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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宣和大牛想也没有想就摇了摇头。尽管胡仁不曾受过政工干部的训练,但他这一代人,从生下来读幼儿园到从军,何时何刻不在受着政治教育?受了二十多年政治教育的胡仁,如果不能说服、起码暂时让两个小孩死心塌地,实在也不知他前世怎么能在写字楼混到中层管理干部。
尽管胡仁没有专门去做两个徒弟的思想工作,但他描述的革命成功后情景,举国欢腾的描述自然不是取材于袁大头窃取革命果实了,而是取材新中国建国或是美国结束南北战争又或十月革命成功之类的场景来描述;
对于胡仁来说,这是发生过的事,述说的表情和语气无比的坚定,大牛听了以后,坚信无疑;
就是陈宣多个心眼,提到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胡仁举的也是取材于狼牙山五壮士、飞夺沪定桥那类悲壮的事迹改编以后,来做为可能存在的危险告诉这两个孩子。这个时代的两个少年来说,如何能不热血沸腾?
胡仁这时对两个小孩道:“好,我宣布,你们从现在开始,加入“烽火”计划!”
陈宣和大牛激动的立正敬了一个胡仁教给他们的举手礼。
胡仁还礼,宣布“为以后训练、任务打下良好基础,自由活动半个时辰,解散。”
在阳光下,山巅上一大二小,连边上那才十六岁的刘青青,也觉无比滑稽;
大牛玩命的在边上练掌上压。
陈宣背手踱入山林里,正午的阳光漏过叶子洒在他身上,陈宣吟起几句不相干的诗,大牛没注意听,刘青青没有听到,胡仁听到了不明白什么意思。
唯一听到又明白的刘逸成,刚为陈宣吟的这首古诗于情于景不伦不类而想取笑他时,转念一想,立马脸上浮出赞赏的味道,从此打消了头脑中“胡仁疯了,和两个徒弟玩过家家”的想法。刘逸成低低也自吟了一句,许是和唱,许是自勉:“闻道玉门犹被遮,应将性命逐轻车!”
陈宣吟的是:
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
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
……
胡仁听不懂,饱读诗书的刘逸成却知道这是陈宣咏志而自警,陈宣是用诗中的“使君”借喻反清过程可能受到的诱惑,已经想到这一步的人,绝不是过家家的行当。他哪知晓胡仁早早就和陈宣和大牛提出糖衣炮弹的概念。
但胡仁自己却知道,少说了一样东西。
那就“清洗”。
也许自己多了几百年的知识,也许可以避开“清洗”吧?胡仁如是想。
没有人知道,历史没有也许。
注①:洪门是以兄弟相称,按笔者搜集到的资料,相传当时有父子不同门的讲究,但也有资料说父在门内,子女只能在么排,等其父百年之后才得晋升。此处为小说家言,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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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七个化工专业本科毕业的仁兄;在不许他们翻工具书;不许用狗狗的情况;都不知这种情况怎么取得硝酸。只有一个仍在读研的;想了良久;大约灌了两瓶纯生的光景;才不敢确定的说:硝石加硫磺还有炭化皂角子;通过调整比例;大约就跟硝酸钠加硫酸效果差不多吧。
所以我觉得让胡仁整出雷汞或黑索金之类的;都不是个太现实的事。
第一卷 十年 第二十四章 伏
大牛做完了第三百个掌上压,蹲起来双手抱头准备练习蛙跳,刘逸成在边上有些不忍地道:“阿牛,过犹不及,休息一下吧?”大牛用舌头舔了一下那厚厚的嘴唇,憨厚地笑道:“好啊。”他向来尊重长者的意见,谁知一下没站起来,“啪”的一声坐倒地。
刘青青在边上掩嘴笑道:“笨牛,笨死了!”
大牛“嘿嘿”笑着不以为意,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腰就要站起来,谁知一用力,痛得“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双手捂着后腰在地上打滚,连闭眼思考的胡仁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查看,刘逸成一把推开胡仁,没好气地道:“你学过医吗?走开,我来。”
大牛也没什么事,只是后腰的肌肉拉伤罢了,胡仁订下的训练计划本来就是不科学,人体并不是光保证一天几个小时睡眠时候就可以,加上陈宣常拿师兄的架子,大牛人又老实,自己不停加量,要不是农村的小孩受过苦,恐怕早和陈宣当时一样病倒了。
胡仁现在很有点后怕,陈宣倒下去还可以说他本身有轻微扁平足、少爷出身受不了苦,肩挑五十斤走两里路不用换肩的大牛再让练趴下了,那说明自己的训练计划很有问题,当初陈宣没给练死,倒还是运气了。想到这里连忙拿过作战包,取出细木炭条在纸上记下这个问题,准备好好再回忆十多年前的新兵生活怎么过的,然后完善一下这份训练大纲。
刘逸成望着这几个作战包,心里有点难受,为了这几个作战包和胡仁师徒脚上的作战靴,刘逸成是让分舵弟兄怪责了好几天,犹其是老弟兄,都和他说:不应用钱财收人心,你再有钱有清狗的钱多么?洪门兄弟靠的是赤胆忠心、义气为先,……
难受的是刘逸成面对指责根本就无法辨解,因为之前胡仁和他商量要做几个袋子和一人两双靴子,他答应之时根本没有料到有人可以这么败家!
本来千层底布鞋也就五六层布,再厚了,就没法用剪子剪下靴底了。胡仁做靴子倒好,用粘弓的鱼胶粘了十五层牛皮做底,第四层夹了一张薄钢片和一层制弓用薄牛角片!用牛筋混铁线头发做索。最后这靴底没法剪,还是刘逸成好说歹说,请分舵堂主、江湖人称“病疱丁”的李秋棠用他的“解骨刀”才削出鞋底,胡仁还要把靴底挖出几道深坑,分舵里的弟兄现在背后都说胡仁师徒踩着“花盆底”。
如果单是这样,也还罢了,这靴穿上,人就高了几寸的确帅气,并且起码也能穿个三五年吧,关键是胡仁两个徒弟都是半大小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尽管做靴时留大了些,约莫也就大半年穿不下了,到时又再来一趟?要知道这次胡仁六对靴子,折腾掉了起码够做五、六十把职官兵丁弓的材料。有钱也不能这么弄,别说现在洪门经费十分紧张。
至于那六个作战包,刘逸成实在怕敢回忆,虽说他是堂主,但宽城子分舵基本被连根拔起,现在自己在这边也是寄人篱下,幸好莱阳分舵的堂主是自己早年生死兄弟,否则估计早已容不下自己。但此间风言风语也是很多,本来自己应潜回宽城子召集残存兄弟重建分舵,或是返福建总堂述职,但总堂前日来信却令自己暂候莱阳,以后再行分派,而和莱阳分舵李堂主喝酒忆述当年时,李秋棠言下暗示自己,总堂已另派人返宽城子去了,无形中已架空自已。
突然刘逸成发现大牛慌忙的收拾东西,胡仁也把那把长枪上了子弹张开击锤,刘逸成忙道:“胡兄弟,啥事?”胡仁向他做了一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带刘青青快点从南面下山,胡仁叼起吊在颈间的一个哨子,低低地吹了起来,乍一听仿佛是种鸟鸣,这时刘逸成才想起,刚才在周围的鸟啼声里,似乎也听到过有一种鸟啼声有点奇怪。
刘逸成见状有些恼火,不单胡仁很多莫明其妙的事从不说与他知晓,而且现在有事,居然让其先走,摆明认为自己无能助一臂之力,刘逸成二十年前已是江湖成名人物,此时心中如何没有愤懑之意?但转眼见那爱女刘青青抽出柳叶刀摆出的银样腊枪头架势,他也只能依了胡仁之计。
胡仁做了个手势,把那杆枪抛给大牛,大牛早已背上作战包系好带子,接过枪一个空翻就上了树,胡仁望着树端展翅的鸟儿,气得脸色发白,大牛在树上也才醒起之前胡仁的交代,这时才按胡仁所教的,慢慢爬离刚才跃上的树杈,去了十步开外的树上潜伏下来。
这时那种如同鸟叫一般的哨声又响了起来,但比刚才更加急促,胡仁含着哨子,吹了个三长两短,提起陈宣和自己的作战包,慢慢的潜伏入林中,隐隐和大牛成牛角对峙之势。
三点一刻的位置,西北方,两百步。笑意在胡仁那涂满草汁煤灰的面上浮现。
因为他的耳朵捕捉到几处崩簧被激发、铁器破空声。
狩猎开始了。
不超过五人,胡仁有理由相信,走过二百米处密麻麻陷阱之后,起码对方有两人挂彩、一人失去战斗力,而潜伏着的胡仁凭两把装好弹药、张开机头的三眼铳还有腰间的刺刀,自信可以在第一轮干掉三个然后遁入林中。胡仁对大牛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开第一枪,因为就算大牛失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