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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光靠画画维生,毕竟还是不太牢靠。
不管别人看法如何,宋嘉延其实是个相当实际的人。
江未礼愣了许久,终于慢慢意识到一件事——宋嘉延绕着圈子逗着他玩。宋嘉延不在乎他的沉默,仍继续画着江未礼的人物画,神情更加专注。
“社长,我回去了!”咬了牙,江未礼突然抓了衣服跳起来。
不给宋嘉延阻止的机会,江未礼直接冲出房间,跑下楼,整个脸涨红的他边穿衣服边跑,一个不注意撞上了正要上楼的人。
“对不起。”没去看对方是谁,他丢下一句道歉离去。
范亦南来不及说话,盯着他跑开的身影,冷沉的黑眸忽然格外阴郁。
不到两秒,一楼房间传来了畅放的笑声。
眼神从消失的身影移向二楼,范亦南眼中的阴郁掺杂不同的异样情感,让他打消了上楼的决定。
他虽然总是一张笑笑的脸,却很少如此开怀大笑。
那种愉快的笑,是范亦南从没听过的笑法。
具笨,他不该来找他的!
???
“唉,天凉好个秋。”
满身是汗、从教室外跑进来的邵彤,刚走到江未礼后头,就听见趴在窗台上的他的感叹,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喂喂,夏天还没结束耶,你在那里什么天凉好个秋?”
快到秋天了是没错,可是他们还踩着夏天的尾巴。
“天凉好个秋跟夏天有什么关系?”江未礼不解地回头。他只是觉得心情有些忧郁,很适合在秋天发牢骚,纯粹希望秋天早点来而已。
唉,今天的社团活动不知道可不可以找个理由跷掉不去。
“你……唉,算了。”本来想好好念念江未礼,看到他那副死气沉沉的德行,邵彤索性拉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叹道:“你这家伙,夏天还没走叹什么秋天,年轻人别那么忧郁好不好?看了让人肠胃打结,好心情都被你弄坏了。”
好歹学学他,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好忧郁。
他真的忙坏了,所以他最近去江家的时间不多,不知道江未礼近况如何。开学有段时间了,他也不觉得他有适应不良的地方,自然搞不懂他怎么突然变成忧郁少年。
前几天他还好好的嘛!
“啐,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江未礼不满地自嘲,突然想起不知道邵彤午休时间去哪儿了,看见他一身汗,才露出疑惑的表情问,“你刚去哪儿了?”
“劳动。”邵彤拿着毛巾擦汗。
“劳动?什么劳动?”没听说午休要出公差啊。
“当然是赚外快的劳动!”邵彤低下头,脑袋在跨开的双腿之间甩了甩,还真甩出不少晶莹的汗水,他拿毛巾粗鲁地擦着头发。
望着那颗低下去的脑袋瓜子,江未礼耐着性子间:“什么外快?”
就算是午休时间,学生也不能出外校打工吧。
“咦,我没跟你说吗?”邵彤猛然抬起头,直视着江未礼疑惑的黑眸。
“看来,你最近没跟我说的事可多了。”皱起眉,江未礼的口气开始有些酸溜溜的,却又想到自己没告诉他的事也不少,似乎没有责怪对方的权利。上高中以后,就算还是同班同学,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参加的社团不同,多少让他们原本紧密的生活开始分开。
人嘛,总是会不断成长,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开始各有各的生活圈,哥俩好的感情渐渐疏远,或许也是无可避免的吧。发现自己愈来愈多愁善感,江未礼倏地有些旁徨起来。又不是感情交恶了,他干嘛像个女生胡思乱想,真可恶!上高中以后,邵彤逐渐脱离中学时代的稚气像个大男生,更让他自觉长不大而懊恼。
连身高,邵彤都在不知不觉中高他一个头了。
“喂喂,你的口气很像被丈夫冷落的妻子,乱哀怨的耶!”邵彤想逗江未礼开心而忍不住开他玩笑,朝他做着鬼脸吐舌头。
“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女生!”像是被看穿了似的,江未礼有些恼羞成怒。
若是有人敢说他娘娘腔,他肯定跟那个人拼命。
“我没胡说啊,很多学长都说你很漂亮,摆着很耐看耶。”邵彤没察觉江未礼的不悦,想起社团里的学长还曾要他介绍他给他们认识。
“你刚刚到底去哪儿了?”若不是邵彤,他早就翻脸了。忍住脾气,江未礼只是摆出难看的脸色,让邵彤知道他根本不想听到别人说他漂亮。
说秀气还能勉强接受,漂亮根本是形容女生和小孩的字眼。
那简直是说他长不大,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哦,那个啊!”发现江未礼真的不高兴了,邵彤也就转移话题。“篮球社校际赛快到了,找我去当他们练习的对手,当然啦,我不会白白让他们操。”
一场练习赛打下来可是相当激烈费力的事,不尽全力还会被骂的。
提到社团,江未礼突然问道:“你今天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为什么?你今天不是有社团活动吗?”很久没去江家了,也有点想念江家的父母,去倒是无所谓,不过邵彤还是觉得很奇怪。
今天他没有社团活动,照理说他不会要他特地留下来等。
而有社团活动的日子,他们通常很少一起回家。
05
邵彤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
老天,这是个什么样的社团?亏江未礼还毅然决然入社,要是他,肯定参观的头一天就落跑,离这个怪异的社团远远的。喜欢热闹的人,本来就难以习惯“冷”的地方。明明有七个人在,却连走动的声音都没有,害他连跟江未礼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唉,亏江末礼能沉得住气,一个人在那里玩着看起来很硬的泥土。
既然都入社了,好歹也该有个学长指导他一下吧。
呆坐一旁,假装复习功课的邵彤都快憋死了。百闻不如一见,这个社团真是怪透了,外面传闻的一点都不夸张,有过而无不及啊。
啧,拒绝不了未礼的请求,或许是他的致命伤吧!
“同学,你看起来好像很无聊。”作品告一个段落,范亦南突然走近邵彤。
“还好啦!”什么看起来很无聊,他是真的很无聊!无聊到偷看每个人在做什么,为什么能忍受这样的寂静,顺便暗自给了他们每一个人打分数。从课本中抬头,邵彤便看见评价中最不可能和他说话的人来和他说话。
“你想当他的守护神吗?”范亦南略顿,然后淡淡瞥了江未礼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刚好有空而已。”为了顾全江未礼的面子,邵彤不得不这么说。不然还能说江未礼对社团有恐惧症,不愿意自己来吗?可怜了他这个朋友就是了。
“你不会每次都有空吧?”范亦南冷嘲。
“当然……”被看穿谎言,邵彤的表情开始有些尴尬。
以江未礼的情况,难保不会这样要求。
范亦南嘴边扯起讥讽的弧度,闲聊般地问道:“你知道老鹰是怎么让雏鹰学会飞的吗?”如同他该有的觉悟,江未礼也该有。
邵彤僵硬地摇头。
范亦南眉一挑,只有简单两个字:
“放手。”
???
江未礼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社团活动时间还没结束,邵彤竟然丢下他,跟范亦南走了!
那他怎么办?虽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但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种没道理的情况。范亦南到底跟邵彤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邵彤会丢下他先走?不管怎么想,他都认为邵彤是最不可能弃他于不顾的人啊。
当江未礼回过神来,才发现社团里的其他社员也都走了。
又只剩下他和宋嘉延。
“救星走了,很难过?”宋嘉延察觉他的视线,不由得朝他淡淡一笑,仍继续收拾着手边的画具。
他把感觉全写在脸上,要人看不出来都有点难。
老实得可爱哪!
“社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未礼刷地脸红,打死也不肯承认被说中了心事。
“去洗手吧,我们也该走了。”没有拆穿他不够火候的掩饰,收拾好画具的宋嘉延拿起自己的东西朝门口走去,准备锁上社团大门。
低头看了一眼沾满陶土的双手,江未礼只能乖乖地点了头。
走出社团教室,江未礼便走到洗手台前准备洗手,宋嘉延顺手替他开了水龙头,当他正要伸出手去洗的时候,宋嘉延突然握住他的手,让他吓了一跳。
“社长,怎么了?”来不及脸红,他只想到陶土会弄脏宋嘉延的手。
他觉得宋嘉延的手比较适合拿画笔,不应该沾到泥土。
“为什么想学陶艺?!”凝视着那双满是陶土的手,宋嘉延好奇地问道。有两个选择,原本他以为江未礼会选择绘画,让他有指导的机会。
然而江末礼选择了陶艺,难免让他感觉有点不愉快。
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的确不高兴,他认为江未礼并不是真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