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王八蛋成浩司,也不知道拉我一把。
手一着地,我就醒了,大眼圆瞪,看见一个人。
还是那个参观隧道,还是那些鱼,五颜六色游来游去,我想看看几点了,一摸口袋,身上不着片缕。
我立即抬起头来,看对面那人,那人也在看我。
埋着脸,长发披散,只能见额头青筋暴起,浑身战抖不停,只能把手扶在玻璃上。
玻璃因恐惧而颤抖着,从她的手心位置,以非常动画的形式裂出条纹,向四面八方扩散,就象显微镜底下的细胞体。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我。
“宁……”
“叫我成太太!”
说着宁雨晨抬起头,一脸黑紫的杀气,不知从哪儿捞出来一根标着“5T”的大锤子,高高举起向我砸过来。
她的身后是一条大白鲨撞破玻璃冲过来,她的吼叫比野兽还要恐怖。
那大白鲨的嘴越张越大,简直成了宁雨晨的登台布景。
我啊~~~~~~的一声惨叫。
……
咚咚的敲门声。
我满头大汗从床上滚下去,呆坐在地上。
“炅儿!开门哪!”
一室的黑暗,我慢慢睁开眼,连滚带爬去开门,扑过去揪住来人的腿。
爸爸唉哟哟几声,用另一只腿使劲蹬我,喊着:“别……别急着……我端着锅烫哪!回头再扣你脸上了!”
我热泪纵横,抱住他的腿不放,边哭边道:“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爸爸哈哈直笑:“这又是做什么梦了?怎么天天都做,没完了啊!”
我一愣,回过神来,放开爸爸的腿,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洗手间去用冷水使劲拍脸,这一连串动作,这个月来每天都要上演。
我把洗手间的镜子拆了,爸爸抗议,他近来很注意仪容卫生。
可是我不想看到自己的脸。
爸爸哼着小曲,端着锅进了厨房,我闻到香味,问:“今天是咕老肉?”
爸爸“嗯嗯”两声,道:“小晨今天晚上加班不回来,先把饭做好了放在这儿。”
我哦一声,套上毛衣。
“今天又要出门?”
“嗯。”
“你最近很爱出门啊。”
“老爸你最近也很多话啊。”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哈哈几声。
我现在出门要穿西装,戴墨镜,象个大牌明星,成浩司说,是不是还差几个保镖?
我说:“保镖也没你的份儿。”
成浩司说:“以后要天天见面的,模样不能太寒碜,免得吓着我,影响现场发挥。”
我对他挥挥拳头:“保镖若是看到你,一定当场打扁!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成浩司顺水推舟地凑上来,嘴角带着坏笑:“那就让他们看更喷血的……”
“奇柯”上市以后,我的生活里里外外都发生了变化,门脸儿的功能终于发挥出来,同事们都说我“面带桃花,眼波秋水”,好不得意。我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可是我的变化,自己都看得出来。
我现在天天都要见一个人,这个人以前也是天天见,可最近见面的意义大是不同。
成浩司是我的故交,他腿脚不便,每天都由我开车送他下班,至于我们下班后去何处,你们管不着。
关于地点问题,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结论。
我喜欢碧海蓝天,可赤柱海滩离中环太远,而且现在海边环境污染太厉害,会皮肤过敏。
山上吧,山上也不错,风景好,空气又清新,运动过后,就象做了几百回的有氧操,身心俱宜。
成浩司说:“你怎么净捡些幕天席地的地方野合,能不能内敛点?咱们可都是中国人哪!”
成浩司最喜欢爷爷早年开的那辆林肯加长房车,周身漆黑,连玻璃都黑乎乎,从外面绝对没人看得出来里面在杀猪还是宰羊。可我对幽闭有一点点恐惧,尤其是那房车坐起来可以横平竖直,可一旦活动起来,就处处受限,每次当我的身体因空间限制不得不扭曲成某种形状时,直想开门把成浩司这庞然大物踢出去。
没错,我们在偷情。
所谓偷,只不过是为了强调这种行为的不公开,可你应该可以理解,这很刺激,真的很刺激。
所以那么多前辈前赴后继身先士卒后,我也投身进去。
我一直以为我很胆小,很怯懦,很……
我想说“传统保守”的时候,成浩司哈哈大笑把我的话打断,他表情夸张尤如将一只巨型汉堡直接吞下,喘了几口气道:“你照照镜子吧。”
我不用照也知道,其实我骨子里很风骚。
虽然我不想承认,也曾为此痛彻心扉,可这改变不了现实。
我埋怨成浩司:“你真不该回来!把我那么多年美好清纯的形象都破坏了!”
成浩司嘴里夹根香烟,却没点着,他把那烟在唇边转来转去,当个棒棒糖似的耍。
“你啊……生就禀性如此,没了我,你也会去找别人,如此一来,我何必将肥肉拱手让人?”
他讲话摇头晃脑,象个说书的先生,可出口的话活活把人气死,我气得连眼泪都冒了出来,用手随便一抹,怒道:“成浩司,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一个人?”
成浩司的脸色倏的一变。
“你以为我真的没人要?”
成浩司的脸色有些慌乱,他忙忙坐起来,把我搂在忙里,轻轻拍着,款款道:“你知道我出车祸,掉下悬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顿时一个机灵。“什么?”
“那时候我跟车子一起被卡在半山腰,活活等死,当时我就想……”
“……”
“我想,这会儿要是有人把我救了,让他操一辈子都行!”
10。
成浩司这个人,一点正经没有,跟他认真,我就俗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曾认真过,如果爱情是一种需要,那我们刚好符合对方的需要,都是最佳情人,没有外力阻隔前,先这么耗着吧。
他要是会山盟海誓柔情蜜语,他就不是成浩司。
我要是会清纯娇羞犹抱琵琶半摭面,我也就不是柯炅。
我唯一偶尔会不安一下的,就是宁雨晨。成浩司是有妇之夫,不管他跟宁雨晨之间是否名存实亡,妻子这名号,听起来还是理直气壮多了。
可我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感到愧疚,虽然做恶梦的时候,经常看到她拿着雷神之锤来砸我。醒来后,想到我又睡了这魔女的丈夫,心里很爽。
多行不义必自毙,终于有天我遭到了报应。
我推开家门而入,就发现狼籍一片,象七级地震后的现场,可东西一样没少,不是遭了打劫,当时我就想到,事情该不会暴露了吧?
有句话叫作贼心虚,其实我跟成浩司的奸情,即使暴露也没那么严重,谁会有那么多余的社会正义感,大老远冲过来打击我们两个败类。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沙发下有个东西在动,我一脚踢上去,把沙发掀飞,就看见爸爸蜷在里面,翻来滚去,痛苦不堪,我看他没外伤,不是被人打的,赶快叫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
爸爸食物中毒,水深火热中在家里翻来滚去折腾一番,现在精疲力竭,瘫在医院床上,瘦了一大圈,我拿热水给他擦脸,问:“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不是不让你再去外面胡吃海喝嘛!”
“没什么……”
我看爸爸欲言又止,有不详的预感,问:“你吃的是宁雨晨做的菜?”
爸爸不说话。
我得到确实,顿时冷汗倒流,这个……阴险的女人,她若是恨我,直接杀来好啦,干吗对我爸爸下毒?
等等,她恨我?莫非她已经知道了?
我从病床边迅速坐起来,望着眼前空白的墙壁,大脑一片混乱,想着我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再后来发现我什么也不必做,坐着就好。
爸爸感到奇怪,说:“你不要怪小晨,她是……”
我呵呵冷笑两声,心道,我哪里敢怪她,现在就等她揪着成浩司的耳朵来找我算帐啦。
宁雨晨下班以后,大厦管理员将我爸爸入院的事告知,她连忙赶过来,她的紧张让我很莫名其妙,好象那是她爸爸不是我爸爸。
“SORRY啊,我做菜的时候可能放错了东西,害得你这样。”
爸爸刚刚洗过胃,正是痛苦,可现在脸上的表情称得上笑逐颜开,一个劲说:“不是你的关系啦,是我喝多了酒才会……”
我正研究他们俩的时候,成浩司推着轮椅进来,视线在病房绕了一圈,从我身上也一划而过,我也歪过头不去看他。
我们俩在外人面前,就总是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其实我感觉这么伪装很没必要,有大脑的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吗?估且不论我是否玉树临风,他成浩司一个半身不遂,我凭什么要看上他?
我从没吃过宁雨晨做的菜,后来才知道,那简直不是人吃的,爸爸坚持到今天才倒下,得益于他在铁窗下长久磨练出金钢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