连忙撇清关系:“菜都是雅芳在买,我可没抱怨过。”
司可老大哈哈大笑:“吉极,说实话,我还真服了你,你看看你那些采访,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不中听。也亏得你这样呆板做戏,要不然,民众的好奇心不满足,我也压不住。”
司可老大不知道,其实这种呆板应答不是吉极的“故做”,而是他的“本能”。即便对奶奶,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奶奶到不关心战争什么的,只想知道蓝兹的情况,问得急了,吉极就甩一句:“他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他是我什么人?——开始是教练,后来是爱人,再后来成了敌人,而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是……
没有记者的日子,冷清但自由。懒觉起来吃饭,吃完饭午休,午休完在维咨的书桌旁呆一下午,晚饭后则窝在长椅上听朵发聊天,一边等着雅芳把夜宵端上来……
朵发一想到明天还要继续吃蘑菇烧鸡,就恨得牙痒:“你个吉猪,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早晚肥死你。”
奶奶不高兴了:“年轻人就想苗条,依我看都是没吃饱肚子走路打飘飘。你看吉极现在瘦成什么样了?还是以前好,肉肉的。”
朵发大笑:“不错,肉乎乎的,圆滚滚的。”
吉极把毯子裹紧,撇了撇嘴:“嫂子你评评,我和哥哥谁的身材好?”
雅芳抿着嘴笑:“吉极是最帅的,很多朋友都在向我打听你呢!”
“嘿!”吉极鼻孔朝天。
朵发见不得他得意,继续找岔:“光帅没有用,没工作怎么结婚?”
“又不是我不想工作。”说起这个吉极就没底气。
伊网实行教育改革后取消了成人礼,学生们毕业后自由择业,只要通过了某行业的招工考试,就可以上岗。当初吉极回到伊网,雄心勃勃要去搞耕作,“把皇崞的先进农垦技术应用到伊网来”,谁知他参加农业部的招工考试,三门课程的分数加起来还不到单科及格线。连“本行”都这样,其它的还能有什么想法?
“说到根,你内心里就不想去种田。”奶奶一针见血。
连奶奶都这么说,吉极只好向维咨求援;“爸爸?”
维咨喝口茶发表意见:“其实吉极在家里也不错,我房里那些书够他看一阵子了。吉极,等图书馆全面竣工,你去图书馆工作吧?你看过的书多,又会写书评,肯定能胜任。”
“懒得去。我只看阳光使的传说,馆长要是逼我写其它书评,那还不郁闷死?”
维咨笑着摇头,朵发气结。
吉极嬉皮笑脸:“哥哥,你别老管我,多管管你的儿子吧!”
“我儿子?”朵发吃惊地看向雅芳。
雅芳更吃惊:“吉极怎么知道的?”
“今天做晚饭时,你跟奶奶嘀嘀咕咕的,我不小心听到了。”
奶奶敲了吉极一个爆栗,笑得合不拢嘴:“你小子,不干好事。”
“真的?”朵发还没反应过来。
维咨高兴坏了:“妈,您得多费心了!”
“呵,那当然,我可以抱重孙了呢!”
朵发愣了半晌,跳起来吩咐:“吉极,从明天开始你做家务。”
“不——!”惨叫,但无人理。
51。
伊网国国家监狱。
吉极走进那条满是故事的通道,扯起嗓子喊:“爷爷——!”
通道两侧的栅栏里零星伸出几只手来打招呼:“吉极,来看你爷爷了?”
“是啊,是啊!”吉极面面俱到,左右点头。
通道尽头的单人狱室,先奴先生扑在栅栏上,笑得满脸皱纹:“吉极,你怎么今天跑来?”
“想爷爷了!”吉极扑过去,拉着先奴先生的手坐到地上。
“少甜言蜜语。”先奴先生不上当,“说吧,有什么事?”
“别这样嘛爷爷,我没闯祸,这次是好事啦!”
“你补考及格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没去补考……嘿嘿,爷爷,我要当叔叔了!”
先奴先生一怔,旋即明白过来,搔着白发感叹:“连小吉极都要当叔叔了?”
“是啊,可哥哥还欺负我,把所有家务活都派给我,要不是奶奶罩着,我今天根本没空来看爷爷。”吉极乘机告状。
先奴先生哈哈大笑,把吉极拉近点细细端详:“吉极二十岁了吧?”
“上个月刚过了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