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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岭梅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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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熙,长着和聂霁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举止雍容优雅,不像聂霁,除了面对聂晟的时候态度温存,平时总带着令人难以抬头的威严和霸气。
世人都说,聂霁是当之无愧的未来天子,天命之君。他为人精明干练,从小稳重有威仪。就连朝中很难收拾的梅党、杨党之争,在大皇子面前也从来不敢嚣张。相形之下,沉静俊雅的二皇子聂晟几乎被比得黯淡无光,只能用淡定的微笑掩饰尴尬的处境。
聂晟也不是没有野心,心里知道,聂霁越是才具卓越,自己想登上帝位就越不可能。如果换一个人,也许他会不择手段把对方撬下去。可对手是聂霁……真做不出太狠的事情。也许只能这么委婉微笑着,一生作掩盖在秦王光环之后的晋王吧。
聂晟从来不觉得感情比江山重要,父皇就是一个明证。
宫里隐约传说,琰帝当年和皇叔聂震十分有情,梅后杨妃各占一时美色,却不免寂寞空庭之叹。这样的情分,两人却为了权位之战不惜生死相搏,聂震最后败走北方荒原,琰帝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下令杀死自己的情人,尽管他事后再不亲近六宫粉黛。若不是聂震狡诈机变,决计逃不出性命。琰帝虽然一生思念他,丝毫没给聂震留下翻盘的机会。
大约也是心事郁结的缘故,琰帝的心疾拖了多年一直不好,一年总有几个月缠绵病榻,可作为一个大国君主,琰帝几乎占尽天下风流。他体质病弱,不但不能亲自出战,连出巡各地也很难做到,却大量任用名臣猛将,朝中政事清明,对外用兵虽然不多,每次时机选择十分适当,堪称四夷宾服。昔日穆宗朝为了稳定都海汗国,曾经以秀成长公主赐阿那瓌可汗为妻,其实颇有笼络的意思。到了琰帝登基十五年大庆的时候,北方、西方各大草原民族和沙漠民族却争相入朝,务必以成为天可汗的侄婿之国、得到中土庇护为荣。强大的铁勒部更派遣使节留京三年,苦求赐婚宗室之女,最后琰帝以梅家长女为公主赐婚,铁勒部如获至宝,欢天喜地而去。为人君者做到如此地步,可谓登峰造极。琰帝十五年那一场盛世荣华,堪称九天阊阖开宫阙;万国衣冠拜冕琉,深深烙印在了聂晟心中。
像父皇那样做个盛世英明之君,本是聂晟从小的梦想。可面对哥哥聂霁的时候,他心里明白……自己恐怕做不到父皇那样冷心冷情。
如果帝位注定是聂霁的,他便沉默一生,做个辅佐的臣子也好,闲云野鹤也好,也不想计较了。
有时候,聂晟甚至疑心,自己到底是因为熙长得像聂霁才这么关心梦里的故事,或者因为熙的缘故,对聂霁从小就无法自主地深深钟情?
每一天,他会梦到一点点那对兄弟的事情,他们几乎是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有时候聂晟会惶恐于梦中强烈绝望的情感,有时候又有些好奇,不知道今天晚上又会梦到什么。
只是,没想到今晚的梦却有些令人难过。熙告诉梦里的自己,打算取名门之女朱氏为妻。


聂暻看着聂熙,说不出话。
其实也不是太苦涩,聂熙渐渐长大成人,早晚会娶妻的。不管是娶这个朱若华还是别人,有甚么不一样呢?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的听到聂熙把这个残忍的答案说出来,不禁还是难过。
聂熙见兄长只是笑,不说话,还以为聂暻在故意取笑他,不禁挠了挠脑门,有点窘迫地说:“知道你一定笑我,不过婚姻是终身大事,小弟着紧一些也没甚么好笑吧?”
聂暻张了张嘴,本想真的说个笑话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只是心里刺痛,怎么都说不出。耳边嗡嗡地刺响着,只看到聂熙的嘴一张一合,实在听不清他在说甚么,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甚么。
大概看上去还是应对从容吧,毕竟从小生长深宫,言不由衷、面不改色,似乎已经成了他生存的本能……
其实,一切都是恍恍惚惚的,心里空旷着刺痛着,好像有一把无形的锯子在慢慢地切割着甚么,迟滞闷钝地痛。
不知道怎么和聂熙告辞的,聂暻要了一壶酒,跌跌撞撞靠到花树下。记得聂熙在差不多的花树下,对他说过,梅花不如聂大郎。
聂暻忍不住笑了笑,双眼朦胧,看出去一切都是软的醉的,呵多么甜蜜多么动人。
弟弟的话,总是那么有意无意地撩动着他的心。聂熙大约不知道这样的言语多么动人吧,每次让他欢喜一阵,然后便陷入更长久的痛苦和挣扎。这么无心的赞美,这么毫无保留的亲近,真比甚么都折磨人。
冷酒入愁肠,一滴一滴,似乎都要化成烈焰,心里烧灼着,像无望的沸腾的烈火海洋。
“哥哥,哥哥。”他斜在树下,好像听到童年的聂熙在和他笑语盈盈,心里一阵柔软,沸腾的心事平静了不少,忍不住低声回答:“熙,我在这里……”吃力地伸出手。
可一定神,并没有声音。刚才急切地挥手,手指在梅树上狠狠撞了一下,倒是破皮了,指尖一阵痛,倒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良久,忽然笑了笑:“是喝醉了罢。”
其实喝醉了也没什么不好,醉梦里面,聂熙都是含情含笑的样子——
这一笑忽然觉得有些闷,聂暻忍不住倒在树下一阵呕吐。嘴角有种奇怪的铁锈味道,聂暻随手抹了抹嘴唇,举起手一看,居然是一片猩红色。
他不禁又自嘲地笑了。这可是疯了吗?弟弟要成亲了,该为他欢喜才是……不该这样,喝醉了,别人看着未免笑话,聂熙看到,只怕更加担心。
风过处,一朵梅花落在他额角,冰凉的花瓣让他昏沉的神智清醒了一些,隐约地想到:如果没有最初那句话,大约不会陷入这样的痛苦难堪罢?可是想起当年,却并不觉得后悔。
只是,这无边无际的挣扎,该如何才是了局呢?
聂晟打了个寒战,迷迷糊糊醒来。 
那种心痛如裂、恨不能死去却又舍不得死去的感觉……不知道是梦还是真的经历过,实在清晰得惊心动魄…… 
他忍不住把手臂伸向睡在一边的聂霁。不料摸了个空。外面冷月如钩,透过纱窗,白沙沙地照在枕席间,聂霁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 
会和梦里一样吗?再刻骨的深情,也不能挽留……那些梦,似乎是关于英宗皇帝与吴王的旧事,到底是前生的记忆还是某种预兆? 
“霁……”少年皇子低声呼唤了一声,心里一阵惆怅。 
不料外面一人应道:“来了。”居然是聂霁的声音。 
纱灯微晕,聂霁微笑着推门而入,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枝白梅。 
聂晟一呆,随即一喜,心里百般滋味,过一会才说:“去哪里了?” 
聂霁微微一笑:“出门散心,看到梅花开了,想起阿晟最爱梅花,就为你折了一枝。” 
聂晟微笑着接过花枝,放在床头,闻到幽幽的香气,心里忽然一阵波澜,便伸出双臂,和聂霁紧紧抱在一起,感觉到他踏实的呼吸和心跳,这才放心一些,低声说:“我以为你走了。” 
聂霁还是笑笑:“怎么会。” 
口气轻松,回答得很快,可聂晟分明听出了一点沉沉的闷钝,心里越发不安,又问:“霁,你心里有事?” 
聂霁沉默一会,缓缓开口:“熙是谁?” 
其实本不想问,也觉得不该问。堂堂大皇子,忽然问起这样难以启齿的名字,总觉得有些尴尬和不妥。但这事在心里压了很久,像一根小小的针,时而刺痛着他。 
如果一直不问,或者兄弟之间慢慢会有猜忌。换一个人,可以派密探直接搞清楚。但这样对阿晟是不成的……所以,不管再尴尬再丢脸,还是问了罢。 
聂晟一愣,忍不住失笑起来,觉得向来雍容大气的哥哥其实十分可爱。他爱极了聂霁这点小小的醋意,手臂一紧,倒是和聂霁抱得更加紧密,忽然笑着说:“原来为了这缘故……那个熙,他是我梦里的人,可长着你的样子,还有一个人,像是我自己,可熙老是叫我暻,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们的前生。” 
于是把这些年的梦慢慢和聂霁说了,聂霁听得十分惊讶,专心留神聂晟的每一句话,末了叹口气:“你是说,我们是英宗皇帝和吴王的转世?前生后世之说,毕竟渺茫……不过,阿晟,我们能在一起,不至于生出嫌隙,我已经觉得十分幸运了。” 
聂晟听了,暗叫惭愧。 
他是真的没有嫌隙么?其实未必。心里到底还是忌惮兄长的,也不是一点没有野心。只是因为从小爱着聂霁,有些心事便不能不忍了下去。 
聂霁放下闷了很久的心事,神情十分愉悦,忽然笑了笑,放在聂晟腰间的手一紧:“阿晟,你害得我苦恼这么久,我是不是该罚你呢?” 
略一用力,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聂晟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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