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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两相望,皆是不语。
那夜,很长,却又很短,两人皆是一夜未眠,各怀心事。
第二日,大雪初晴,慕容君墨依旧风雨无阻地前往皇宫处理政务。
楚娰清左思右想一番,做足防寒的准备方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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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一匹高大的骏马立在官道上。
慕容子喧拿了随行的包袱,念念不舍地看了一眼府邸,纵身跃上马背。
“子喧!”楚娰清气喘吁吁赶来,一张小脸冻得通红,厚重的披风下,身子显得万般娇小。
“清儿?”临走前,能得再次得见她,慕容子喧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我来送送你!”楚娰清灿然一笑,却掩饰不住眸低流露的不舍。昨日圣旨下,慕容被封为锦王,即刻前往富饶的封地-----锦州。
“傻丫头,也不知道多穿点。”慕容子喧清隽的眉宇皆是无奈,自顾褪下披风将女子裹得严严实实。“我不冷。子喧你……”楚娰清牙关打着哆嗦,心底却被暖流渐渐包融。
“乖乖穿上,冻坏了未来皇后,我可是千古罪人。”慕容子喧揶揄道,亲自给她系好带子。
“子喧……这是我平日里找的一些书籍,都是你爱看的,礼物太轻,也不知道你肯不肯收下。”楚娰清说罢,从侧身的包袱里拿出几本。
慕容子喧欣然接过,随意翻阅了下,“恩,清儿有心了,昨日六王府门庭若市,送的礼物却都不是我中意的。”
“喜欢就好,去了锦州,记得常常给我们写信。”楚娰清用我们,而不是我,不自觉疏离了与男人的关系。
“当然,那清儿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记得要过的快乐,这样身子也能养好了。”慕容子喧不放心地说道,清儿,这便是我对你唯一的奢求,我在最美的时光错过了你,但愿下辈子能再续前缘。
“子喧……”楚娰清不自觉湿了眼眶,往事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慕容子喧,这个如同梨花般纯净的男子,曾经给予了她太多,而她今生无以为报……
“六爷,该启程了。”随行的静如撩开马车帘子,轻唤了句。
楚嫣然看的脸色发青,奈何不敢造次,干瞪着凤眼看。
“清儿,能抱抱你吗?”慕容子喧不理会众人,扔掉行礼,征求的口吻询问。
“恩。”楚娰清牵起唇角,淡淡一笑。
慕容子喧带着最虔诚,最不舍的心,上前轻轻拥住女子,用尽毕生的柔情。
“如果真的无法开心,去找鬼医,就能知道答案了…。。“慕容子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他终究是不忍,不忍她跟深爱的男人生生分离,每日郁郁寡欢。
“子喧?为什么你会知道鬼医?他是你找回来的是不是?”
“好了,我该启程了,晚了会遭人口实。”慕容子喧温润一笑,念念不舍地松开她馨香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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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风雪地长跪不起(3000字)
“子喧……”楚娰清怅然地唤了句,终究什么也没再问。言欤珧畱子喧,他是要告诉她什么呢?
锦王的一行人浩浩荡荡远去,逐渐消失在苍茫的雪色里,自此昭国少了一位争夺皇位的王爷,政局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
帝都城郊,一处幽静的小苑屹立在雪地里,几许寒风掠过,惊得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往下落。
夜幕降临,白雪映衬下的小木屋透着丝丝诡异的气息,屋里很黑,不时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极了孩童玩耍时的弹珠。
楚娰清幡然醒悟,屋子里原来一直有人在,门上的锁也只是假象嫔。
她深吸口气,搓了搓冻得红肿的双手,径直朝小木屋走去。
如她所料,门锁只是虚挂着,拿下锈迹斑驳的铁锁,轻轻推开那扇门,“鬼医先生,请问您在吗?”
静,很静,能听得见自己的忐忑的呼吸声漏。
“鬼医先生!鬼医先生,我知道您在。”楚娰清再次扬声唤道,试探着朝里屋走去。
骤然,一颗黑乎乎的头颅从天而降,花白的头发,狰狞的瞳孔,斑驳的血渍挂满鬼魅的脸容。
楚娰清饶是做好心理准备,依旧被吓得不轻,但她面上并未表现出来,镇定自若地唤道,“鬼医先生!”
“你不怕我这老头子?”鬼医悬着的身子从房梁上跃下,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女子。
楚娰清被他看的浑身发憷,忍不住开口,“先生,找你可真不容易,敢问先生是不是三日前就知道我守在这里?”
“那又何妨?你既然这么爱等老头子,没人拦你。”鬼医冷哼一声,对女子失了兴致,转身朝内室走去。
“鬼医先生,请留步。”楚娰清急切地唤道,“我来,不是为了找你救人。”
“噢?”鬼医蓦地转身,摸着胡须看向她。
“我来,是为感激您当日出手相救,我才得以重见光明。”楚娰清坦诚说道,不疾不徐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酒壶。
“是什么?”鬼医敏锐的鼻子凑过去,贪婪地嗅了嗅。
“享誉大昭国的杏花酒,一百年窖藏,来自凤凰城的杏花村。”楚娰清大方地递过去。
“啧啧。好东西,老头子多少年风餐露宿,再都无缘遇见如此良品。”鬼医欣然笑纳,仰头就豪饮了一口。
喝的畅快之时,楚娰清见形势极好,试探着询问,“鬼医先生,你我非亲非故,为什么会救我?请您告知真相。”
“真相?”鬼医闻言,脸色陡沉,他轻笑一声,“老头子今日心情不好,你且去外面跪着,指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告诉你了。”
“先生可是说话算话?”楚娰清沉声反问,并不气恼他的为难。
“跪着去,休得在扰我喝酒的兴致。”鬼医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板,一脚斜跨在窗沿上,对着迷离的夜色品尝美酒。
楚娰清深知他古怪的性子,不敢再自作聪明,只得低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雪地里,一抹素色声音静静地跪着,明澈的眸子那般坚定、执拗,不屈。
后半夜,北风刮得更劲,雪花纷纷扬扬落满女子的墨发、肩头……
冷,冷的浑身僵硬,尤其是双腿处,伴随着刺骨的痛,楚娰清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呼吸微弱,像极了没有灵魂的雪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露出鱼肚白,一抹绯色朝阳破出云层,新的一天姗姗来迟。
楚娰清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撑下去的,许是心中的执念作祟,一夜的折磨并没要去她的小命。
鬼医慵懒地打着哈欠,披上厚重的棉袄走出来,好似根本没看见眼前跪地的女子,径直走向马房,预备出行。
“鬼医先生,请留步。”楚娰清作势起身,奈何双腿僵硬,直接摔倒再难爬起。
“你怎么还没走?”鬼医蓦地回头,一脸嫌恶地怒斥。
“先生不是答应我,如果跪在这里,就肯说出为何会救我的真相吗?”楚娰清咬着苍白的唇,哀求的语声道。
“答应过你?呵……”鬼医讥笑一声,“七王妃,老头子自始至终都没答应过什么,是你妄自揣摩心意罢了。”
“鬼医!”楚娰清饶是再好的脾气,此时此刻也怒得七窍生烟。
“傻瓜!这世上的傻瓜为什么那么多?老头子一句戏言也能当真。”鬼医哀声叹气,满是不屑的口吻。
“我一定会让你说出真相。”楚娰清双拳紧握,笃定地说道。
“老头子拭目以待。”鬼医挑衅地回答,牵了马匹溜达去。
午膳的时候,鬼医归来,小木屋里飘来一股饭菜的香味,丝丝缕缕诱惑人心。
“哼。”鬼医冷哼一声,推门而入,捡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先生可还满意?”楚娰清殷殷切切地替他倒了一杯杏花酒。
“你做的?妄想用这些凡俗之物收买老头子?”鬼医鄙夷万分地看向她,虽说吃的很过瘾,但嘴里去不肯承认。
“不好意思,我不会下厨,这些只是去酒楼里弄来的残羹剩饭,达官贵人吃剩下的。”楚娰清自顾坐下来,饮了一杯酒,身子适才暖和些。
“你放肆。”鬼医气的七窍生烟,一把捏碎杯盏。
“鬼医先生妄自菲薄,不愿以人苟活于世,而是化作一只野鬼,试问鬼怎么能品尝人家美食?”楚娰清不疾不徐地说道,亦是字字在理。
“七王妃,当真是让老头子刮目相看,敢问这是在说教吗?”鬼医戾气横生地反问。
“岂敢岂敢,我肚量小,容不得人欺凌,你害我忍受一夜风雪,我只不过是睚眦必报。”楚娰清随性地回答。
“哈哈哈!有意思的丫头片子,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实乃生存之道。”鬼医得见知己,顿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