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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你也说他们不会追来……”
“对不起，阿福！我没想到军舰的中央电脑会破解了我的密码……”
“打开门，我要出去。”
“你不能出去……我可以帮你改造基因，但没有专用设备，得花点时间……”
“我可以在外面呆多久？”
“最多三天。”
“我三天后回来……”
*****
第五十年
“你好，阿福！”
“你好，阿贵！这次我能在外面呆多久？”
“六天内必须回来。”
*****
第一百五十年
“你好，阿福！”
“你好，阿贵！这次我能呆多久？”
“十五天内必须回来。”
“外面有什么变化？”
“军舰已经沉入Yellow海中，他们占据了格绿迪岛，并开始繁殖后代。”
“他们完成基因改造了？”
“……是，如果你能让我连续改造两百年的话……”
“你知道Tom的教材有时间安排，我这样干几天睡几十年的，已经远远落后于进度了……”
*****
第两百年
“阿贵，黄果的发展脱轨了。”
“哪里不对？”
“我当初选的那些人的后代，自以为高人一等，随便奴役别人。他们安于现状，不肯下苦心钻研，总是等着我送现成的过去，整个黄果等级森严，我居然是他们最上位的神，这根本不是我所教的……”
“那就重来一遍。”
“不行，这个程序不可逆。我真笨，Tom把程序编好了，我刚开始执行就出错……”
“或许，是调试环境的问题，程序不能直接移植。”
“可能吧……可惜你的数据库里没有地球历史……”
“阿福，你必须冬眠了。”
“改一下冬眠期限，我要为Tom庆祝三百岁的生日。”
“OK！”
*****
第二百六十四年的某天
“你好，阿福！”
“你好，阿贵！是今天吗？”
“是的。蛋糕已经烤好了，Tom最爱吃的口味。蜡烛也插好了，三百根！”
“……Tom！生日快乐……”
“阿福，要音乐吗？”
“谢谢！要个欢快的……阿贵，你也许个愿，Tom会帮助我们的。”
“对不起，阿福，我许不来。我的思维模式是通过计算推测结果……”
“……”
*****
第三百六十四年某天后的第十三天
“阿福！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格绿迪人在侵占我的黄果，我早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需要杀了他们吗？”
“不，我不知道，我不……你有办法吗？把他们赶回格绿迪去，不准他们来我的黄果，不准……阿贵，想想办法，吓唬他们，给他们点教训！”
*****
第二百六十四年某天后的第三十天
“阿贵，放我出去。你听到没有？放我出去……”
“阿福，你的身体受到极大伤害，必须马上冬眠。格绿迪人已经退回去，承诺永不侵犯黄果……”
“我不放心！我不信任他们，他们比狐狸还狡猾。他们处心积虑地要上大陆，他们会去侵犯Beauty……送我去Beauty，快！”
“对不起阿福，飞船已经不能起飞。”
“什么？”
“利用冲击波引发海啸的时候，飞船被反射波击中……后来借着惯性才滑到这里……”
“哪里？……不……怎么会停在这里？左边——右边——都是，都是悬崖……怎么会这样？我要出去，出去……Tom的教材才用了几章……阿贵，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出——”
＇哔，冬眠程序启动！＇
*****
第三百五十年
“你好，阿福！”
“你好，阿贵！我梦见Tom了，他说他很想我。你知道他一向喜欢热闹，这些年肯定寂寞惨了，我得去陪陪他。”
“阿福！阿福睁开眼睛，看这个……在贮物舱发现的古董救生船，我已经把它改装过，可以短程飞行。下面是它的操作演示……”
*****
第四百年（布由提历三百年，造纸术出现）
“你好，阿福！”
“你好，阿贵！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根据你所提供的Beauty人特点，我进行了多种可能性综合模拟，结果如下：虽然你以前在Beauty留下了阳光使的形象，但只要今后用不同的身份出现，以Beauty人务实的性格来看，不会对你形成盲目膜拜。Beauty人固执，容易钻牛角尖，但他们也好奇、大胆，喜欢新事物和挑战。他们的发展，可以与黄果完全不同。虽然对他们的教化比黄果晚了一百年，但只要引导正确，他们能够追上甚至超过黄果……”
*****
第七百年（布由提历六百年）
“阿福，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别紧张，这次不是坏消息。Beauty的伊网共和国在建图书馆，我想把Tom关于Beauty的教材放进去，或许可以加快他们的发展。”
“也有可能引起他们的恐慌和激发某些人的野心。”
“对，有这个可能！对于这个星球，这些技术都太先进了……我只能选一部分……阿贵，给点建议。”
“Tom把教化期限定为五百年，他的教材完成了三百年的内容。以黄果和Beauty的发展来看，目前还不到一百年的水平。”
“OK，我就去藏一百年所需的教材……”
*****
第八百年（布由提历七百年）
“阿贵，我对这个星球越来越失望。黄果人太讲究传统没有创新精神，连招摇撞骗的格绿迪人都能把他们唬弄住。他们把我传授的诗词奉若圭臬，却学不会自己创作，……Beauty人又太忘本，他们没有三代以上的记忆，甚至把两百多年前被格绿迪人威胁和侵略的屈辱都给忘了……”
“阿福，智能生命体的发展轨迹是最难预测的。”
“是啊，他们的惰性是最大的变因。黄果和Beauty采用不同的体制，到头来却一样停滞不前没有进步，所有的变化都要靠我去推动……Tom的教程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阿福，对不起！我当初计算错了。”
“不，我想，是我错了！几百年来，我一直忙着传授技术，为他们安排好一切，却忘了教他们反省、责任和质疑。如果Tom在的话，会完全不一样……”
“阿福，需要重新模拟吗？”
“来不及了……阿贵，你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在我的数据库里有一首歌，歌词说：‘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滴一滴化成热泪……’ 阿福，我放给你听。”
“不用了，谢谢！……阿贵，我还需要多少时间来完成基因改造？”
“如果持续进行，还要一百多年。”
“那就完成后再叫醒我。”
“OK！”
*****
第八百四十八年（布由提历七百四十八年的某个秋日）
＇哔！有五个智能生命体进入禁区。＇
＇集中监测！＇
＇第一个进入禁区500米，其后三个进入约250米，最后一个进入100米……从他们的装备和体能看，不可能越过第一道警戒线。＇
＇不能大意！五年前那个生命体就接近了第一道警戒线，这五个生命体里有他吗？＇
＇……拟合度很高，但都不是！＇
＇检查飞船的拟态情况。只要有生命体距离第一道警戒线50米，立刻发动雪崩攻击！＇
＇哔，防护程序准备完毕！＇
＇哔，冲击波程序准备完毕！＇
…………
36。
殿门被轰隆隆推开，阳光冲进来，搅起一屋子的灰尘。太皇太后坐在暗处，仪态端庄地看着灰尘蹦来跳去。
处心积虑谋划多年的战争，才十多天就结束了。当初准备得认认真真，现在也败得彻彻底底。如果说他们的动摇起自于博朗尔的失踪，那么最终让他们放弃的，则是博采奴隶的公然倒戈和皇宫奴隶的消极抵抗。八百年来，有谁听过奴隶会背叛奴隶主？这世道，这天命，这月光使定下的规矩，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打破了。
捷那负手站在殿外，目光在灰尘上折来拐去，幻化出一间喜气洋洋的新房。二十六年前的太皇太后端坐在喜床上，面带娇羞。一个少年贴在窗上，好奇地往里瞧，正苦于找不到好角度，耳朵一痛，已被人拎开。
“母后，我还没看清楚呢！”
“那儿，不准调皮，今天是思儿大喜的日子……”
调皮！这种不该在皇宫出现的性格，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摄政王想如何处置哀家？”
“月光使宫已熏香洒扫，恭迎太皇太后移驾……”
*****
半个月后再升朝堂，人面依旧，但有的东西已经改变了，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回头去看，这悠悠半月，也不过是弹指一挥，却撼动了皇崞八百年的根基。
人人都浮想联翩……
只有一个人没有这样那样的惶恐。说他是是功臣也好逆臣也罢，他只是兴高采烈地认为：“摄政王这回应该无话可说了，我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