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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使罗伯特从睡梦中醒来,胡仁吓了一跳,他这时才醒觉这种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刺耳,但幸好,并没有惊动狱卒。其实就算狱卒被惊动,胡仁也不可能停下手上的活。
这件衬衣已经被撕成一缕缕的布条,胡仁脱下脚上的作战靴,让罗伯特帮忙用靴上的鞋带绑紧在后腰的腰带上,不要出现晃荡的情况,然后胡仁坐在地上,用那堆布条,仔细的缠起脚来。
他缠绕的方式有点奇怪,把除大脚趾以外的四个脚趾缠在一起,又小心地缠了大脚趾和整个脚后跟,而中间这一段却连一根布条也不曾绕上,弄好以后把余下的三两根布条再次加缠在两个大脚趾上,然后打上坚固的结。捡起刚才从窗上绞下的两条弯铁枝别在裤子的后袋,对罗伯特挥了挥手,胡仁又从窗口钻了出去,站在那不到半平方的岩石上。
用手扒着岩石,用脚摸索着一个脚点,胡仁慢慢把重量压到找到一个岩缝的右腿上,虽然攀登是一个必修课目,而胡仁以前的成绩也还算中上水平,大约5。12d的级别,但现在他的心口起伏不已,需要几次深呼吸,才能平静下来,去找另一个脚点。因为他现在不是攀岩,他连一条绳子、一对攀岩鞋也没有,这是抱石。就算换作一个顶级的5。14d攀岩者,哪怕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面对这种大仰角、裂岩、超过一百米的抱石,心情也不可能比胡仁更轻松。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找到另一个脚点的胡仁用力把胸口和腰部贴在峭壁上,也许中国人耻于做俘虏的习惯?烈风吹得他后背起了一些鸡皮疙瘩,胡仁的脑海突然清晰起来,决不是这样,他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决不单单为了耻于做俘虏,但他不敢再想下去,摸索着找了一个手点,胡仁把右手先移了过去,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军人,应该远离政治。
受伤的腿在第一个脚点就出现了问题,开始感到剧烈的痛疼,胡仁只好把身体的重量调到左腿,他是绝不敢用手来承重的,这种上百米的大仰角,一旦导致本来是用于调整平衡的手,前臂用力过度僵硬,那么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也许由于把身体的重心过多的调到左脚,这时左腿踩着的一块突的的小岩石有点松动,这让胡仁心头发毛,忙小心的又把重量调到那受过刀伤又刚抠出铅弹的右腿,这让他感觉到到一种撕裂的痛,但他只能把肋部尽量贴的岩壁,做了一个内交叉平衡之后,咬牙把右脚以抠着岩缝的大拇指做了一个逆时针转动,左脚才挤进岩缝代替为承重腿。
胡仁低头见离他大约十码的斜下方,有几颗小树,他需要一个休息点,胡仁自己也感到可笑,在第一个脚点时,就把自己累得需要一个休息点,这余下的路程,怎么攀爬下去?
“疼痛,只是幻觉!真实的情况是人性的软弱!”胡仁不停地对自己如是说,或者这种自我催眠,起到了一点作用,胡仁成功的平移了几个点,现在他离那几颗小树只有三码左右,也许跳过去?不,那样只会撞断小树然后摔个粉身碎骨。
也许他的自我催眠水平仍不能达到很高的水准,也许催眠的效果在尖锐的岩壁和烈风下消蚀无存。拗着腰贴在岩石上胡仁感觉体力已到了极限,这是他第一次痛恨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肌肉,而不是脂肪。要知道肌肉比脂肪重得多!胡仁为了自己这个奇异的念头苦笑起来。突然他又想著名的飞将军李广,那个被俘又得脱的传奇式英雄,胡仁咬了咬牙,心里对自己说:“操他妈,来吧,只要老子不死,又一段飞将军式的传奇!”
他终于到达了那几颗小树,用左肘部勾住一颗小树,劈开右腿架在另一颗树上,左脚外侧抠着一个岩缝,胡仁拔出后腰别着的弯铁条,小心地抠着一条岩缝,弄出了一个相对于小树比较安全的大手支撑点,胡仁就这么贴着交替甩手,休息了一会。
但这么搁在岩壁上,还是大仰角的岩壁,虽说是休息,其实对腰腿也仍是很疲累的,不过胡仁实在已经没有爬下去的动力,他寻思着要不就这么挂着,什么时候撑不住,就摔死算,人在绝境里,总会有一些自暴自弃的念头。
他稍为偏转头,想再望一眼大海,这时远处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桅杆上飘扬着的旗帜映入眼帘,尽管这么远,加个风和海浪的水雾,连分辨旗帜的轮廓也不太可能,但这却让胡仁重滋了求生的念头,因为他想起五星红旗,想起军旗,想起给自己下达的那份驱逐鞑虏的命令。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拥有的旗帜,那面十四州警卫队的旗帜。
对了,这才是他越狱的初衷。
陈宣已控制了经济,如果没有意外,法国派遣到北美的陆军司令,不管这人是谁,随行的陈宣也一定取得较好的关系,这一点他总能做得很好,比胡仁更好。那么苏京带去会师的十四州警卫队,胡仁几乎现在就可以想到,陈宣一定会以为救援胡仁的名义,或是为胡仁报仇的名义,通过军阶顺位,从苏京手上取得领导权,而就算苏京有异议,对陈宣一向感恩戴德的陈甦鸿,也必然会帮陈宣控制部队,然后架空苏京,在向约克敦进军的过程中,陈宣有足够多的时间把不服从的人编为冲锋队。
那么,陈宣很可能会带着以十四州警卫队为骨干的部队回故国,以他的个性,不会去理会外国人的概念,当时明灭亡以后,还有向企图向日本借兵复国的遗明志士呢。那么,如果成功了,陈宣必定会成为一个克劳威尔!这已经是最好结局,如果失败了,那么历史上将会再记录下一个吴三桂。
“不,我绝对不是要这样!”胡仁突然怒吼起来,幸好海浪的咆哮不会让谁听到他的吼声,也许是中国人习惯性的人死留名,名留青史给他的动力,他现在抛开所有的杂念,在岩壁上缓慢而有秩的向下移动,不到五分钟,下移的距离已是前面近十五分钟痛苦攀爬的结果的两倍。他的右腿外侧渗出一条长长的暗红痕迹,那是包扎的刀伤被撑裂,鲜血渗出绷布又染那帆布裤管内层,而右大腿的正面,那个挖出铅弹的地方,鲜血已经渗出裤管表层,每一次做外交叉平衡,就在空中洒出一道血色。
今天;准备再更新两次
第二卷 去国 第九章 天根中
正当胡仁在想起陈宣时,在圣多明戈的房间,没有赶上罗尚博伯爵舰队、转至坐补给船来圣多明戈,准备跟德格拉塞上将一起去北美的陈宣,正眼观鼻,鼻观心的临襟正坐。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受了枪伤还要痛苦,在他面前有一个很大的浴缸,海军上将德格拉塞伯爵年轻的情人德北菲尔德夫人在里面沐浴①,而就在刚刚前几分钟,德北菲尔德夫人就在来访的陈宣面前除去最后一块遮羞布,跨入澡缸中。如果不是托人求见德北菲尔德夫人的代价不菲,在德北菲尔德夫人解下第一件衣物时,陈宣已经几乎想要夺门而出。
“来自远东的年轻的伯爵。”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从澡缸里有一颗迷人的小痣的红唇里混着热气飘逸出来,伴随着还有搓动肌肤的声音,这让陈宣脑海里浮现出夫人刚才跨入浴缸前,雪白的娇躯上那硕大坚挺、末端坚立着小小粉红的母性特征,尽管无法用新剥鸡头的概念来欣赏,但无疑这是另外一种美丽和刺激。陈宣突然想感谢师父,因为胡仁给他们规定了三角式的内衣,这让陈宣可以从容免去了许多尴尬。
陈宣咽了一口口水,连忙回答说:“高贵而美丽的夫人,我就在这里,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浴缸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阁下不单法语已经和巴黎的贵族没什么分别,连恭维的口吻也那么熟练。德格拉塞伯爵在和他的军官召开会议,我想他一定会对错过和你的交谈而遗憾。”
“不,夫人,我是专诚前来拜访你的。”陈宣深呼吸了一下,把一些绚思抛开,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和我的老师的故国,被野蛮人占领,我想得到伯爵阁下的援助。”
“噢,伯爵阁下,这个我听说了,但你那遥远的母国在天的尽头,在海的彼端……”
“对不起夫人,很抱歉打断了你的话。”陈宣的脸上再没有一点情色的味道,他的亢奋任何一位多情的少女都不会误认是爱慕,那是一种对事业的偏执:“我的母国的确很远,但我的母国曾有一块海外领土,是在十四世纪初期建立的,由一位叫做郑和的……叫做郑和的骑士率领庞大的舰队建立的海外领土。只要上将能帮我把一些士兵运到那里,我们会重新从黑鬼那里夺回汉人的土地。”
弄一块海外领地的意图,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