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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管身后冲来的黑衣卫,苏沐横剑扫开楚江和紫苏,偏眼冲我轻轻一笑,尔后俯身于我唇上啄了一下,柔声道:“阿萝,你知道吗?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眼泪涌出来,我哽咽道:“我知道。”
苏沐吻着我的眼泪,闷声笑道:“阿萝,能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幸福的事情,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心中顿生不妙之感,我正欲启唇。却见苏沐眉眼一凛,自袖中取出一把红色药丸吞入口中。
紫苏一声惊叫:“不要!”抢身而出,就朝苏沐攻去。
苏沐剑尖一抖,剑气激射而出,直接震得紫苏倒飞出去,撞在树上。
紫苏半倚在树身处,嘴唇渗出鲜血,目光呆滞,又哭又笑道:“这下好了,我终于有伴了,苏沐你他娘的还能再蠢点吗?”
我听不懂紫苏的话,我只知道苏沐与刚才不同了,整个人的气势瞬间高涨,浑身烫得厉害。我站在他身侧,几乎能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热烫气息,莹润黑亮的双眸迅速漫上血丝,变得猩红一片。
黑衣卫的动作有一瞬停顿,随后继续前进,眼看就要冲至我和苏沐身边。
苏沐足尖一点,拦腰携住我凌空而起,单手执剑竟直直冲向黑衣卫。道道寒光激射而出,织成密密麻麻的罗网覆下,只听得下方一阵惨叫声,空气中骤起浓重血腥味。
紧接着反手一剑格开楚江的袭击,苏沐踏上旁侧树身,借力身子翻转带我向那丛林接近一分。那莹莹的浅绿色在缓缓加深,衬着正午灼热的阳光,愈发显得妖异。
身后黑衣卫无声追来,苏沐却不再顾及,带着我转身向那丛林光罩绿意最浓处冲去,交握的双手处满是冷汗。
眼看我们即将冲入那阵中,这时只觉背后一股冲天寒意直袭而来,苏沐只来得及一把将我推出去。“嘭”地一声钝响,我扭头向后看去,只见苏圣一掌击在苏沐后心,苏沐承受不住,当即一口血喷出,靠着手中利剑的支撑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苏圣举手甩去,一巴掌重重打在苏沐脸上,狠厉道:“畜生,你竟敢背叛我!”
又是一口鲜血,苏沐直直退了一丈多才堪堪停住身子,面上顿起五指掌印,唇畔鲜血淋漓。他抬眼望向苏圣,却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启唇吐出两个字:“父亲。”
苏圣怒极,大踏步行去,一脚踩上苏沐撑在地上的一只手,另一脚狠狠地踢向他心窝,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你还有脸叫我父亲,畜生,敢坏我大事。”
苏沐不做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他仰脸看向苏圣,唇畔鲜血潺潺而流,然而面上笑容更大,他艰难开口,缓声道:“父亲,有时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苏圣气得一张脸发青,眼中阴骘之色大盛,退开那只脚,俯身将苏沐扯着衣襟一把拎起,猛地甩出。只听得“咔嚓,咔嚓”几声轰然响动,竟是将几棵树木拦腰撞断。
连续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手中的剑再握不住,滑落在地,苏沐挣扎着欲起身,终于因为伤重而倒下。
苏圣跟上去,一脚踢向他的下颌,怒道:“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一个男人长得跟女人似的,真让人恶心,丢尽我们苏家的脸。既然你要放她走,那就用你的命来还。”
眼角划过一道明晃晃的水痕,苏沐一点点抬起头,依旧在笑:“父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愿看到我。那让我死好了,用我的命还,你放过阿萝,这样可以吗?”
苏圣怒极反笑:“想死?坏了我的大事,想死没那么容易。”一把拎起苏沐,甩向一众黑衣卫,冷声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无数的剑鞘举起来,无数的剑鞘落下去。一下又一下……
鲜血蔓延而出,染红大片大片的草地,染红全部的视线,染红我的整个世界。
紫苏膝行向苏圣,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嚎啕哭道:“剑圣大人,他是少主,他是少主啊,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楚江抱剑立于一侧,单边刘海垂下,遮掩碧眸中的所有情绪。
顾青缓步转来,瞥了苏沐一眼,却是向我走来。他于我身前站定,伸出一只手小心地触向那莹绿色的光罩,却在掌心即将触及时,光罩蓦地炸起一道光芒,直逼得他后退四五步才停住。他脸色苍白如受重创,打量这光罩半晌,低笑道:“未东阵法一如当年啊。”
转眼向我看来,他轻叹一口道:“莳萝姑娘,你打算看多久呢?”他拂拂衣袖,余光瞥向苏沐,“这次连在下也读不出你的心思了。你既没有趁机逃离的想法,也没有出阵救少主的念头,你站在这里究竟想做什么呢?”
扫视一周阵外的众人,我理理鬓发,无所谓道:“这场戏不错,很有几分看头,等我看完这戏再走也不迟。”
顾青看了我好一会,忽然笑了,他指了指苏沐,道:“你说他在演戏?拿命演吗?莳萝姑娘真的就这般绝情,眼看他为你死在这里?”
我同样笑了笑,淡淡道:“哦,这样啊。可他不是你们剑冢的少主吗?纵使他背叛剑冢,我还不信剑圣大人就真的忍心活活将他打死。没有了这棵独苗,他们苏家岂不是要绝了香火?”懒散地靠上身后的树木,我又道,“苦肉计这种伎俩,我已见识过多次,拜托你们有点新意好不好。”
紫苏突然起身,转向我怒睁美目,大声哭道:“莳萝,莳萝,你竟能说这样昧着良心的话?你知道他为你做出了怎样的牺牲吗?今日苏沐若死在这里,我紫苏必杀你为他陪葬!”
好笑至极,我非常诚恳道:“紫苏,你当我傻呀,苏沐是否能死在这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出这阵法,我必定会死在你们手里。”仰脸望天,正午的阳光刺得人双目酸痛,抬起一只手稍稍遮了眼睛,我笑道,“我的命金贵得很,为了保住我这条命,当年可是死了不少人,这命不只是我自己的命。所以呢,即使你们真的要打死他,那就打死好了,他是你们的少主,与我何干?”
顾青摇摇头,轻笑出声:“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我欺也。莳萝姑娘为了自己的命,竟连未婚夫婿都不顾惜。”
我瞥他一眼,冷道:“顾先生难道没听说过另一句话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与他尚不是夫妻。”
一直没有发话的苏圣有了动作,他转身向黑衣卫,单手一举,黑衣卫雨点般重击停住。他语气无波无澜:“楚江,把苏沐带过去。”
浑身被鲜血浸透,几乎识不出原来模样。楚江把他放在地上,他俯卧于地,身子轻颤着,四肢微微蜷起,仿佛饥寒交迫的将死之人。鲜血自额头沿着侧脸一直流,他的面目模糊得怎么都看不清。
有黑衣卫抬来奢华座椅,放于我所在之处的光罩外,放于苏沐的面前。苏圣于椅上落座,脸色冷肃阴厉,淡淡扫视我一眼。
我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心腾地直冲头顶,极力抑制这才没让自己退后。
苏圣冷冷道:“让她看着,往死里打。”
闻言,有黑衣卫将苏沐拎起转向我,尔后举起剑鞘狠狠地击在苏沐肩膀处,鲜血迸溅。苏沐疼得一阵抽搐,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着地的那只手于草地处硬生生抓出五道血痕。
我只觉冷,浑身都冷得厉害,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冷的,寒气逼人,让人不自觉发颤。我没有移开视线,极力镇定地看着这一幕。不,不能在乎苏沐,这时拼得就是谁更无所谓,谁在乎谁就输了。苏沐是剑冢少主,是他的亲生儿子,苏圣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可是另一道声音自心底浮上来,苏沐也曾说过,有时觉得父亲好像很恨我或许恨不得杀了我,万一苏圣……这道声音骤然疯狂,他会死的,苏沐会死在这里的。这声音缭绕在耳畔,充斥于耳中,除了它,我什么都听不到,
一下又一下,满目殷红,我甚至能感到生命的气息正从他身上迅速流逝,仿若漏斗中的沙粒,怎么都留不住。一颗心缩成一团,颤抖不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紫苏蓦地闯入视线中,她俯身趴在苏沐身上,尽数挡下落下来的重击,指着苏圣和我哭道:“你们怎能这般狠的心,怎能这般狠心?他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他这些年为你为剑冢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你知道吗?你就知道打他骂他,他连剑冢最低级的死士都不如。”
她转向我,一字一句泣血道:“他是你的未婚夫婿啊,他为了你不惜背叛剑冢,不惜服下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药,你竟能这样冷眼旁观,莳萝,你没良心,没良心啊。”
苏圣眼中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