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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纱绢烧得干净。
钱季礼当时在边上脸都绿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这些纱绢可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是上和分号所有的资金。可是钱季礼也知道,如果把这些纱绢按它应有的价格售卖出去,虽然能够减少金钱上的损失,但商号的声誉却不可能挽回了,这对一个已经步上正轨的商家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钱季礼甚至连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了。
李慕星的这一破釜沉舟之举不但一举挽回了商号的声誉,也赢得了钱季礼和全上和城商人的尊敬,更让人惊讶的是李慕星并没有因这件事情而回掉钱季礼,仅仅只是扣掉了钱季礼半年的工钱和当年的分红。钱季礼感恩之余,也痛定思痛,当着李慕星和商号所有伙计的面,把家中所有的酒及酒具全部打碎,发誓从些再不碰半滴酒,也绝不沾手与酒有关的生意。
虽然商号的声誉挽回了,可上和分号里没了周转资金,李慕星从本店里带来的钱在高价收回卖出的纱绢的时候就用完了,一时间商号竟然不能正常开张。不能开张就发不出工钱,商号里的伙计们一个个离开了,只留下少数几个不肯走,那段时间是李慕星一生中最为困窘的时候,终于上和分号实在无法维持下去,就在李慕星准备关掉分号的时候,意外的喜讯来了。
有一个滇南商人找上了门来,主动提出要与李慕星做生意。原来,李慕星火烧纱绢的事情,经由上和城的商人们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附近地区的商人都知道了,这个滇南商人认为李慕星为人诚实可信,童叟无欺,值得合作,便寻了来。
上和分号保住了,从此以后李慕星的生意越做越大,借由着商人们在各地经商时的口口相传,诚信商人李慕星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或许他不是最富有的商人,但绝对是声誉最好的商人,甚至因他的缘故,在生意行里,滇西商人做起生意来竟也比别的地方的生意来得容易些,人以诚为本,商因信而扬,这十个字,几乎就成了滇西商人的口头禅。
李慕星在诚信二字上得了好处,自然就更加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声誉,为人行事,便是吃了亏,也绝不肯失了信誉,这也是他费尽心思要弄到那二坛女儿红的缘故,即便是面对一个男妓,即便当时的承诺只是空口白话,那男妓就算对别人说他失信,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男妓的话,尽管如此,他也仍不愿食言而肥。
眼看钱季礼就是不肯沾上跟酒有关的事,他也没有办法,只得一脸失望地扒起了饭,他心中挂着事,这饭自然也就吃不香了。
钱季礼瞅着他的样子,呵呵一笑道:“爷,看你这样子,其实法子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事得你自己点了头才成。”
“什么法子?”
“爷,您也快三十了吧?”
李慕星诧异地抬眼,道:“钱老,您忘了,我上个月才过的二十八岁生辰。”
“人家二十八岁都是几个娃儿的爹了,爷也该为自己的事考虑一下,老夫那侄女儿虽说是个寡妇,可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又会做生意,与你再是般配不过。再者,爷若娶了她,那几十坛女儿红就是嫁妆,到时候你要拿多少送人不成。”
钱季礼这主意打了已经很久了,这几年来他看着李慕星一心扑在生意上,晚上连个捂被窝的人都没有,便觉得心疼,今天可总算让他找着机会说了出来。
李慕星顿时苦笑起来,道:“钱老,醉娘性情刚烈,是女中丈夫,您这话可千万别让她听去了,小心她拿着扁担杀进门来。”
“哎,老夫这可是说真的,你们两人一个未娶,一个寡居,阮家侄女也就见着你才有个笑脸,你对她也是关心得很……”
“莫提,莫提……钱老,我吃好了,您慢用,我先去柜上看看。”
李慕星本指望着钱季礼能给他想个法子,哪想到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连饭也不吃了,扔下碗便跑了。他到了柜上,东翻翻,西整整,脑子里尽想着那两坛酒,正想得心烦的时候,一个杏肆酒坊的伙计跑了来,说是阮寡妇请他去一下。
李慕星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跟着那个伙计去了。可是怎么跟阮寡妇要这两坛酒,他还没想得出来。
第12章
李慕星跟着杏肆酒坊的伙计走到半道上,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浓郁香昧,他反射性地四下一望,见着一个身着艳色纱衣的人,正从一间药铺里走出来,果然正是那夜的男妓。他心念一动,便对杏肆酒坊的那个伙计道:“小六,你先回去,告诉你家老板娘,就说我到点心铺给她捎些点心过去,一会儿就到。”
“李爷,您对老板娘真好。”那伙计嘿嘿一笑,心照不宣地对李慕星眨眨眼,走了。
李慕星倒是没注意到伙计的眼神,待这伙计一走,他便向着那个男妓离开的方向走去。那男妓走路一直垂着头,仿佛在想什么心事,走得极慢,李慕星快赶了几步便绕到了他的前头,正想出口叫他,才猛地发觉他还不知道这男妓叫什么名字,一时间嘴巴张在那里人便有些愣神,偏偏那男妓走路不抬头,竟也没发现有人站在面前,仍是往前走着,一下子便撞到了李慕星的怀里。
那股浓郁的香味一下子直冲入李慕星的鼻腔中,刺激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顺手便是这么一推,那男妓没有防备,往后退了两步仍是没站稳,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李慕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一拽,人是拽回来了,可他自己却因为用力过度,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那男妓也被他拉得扑在了他的身上。
这姿势说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李慕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怀中人的身体柔软得不像个男子,好摸又好抱,突然想起那夜床单上的斑斑痕迹,那种尴尬的感觉又一次升起来,脸上已是一片火热,偏偏就是想不起来要伸手推开怀中的人,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尚香这几日都为那个尚红烦着心,老实说破身之后吵着闹着寻死觅活的人他见过不少,可像尚红这么安静等死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那夜后,第二天一早尚香去看他的时候,那满身的伤痕着实让人触目心惊,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眼眸,呆滞地望着床顶,已没了半分之前的神采。以一个雏儿来说,尚红的年纪偏大了些,又没有调教好,一下子就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性事,身体吃不住也是正常,尽管尚香及时为他清理身体,伤口也上了药,可是不到半夜的时候尚红仍是发起了烧,体温高得烫手。尚香照料了他一日一夜,才算是把烧退了,昨儿人就清醒过来,可是不吃不喝不说不动,整个人都像是死了一般,看得尚香直皱眉,更觉心烦。他若是又吵又闹,尚香有的是法子对付他,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不吃不喝不说不动,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还真让人没辙了。
今天出来买药,尚香心里就一直琢磨着怎么把尚红骨子里的那根拗筋给拔下来,走着走着一不留神便撞到了人,等他回过神来,早就已经趴在了那人的身上,药包也落在了一边,他下意识地伸手撑起了上半身,只觉得掌下的胸膛一片结实,一抬头,就见着李慕星目瞠口呆的样子,意外之余,作弄心顿起,两只手在李慕星的胸膛上不老实的摸摸捏捏,口中嗲声道:“哟,这才几天不见啊,李爷就想着奴家了么?”
“你、你……”李慕星让他摸得心里一阵乱跳,赶紧抓住那双放肆的手,又气又恼道,“你还不起来。”
尚香满眼是笑,俯下身子凑到李慕星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李爷舍得奴家起来么?”一边说那双手一边从李慕星的手里滑了出来,又一次落在他的胸膛上,隔着一层衣料摸到了那颗小小的突起,灵活的手指便绕着那地方不轻不重地兜起了圈子。
李慕星才觉得耳根子被那口气吹得有些难受,下一刻便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到了胸前那两点上,麻麻痒痒,却又有一阵连骨头都酥了的快感向四肢扩散,他哪里想得到这个男妓竟有如些手段,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料都能挑起身体里的感觉,明明心里知道应该把人推开,可是两只手就是不听使唤,不但没推开这个男妓,反而不由自主地搂上了腰。
可便在这时,尚香作乱的手却停了下来,面上蒙上一层羞意,应该是连双颊都飞了红,可是隔着脸上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