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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梢上枝细叶疏,仅容一人独立,我不能过去,也过不去,只能忐忑看着。
暮色尽,大地风起,林中叶动枝摇,那女子稳稳驻足其上亦随之起伏,衣袂飘飘间,仿佛随时会御风而去,实际却是负手而立不受半分影响。
她曾经等我的答案等了那么久,所以我等她再久,也是天经地义。
然而练儿终究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她若要做什么决定,素喜当机立断。
所以不多久,她便回过头来,与我对上了目光,嘴唇微启。
“竹纤。”
霎时恍惚。
什么?
谁在唤我?
“竹纤。”
却分明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唇在翕动。
她正在道:“我记得幼时,若如这般直呼你名姓,定会被师父训诫说长幼不分,但若要对你冠以尊称什么的,我又实在不愿意,于是就只得不叫,反正也不碍事。”
所以这是想说什么?
“后来下了山,我见世人对关系亲近之人也常有不一样的亲近唤法,觉得不错,当时也费过一番脑筋想如何叫你才对,却怎么想都是别扭,放在你身上总有些地方不对劲,索性也还是不叫。”
“再后来你我又变得不同,我那时便想,定是因为你不仅仅是竹纤,还有别的过往,才令我不知道该如何叫你才好。”
“可是,如今看来,却还是唤你竹纤最妥。”
这时候忽地见足尖一点,那人就整个又飘然而至,到了眼前,仍旧是站着的,却行躬礼般弯下了腰,一手抚上,左颊倏忽就传来了轻柔的温暖的触感。
但现在无法分心,因为对上的目光始终没有错开过。
她的眼神是认真的,声音也是。
“我确实不甘心。”
此时这人才开始回答问题,“若你那同窗真有其人,哪怕千山万水我也要找出来宰了!替你,也替自己出口恶气!但是……这世上分明没那女人。”
“所以,存在你心里的那些,究竟算是梦是前世还是什么,我统统不管了。”
她最后道:“我只信看得见摸得着的,我只信拜师后你便是竹纤,与我相逢的是竹纤,一起长大的也是竹纤,一路走来,从今往后,你也只是我的竹纤,不是别人……我信的,对不对?”
左颊那轻柔的触感一直在缓缓摩挲,似有些升温。
还能怎么回答?还需要怎么回答?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表情,但心和身体或者都松懈了下来,因为,已经看到了彼岸。
“对。”一字一音,发于肺腑,出自灵魂。
然后眼前的女子就又笑了,那熟悉的练儿又回来了,她满意地扬起眉,笑道:“那便没什么了。其余都是小事,你若心里还一时抛不掉,就随便搁哪个角落,别碍着我就成,否则我定要将它踩在脚下碾成粉!”
忙不迭点点头,轻扯了衣袖,想将她拉进怀里。练儿没有抗拒,顺势俯下了身,两个人就顺利地重新依偎在了一起。之前她几句话不算太多,却径直在我心头绕了几大绕,如今一颗心还犹自是悬着的,直到怀中回暖,又闻得那熟悉的缕缕幽香,这才晃晃悠悠落下来,有了些许实感。
情天易缺,好梦难圆,从不敢想有如此功德圆满的一天,此时依偎着仍不敢松手,心情时而轻松,时而茫然,时而喜不自禁,时而几忧是梦。
这种心情从未体验过,正有些应付不过来时,依偎的对象却又动了动,直起了身。
“哦,对了。”刚刚还一脸满意的练儿,此时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面露疑色,一眼瞥过来道:“你那个同窗,生得美吗?”
忡怔之后,是真的笑了。
纸屑般飞舞地杂念被悉数荡去,我眨眨眼,对她慢吞吞答道:“这个么……练儿,这个我可没法回答,因为……那五官我早记不清楚了。”
这是千真万确的心里话。
可因为慢吞吞语速而显出不悦的练儿,听了这句,却似乎还不是特别称心。
所以自己便再补充了一句,依然是一句千真万确的心里话。
“不过我记得一点,无论梦里梦外,前世今生,我从未见过比你生得更美的人。”
挑眉之后,那女子这才轻轻弯起了眼,缕缕幽香随之就愈发近,近得沁人欲醉。
。
。
。
☆、好极了
_
香愈近,而后吻轻临。
那一抹温软宛如飘逸之舞,初落于额上,在心头微微点了一点,旋即婆娑而下,灵动轻盈,且安静。
阖眼迎合,这是自然而然的,此时此景似乎也唯有这般反应才能宣泄胸中感触,心底里满满的情愫得了前所未有的滋养,正惬意地舒展着枝叶无限生长,仿佛破体而出,无形的藤蔓牢牢将两具身子绑在一起,不由得就想贴近些,再贴近些。
这般不知多久,直到惊觉相拥之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炙热了,脑中才微微清醒了点。
止了动作睁开眼,就瞧见练儿也随之微启双目不解地看过来,那眸中除了疑问,分明还有火苗在跳动。
这一簇火代表的是什么,三年多来早已经明白了。
这时候才微微有些慌张了。
“练……呼……练儿,等等……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唔……”
努力调匀气息,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此时周遭已全暗了下去,月上梢头,皎洁清冷的淡淡银色从头洒到脚,提醒着人正身处何境,那簇火有多不合时宜。
奈何有人天不怕地不怕,从不考虑时宜为何物。
练儿只微启了一下双目,待到确定没什么大事,便迳自又开始了动作。身处同一棵树上根本避无可避,自己轻易就被她钳制了动作,却又不好大力推搡,只得求道:“练儿……等一等,至少先回去……”
“你又饿了?”她突然问道,漫不经心,眉也未抬。
这问题好不突兀,所以没多想就据实答道:“唉?这倒没有,你知道我食量不大,再说……”
“那不就结了,那还特意回去做甚?嗯?回去你又要嫌弃客栈里隔墙有耳了,我也不喜欢看你总忍着……”
她振振有词,边说边吮了人肌肤轻舐慢咬,碾磨出一片战栗。
闷哼一声,顿时瑟缩到话都讲不清楚。好容易捱过这一阵要命的刺激,还待坚持抗议,却因为练儿的动作,脑海中不经意地忆起了一个画面。
这被不经意忆起的画面,令自己倏地停下了原本要做的全部的抗议与推诿。
感觉到这停止,练儿就更是肆无忌惮到处点火。这些年过去,对彼此之间的情&事她早已拿捏熟稔,所到之处莫不是能激起无数流窜的酥麻。在颈间敏感处被狠狠撩拨了一番后,我低头找到那双晶莹的薄唇衔住,稍稍地回敬了她片刻,这才喘息道:“练儿……你是真的想……要?”
“难道你不想要?”她挑了人下巴笑吟吟反问,似乎觉得这样的问题颇多余。
这样问答时,我有特意留心那双眸中的情绪,而练儿眼里带笑,连欲望的火焰都是纯粹而干净的。
于是放松了身子,轻声道:“想要……”
求欢,求的是两情相悦。
即使是将什么都坦白了的今日,仍有一个心结难以启齿,只想借事实洗刷。
再没有闭上过眼,哪怕此时身处的环境早已经令人羞赧难当。虽说是月色朦胧,又有密密匝匝的绿做遮挡,但此地毕竟是荒山野岭,再怎么情难自禁也太过……当衣衫被解,凉风直拂肌肤时,连两世为人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无法接受,偏偏有个古人做得再自然不过,且兴致勃勃。
话虽如此,兴致勃勃之余,练儿却始终不失温柔。老实说此刻我真有点无所适从,置身树丛间是增添了些许遮挡,但安全感就实在堪忧,又不是鸟类……似乎看出了这份担心,解开中衣后她蓦地连人带衣一搂,将位置移到了树干分叉出粗大树枒的根端,又将解下的衣衫垫在其之上,才嘻嘻笑道:“你躺在这儿,保证舒服又稳当,一会儿再怎么忘情也摔不下去的。”
一句话本应该惹得人窘迫更甚,不过此时心中有事,反倒要好上许多。抿了唇,忍下心中羞赧,因之前是练儿主动,所以此刻我这边除了最后一点遮蔽外已近乎裸裎,而她却仍是好端端,这怎么能行?便拉了她衣襟过来,也毫不相让地以唇舌品了一番,间或偷眼瞄那表情,练儿无不是含笑沉醉,放任我一点点解开了她的衣衫。
解开衣衫,露出了内里细若凝脂的白,目光不经意间一扫,瞥见柔白之上的一块如玉墨黑,原本思虑重重的脑子就停止了运转。
练儿是半俯着身,是以那块墨黑此刻就晃悠悠悬在我眼前,即使在月色下也辨得清楚,那墨石还是与当初一般无二的形状,只是其上不知何时改成了两道红线固定,一道褪色一道鲜艳,新旧分明却又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