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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早了?”林遥担心地问。
司徒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说:“林岳山监视叶慈也有段时间了,为什么没动他?我估计,林岳山还没有应对他的办法。这种时候,我们先动,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吧,既然爷们准备反击,他也没意见。
挂断了林遥的电话,司徒的表情也不像方才那么轻松了。转身继续看着童淼淼上吊的那盏吊灯,自语地说:“我想错了?”
“什么想错了?”蹲在地上的霍亮正在闷头抽烟,闻听师傅那口气,还纳闷这人也有质疑自己的时候?
司徒不是神,当然会质疑自己的分析。特别是当他以为H市的死者与本市的死者无关,而方惠那张成图却出现在H市的时候,司徒必须质疑自己。
方惠死亡当天,快递小哥亲眼见过那张图纸,所以,第二天邮寄出来才正常。关键是:谁把图纸邮寄过去的?
按照之前的分析,图纸很可能被林岳山拿走,那么,邮寄人很可能是他。可这样说不过去。林岳山既然拿走了图纸,为什么要邮寄给已经自杀的韩珊莉?
霍亮说:“林岳山的另一个计划?”
“不应该。”司徒觉得不是,“因为没必要。你看,林岳山这一次挑衅,针对的是特案组。简单来说,林岳山针对的不是我们。这其中,也包括和尚、你、叶慈。而且,在H市,林岳山只是监视叶慈,没动手。我还是那个看法,目前为止,林岳山还没有对付我们的计划。推算一下时间,图纸寄出是在方惠死后第二天,叶慈刚刚发现有人跟踪,换句话说:那时候林岳山正在策划针对特案组的计划,没空对付我们。所以,也就不存在另外一个计划。”
霍亮撇撇嘴,“你怎么能肯定呢?林岳山那王八犊子脑袋不一般。”
好吧,他的确是不能肯定。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性。
司徒也点燃一根烟。坐在霍亮身边,拍打着他的脑袋,“还有一个人有可能。”
闻言,霍亮双眼一亮,“你别说,让我自己想。”
司徒欣慰地笑了笑,继续抽他的烟,继续眯眼打量着那盏吊灯。他的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关于死者童淼淼的个人情况。
要不怎么说这事邪门呢。根据调查,童淼淼在自杀前所有情况都很正常,闻听她自杀的同事、朋友无一不惊讶。没有一个相信的!都说不可能,就那心大的丫头还会自杀?别逗了!
如果不是两座城市发生多起自杀事件,司徒绝对会怀疑童淼淼是他杀。林岳山的手腕很高明,逼死了不少人。这些人死前的生活状态都一样。没事、正常、毫无征兆。随后,突然性自杀身亡。这不得不让司徒怀疑,童淼淼不是他杀。
童淼淼的死亡现场中有一处很难找到合理化解释,就是那根用来自缢的绳子是如何在吊灯上打了结的。
那么,方惠呢?
方惠的死亡现场尚未找到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司徒那种没来由的违和感也没有一丁点的合理性解释。他甚至有些搞不清楚,违和感究竟来自哪里。
不知不觉的,脑子里浮现出方惠的家。现场的沙发、椅子、餐桌、露天阳台、甚至是果蝇的幼虫虫尸。
☆、第23章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司徒想不出个所以然;起身在客厅里溜溜达达。所见的都是色彩极为不协调的搭配,越看越是心烦,不禁在心里发起牢骚:麻痹到底是哪里不对呢?老子脑袋也算够用了,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他这边跟自己较劲,霍亮忽然大吼了一声;“卧槽;是贺晓月!尼玛;差点把那女人忘了。没错;除了林岳山只有她能接触到那张图纸。第二个快递是在15:25离开方惠家;贺晓月走进一楼是:15:28 ;15:33出来。这么算起来,贺晓月有足够的时间拿走图纸。”
“你小点声!我现在的思维很脆弱。”
因为没用师傅给任何提示就想到了另一个人,霍亮的心情格外好。贱兮兮凑到司徒身边,拿他开心;“来;跟小爷说说,你怎么脆弱了?”
“你皮痒了是吧?”司徒斜睨着他,“以为想明白是谁就嘚瑟了,那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办?”
霍亮咂咂舌,说:“现在不好出面啊。毕竟文堂负责调查贺晓月,咱们这么杀过去,会不会给文堂找麻烦?”
司徒觉得文堂不会怕麻烦,而这条线一出来,是不是该考虑把文堂撤回来。毕竟,贺晓月的嫌疑越来越多,把文堂卷进去就不好了。听过司徒的忧虑,霍亮不以为然地说:“既然唐老能把文堂叫到特案组开会,文堂就做好了准备吧?毕竟那人不一般,魄力可不比你们几个差。再者说,文堂也不是怕事的人,你让他整天待在家里看报喝茶,他未必愿意呢。”
看报喝茶……
这四个字不知道戳中司徒的哪根肺管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霍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别吓人。”
“亮子,你说……”司徒犹犹豫豫地开口,“假设一下啊。咱家停电了,凡是能让你娱乐一下的电子产品都没电了!”
“小爷没那么衰!”
“比方嘛。”司徒不耐地白了一眼,继续说,“你还不能出门,只能待在家里。你会干什么?”
“看书吧……”
随即,司徒继续假设:方惠在停电后只使用了一次手机,时间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两点。方惠说在喵信里跟朋友说:家里停电,电脑也用不了,烦死了。不跟你聊了,我去煮碗面。
一碗面从做到吃才需要多少时间?停电时间从13:00——15:20。这么长时间,方惠在家里能干什么?什么都不做,会不会无聊死?
对!这就是违和感的来由。
司徒说:“不说别人,就说我自己吧。停电了还不能出门,家里没有其他娱乐。我不是睡觉,就是看书。方惠那床,太整洁,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沙发旁边也没见有杂志啊书啊这类东西。那她在停电的几个小时里干嘛了?发呆?”
如果说方惠在工作间画手工图也不大可能。因为林遥试验过,那间屋子的采光特别不好,没有电,干什么都很吃力。自然也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总而言之:司徒觉得方惠案发现场太“干净”又不像平日勤于整理打扫的样子。
司徒想了想,说:“走,现在过去看看。”
半路上,司徒给文堂打了电话,约他在现场会面。文堂哭笑不得地说你真会找地方,哪有人在案发现场约会的?司徒冷笑了几声,“我得有多少个胆子敢跟你约会?你们文家还不活埋了我?”
“开个玩笑而已。”文堂轻松笑道,“我会带个朋友过去。”
“谁?无关的人别带。”
“翟谷清。”
司徒:……
挂了电话,司徒特别纳闷地问亮子,“雨辰说了他哥要过来吗?”
“没有。”霍亮顿时紧张了,“那个翟谷清?不会吧,他要过来应该通知雨辰。”
司徒摸摸下巴,继续琢磨:“你说,翟谷清来了,不联系我,也不联系雨辰,直接去找文堂了。这说明什么?”
霍亮眨眨眼,“那个,我不跟你去行吗?”
司徒一脚刹车踩死,“你去真不合适了。现在不是见翟谷清的时候,那孙子猴精猴精的。”
霍亮欲哭无泪!麻痹自家小孩儿背后站着个威武的哥哥真心不是啥好事。不去正好。反正也是空出时间了,不如找王十八问问调查贺晓峰的结果怎么样了。
司徒赶到方惠家小区门口,看到文堂和翟谷清正在等着他。大家都很熟了,免了客套,直接去了案发现场。
路上,司徒叮嘱了翟谷清几句。到了现场尽量不要接触什么东西,更不要移动它们。翟谷清老老实实做了保证,很配合地戴上了司徒发的手套。
打开门,三人套好鞋套才进去。司徒直接奔着露天阳台去了。看到所有的东西并未被移动,还是胡苗临走时的状态。特别是那几个装满水的水瓶,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墙根下。
几盆花因为几日没有浇水呈现出衰败的迹象,倒是有一盆还支楞八翘着。司徒拿这盆怪模怪样的植物,转身走出来。招呼客厅里的两个人,各自拿一盆植物,跟着他去楼外。
对于植物,司徒很白痴。他自己都说过:长叶的我就认识两种。向上长的松树、向下长的柳树;开花的认识的也不多,也只认识两种,玫瑰、菊花。他甚至连牡丹和茶花都分辨不清,就更不用提现下这三盆到底是什么品种、什么名字了。他指着奇形怪状,很像仙人掌的盆栽问道:“这是什么玩意?”
翟谷清随口道:“金麒麟,摆在客厅里镇宅招财。这种植物喜旱和阳光,生长缓慢。不用多浇水,就现在这个气候来说,三十天浇一次水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