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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后了,更听说俨然后宫之首的魏妃娘娘欲除这位华妃娘娘而后快——只是一直没有得手——
跟着领路的小太监绕过熟悉的回廊九曲,看着三年丝毫未变的石木花卉,这宫中会变的向来只有人,宫女也好,嫔妃也好,皇子也好,太子也好,变的只是在这里来来去去却不知道下一步会踩在哪里的人。
到得一处华亭,利马有个小太监迎了上来“可是两位孙公子和一位孙小公子?”
“在下孙胜白,此是家兄孙尧白,”随后又指着孙中行道“这是小侄中行,烦劳公公通传。”
“好说,请两位公子和小公子在此稍候,咱家这就去禀报华妃娘娘。”
不一时,那小太监复又回来,说是华妃还未起身,请他们在偏殿稍等片刻。
任谁都知道这么晚了还没起身为的是什么,看来这华妃恩宠确实隆厚,重华端着手中上好的香茗,嗓中干哑却没有半分饮用的意思。
奇怪,他怎么会在意这些,摇摇头,父皇身为天子身边妃嫔无数,要伤心难过的话估计早就难过死了,魏妃恩宠十年现在不也让了这华妃,年华老去,在父皇心上这些人又算的了什么呢,即使现在恩宠有加,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厌了腻了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旧日恩情不过一副毒药罢了,可他却连尝这毒药的资格也没有,一夜贪欢——想都不敢去想——
血缘是他们之间联系最深的东西,同样也是一把利剑挡着前方的禁地,进一寸就是血溅三丈尸骨无存。
蓦然又想起那个吻——
“华妃娘娘驾到。”
还没回神的重华被孙胜白拽着跪地行礼,完全回神的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那个吻——眼睛不受控制往华妃的姣好的唇型看去,比之暖玉少之温润,比之娇花少之通透,端的是好看非常,那欲滴颜色昨夜可是任人肆虐?
外面的天色快到午时了,如果、如果——
“咳咳,”见重华一个劲的盯着人家看,孙胜白赶紧咳嗽几声,没想到他这不咳嗽还好,一咳嗽就见人刷的站了起来,胸脯还没来的及拍,他家大哥冲着华妃就是一礼“启禀娘娘,草民想出恭。”
华妃面色数变,最后终于保持住贵妃的风度,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者带他下去——出恭。
孙胜白忍住按压额头的冲动,强端着笑脸命人将礼物奉上,他道不是担心华妃为难他孙家,毕竟对于华妃来说孙家对他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一份力量,这次前来拜会华妃一来是为科举做准备,二来——
“你们都退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正题来了,孙胜白手中折扇刷的一声合上。
“中行你去看看大哥。”中行识相,知道自己不适合在场,行了礼跟着那些宫女太监退了出去。
“你那大哥还真是粗鄙。”华妃放下茶盏,斜倚在靠枕上,杏眼微眯,风情万种。
“娘娘言过了,家兄是个武人自然比不得读书的。”孙胜白笑着搭话。
“不说这些了,事情查的怎么样?”
“已经有些眉目,如果不出所料当是魏妃无疑。”
“好个贱人,三番五次害我。”华妃倏然坐起,满面怨毒,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陷入锦枕之中。
“娘娘不必担心,无论如何孙家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娘娘分毫的。”
“我知你孙家忠心,自然不会亏待你等,科举的事我已经和大将军说了,不会有什么万一的。”绝色容颜恢复,他还是高高在上,受尽恩宠的华妃。
重华出得殿外,也不管那领路的小太监,自行转过几处回廊,就如以前那每一次一样,急急往仲骆下朝的路上赶,见上一眼,就一眼就好——
当街调戏
为什么还会在这里?重华不明白;明明已经过了三年;甚至可以说是隔世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出现在这里,就和以前那十几年一样;一样的等候;一样的只为看他一眼;是啊!只是看一眼;以后都没机会了;看一眼而已应该没什么。
看一眼;看一眼也就是了。
此处是下朝的必经之路;同以前无数个春秋一样他们尊贵的皇帝怡然的走在这条路上;行到白玉桥;仲骆自然而然的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去看对面的一座假山—— “咦?”有些愣怔的盯着假山后露出的一块暗红色袍角,又眼花了吗?
多德顺着仲骆的目光看去,假山,衣角?第一个反应是太子殿下,这宫里喜欢藏在那里的没有别人。
再来是惊惧,太子已死,怎可能还藏在那后面?
“来人啊,抓刺客。”
真的有人?仲骆惊醒,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的幻觉,随即阴沉下脸色,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藏在那里?
可怜的重华还没从见到仲骆的迷茫中解脱出来,就已然被突然围上的大批侍卫拿了下来,待反应过来,朝思暮想的人已经来到面前,就像当年在熏宵殿外一样,重华看到的也只是一双鞋、一幅衣摆而已,但对于重华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为重华知道这鞋穿在他的脚上,而这衣摆所属的人也他,既然他的东西,自己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三年前他倒在城墙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恨这个狠心的父亲,但似乎任何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事都由不得他作主,喜欢也好,恨也好,莫名奇妙的来,却死死的固着他,从头到尾由不得他说半个不字,一厢情愿也好,单相思慕也罢,就是现在什么也没了,还不是照样忘不了他,无观血缘,不同父子亲慕,只是单纯却炙热让人无法否决的爱罢了。
“父亲”孙中行惊骇的不能言语,不明白短短的几刻钟怎么父亲就被人给压下了?
“皇、皇上?”跟着孙中行来找重华的思华宫总领太监瘫软在地。
“你不伺候华妃,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未落,华妃和孙胜白就到了。
“中夜参见陛下。”
“起来吧。”对于华妃仲骆向来温和。
“谢陛下。”华妃立即走到仲骆身边。
“草民孙胜白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胜白?孙禅生是你什么人?”略一沉吟,仲骆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正是家父。”
仲骆“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目光转向重华,见先前来的青年竟然紧挨着那人跪着,还满脸焦急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不高兴。
蹙眉,杨声问道:“下跪何人,原何鬼鬼祟祟藏于假山石后?”
“启禀陛下,草民孙尧白,乃天水郡守孙禅生长子,今日偶入宫中迷路至此,见那假山石后有一红色绛草,好奇之下探前细看实无行刺之意,望陛下明察。”抹去头上冷汗,重华答的干涩。
“陛下,家兄与草民受华妃娘娘召见,天大的恩宠,如何敢行刺皇上,望皇上明察。”孙胜白赶紧帮呛。
“陛下,想是误会了,都是中夜没有将人看好,才惊扰了皇上,皇上要怪就怪中夜好了。”
“朕哪舍得怪你,”握住华妃的手顺势将人揽在身边“都起来吧。”
“谢陛下。”孙胜白长长出了口气,孙中行面色也转了回来,重华谢了恩起身,本就神思不属的他,脚下又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身子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孙中行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父亲今天太不对劲了,中行看着重华满面担心。
仲骆倏然握紧右手,华妃吃痛,不明所以的看向仲骆,今个皇上是怎么了?
放缓手劲,仲骆看着孙中行,开口“孙家几子?”
“启禀陛下,此乃犬子中行。”
仲骆明显吃惊,来回打量重华和孙中行,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父子。
被仲骆如此扫视孙中行只感觉吸不上气来,刚好转的面色又苍白起来,甚至冒出冷汗。
强大的气势震的周围的人说不上话来,只重华无知无觉还以为孙中行不舒服,想起这段时间此人无微不致的照顾,顿时也关心起来。
看着那红衣人露出的担心神色,仲骆更是不悦。
“令公子?”
“是”
“长的倒是俊俏,就留在宫里吧。”
重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在宫里什么意思?
华妃也是一惊,随即笑着说:“陛下尽管把人交给中夜就好,中夜与这位孙小公子甚是投缘,自然不会让他受了委屈。”随即转向重华三人“还不快谢恩。”
孙胜白与孙中行立即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见重华还傻在那里,他身后的思华宫太监一急,伸手就拉他衣摆,不想,被刚才的话震的回不了神的重华就这么啪的一声砸在了前方孙胜白的身上。
孙胜白察觉不及,惊讶回身,两人瞬时抱作一团,滚在地上。
仲骆目光更利,扫过孙胜白,面目俊朗,唇红齿白倒还真是个好面相,跟他那个国字脸的大哥抱在一起还真是不顺眼。
“孙胜白?”
上前挑起孙胜白的下巴,眯眼扫过一旁傻愣愣的重华,开口道“也留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