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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弄走,蓝小铁自问是做不到,所以他苦着脸道:“姑奶奶,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你骗我,我会杀了你。”招娣没有任何激动,她说完以后,就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但在边上的王聪儿已经吓得眼眶微红起来,因为在招娣平静的语气里,王聪儿几乎可以肯定,平时温文尔雅的招娣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胖子杀掉。
蓝小铁重重地从鼻子里喘出气,现在,招娣手上并没有用力,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把信取过来,但他放弃了。这时蓝小铁的警卫员也赶到了,他们迅速地补充到招娣的警卫员组成的防御圈里,这本来就是大明陆军警卫人员必修的课目。蓝小铁摇了摇他那肥胖的脑袋,松开捏着信的手,对警卫员们说:“无敌情,撤消警戒吧。”
“应该没事的,吉人天相,啊?保重。”蓝小铁拍拍招娣的手,招手让自己的警卫员跟上,策马离去了。
招娣没有拆开信,也没有和平时一样,回头去哄王聪儿,只是用一种坚决不容违抗的口吻地对警卫员说:“我自己回五号楼,你们送嫂子回一号楼,和一号楼的警卫签字确认后,到五号楼待命。”
“是,长官。”警卫排排长立正敬礼,直到招娣纵马而去的身影在他视野里消失,才放下手来,这些警卫排的士兵,大部分是招娣驻巴黎密斯雷路时,在那里实习过的军校生,他们很清楚,当招娣用这种口吻下达命令时,绝无回旋的余地。
在五号楼里,招娣默然摘下军帽,她不知是否该拆开信。
之前对于蓝小铁的不快,是因为她误会蓝小铁作为安全部门主管,要监视她的来往信件,她不认为是校长主张这么做的,以招娣领中士衔为首的CPLA组织,下士以上级别的五十七人都由胡仁签署命令,报经安全部门备案,不列入情报部门监视范围。而蓝小铁向来对神秘的CPLA组织的豁免颇有微词。
校长建立CPLA组织时,就对招娣说过,这个组织宁缺毋滥,选入的人员,不单需要根正苗红,而且加入这个组织必须明白,实际上也是有奉献和牺牲,而绝对没有额外的金钱、官职、特权,甚至没有荣誉和名声。必须有苦行僧式的觉悟,必须对国家对民族有无比的忠诚。
于是CPLA也是一块不容触及的根本,所以招娣之前以为蓝小铁想变相插手CPLA的事务,就对蓝小铁说,如果骗她,一定会杀了他。
但蓝小铁临别的话,和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却让招娣在蓝小铁离开后,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击,她突然明白了蓝小铁为什么要抢在她前面签收这急件。
招娣把杯子里的凉水倒在头上,这让她很快地冷静下来。多年的好友这么做,必是这信里会带给她伤痛。而这信封上的字迹招娣非常熟悉,和平时王国栋寄来的给她的信一样,因为信必须由广州洋行中转才能送达,所以都是广州洋行那个负责远洋信件的文书的笔迹。
终于,她还是决定拆开信,尽管身居高位者的逻辑思维和女人敏锐的第六感,都让她感觉这封信不会带给她快乐。
信只有两页,但第一页已足以让招娣伤心欲绝:
昨日,大明陆军第二师王师长国栋上校,率潮州凤凰山纵队第五分队两百余人,赴饶平地带,就佃农减息减租问题与地主谈判。该地主护院众多,有地母猪炮十余门,火铳、鸟嘴铳近二十把。又系白莲教成员,于村外纠集白莲教徒三千余人,包围各离村道路,派出神打与王师长比试武功,扬言如王师长胜出,减租之事便按我方主张处理,否则要求第五分队留下武器自行离去。
王师长因共有抗清大义,遂允比武之请。谁料白莲教竟派出神打八十余人车轮战,王师长一一挫之,并晓以大义,终于在乡亲百姓面前,让地主应承减租事宜。
当第五分队刚离开该村,准备回潮州府城时,从福建漳州方向杀入清军五百余人,以十步九连环火枪阵向我攻击,第五分队在王师长带领下奋力戮敌,但清军人数众多,后又增三百骑射手加入对我围攻。幸好漱玉山新编骑兵一营在附近演练营攻击战术,闻讯急驰解围。清军见无机可趁,便撤回福建境内。
但此役结束后,第五分队仍能站立者不足三十人,王师长身中铅弹七处,箭疮十五处,现仍昏迷中……
信纸从招娣修长的手上落下,打了几个转,跌落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警卫员来通知招娣该去开下午的会了,刚一敲门,突然听室内“咔嚓”一声,然后招娣拿着帽子开门出来,平静地对警卫员说:“里面需要收拾一下。”就跨上门前的战马,扬鞭向现在挂着“大明保安公司”名称的司令部而去了。
“我认为,校长的方案有问题。”蓝小铁参加了下午的大明军事常委会,他有点意外的地望着平静的招娣,但他还是决定按计划来,蓝小铁严肃地说:“甚至有时候,我不知道校长是否有方案,还是想到什么是什么。比如这次国内送来给安全部门的情报中,第二师师长王国栋的事情,就严重地暴露了这个问题!
“这很严重,我们只是革命,但没有方针。
“如果要团结贫苦农民,就应该极力开展诉苦大会、揭露地主劣迹,用强力手段斗倒地主恶霸!而不是怀柔地和他们比什么武!
“如果要利用地主阶层的力量,就不要去理会贫民咋呼,只要地主出钱出人帮我们抗清,就行了。
“并且天地会、洪门、小刀会这些,还属于可以团结的力量。但反动的封建迷信团体,比如白莲教这一类,利用完了就得铲除,留情面给他们,让他们在群众中发展会员,绝对不是好事!”
卓墨笑着喝着茶,没有开口。李之玠听完了蓝小铁的话,抬头问:“那你的意见是什么?劝导师父?我认为说服他可能性不大。是,师父有些主张很怪异,但我感觉很多时侯是我们体会不到他的意思。但比如他说,满人也是中国人,蓝小铁你觉得奇怪,但我就不觉得奇怪,我在国内打游击战时,游击队里就有几个破落的满族人,旗人贵族对他们的压迫,和对汉族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我认同你的意见,李教官。”蓝小铁对这个在国内打了几年窝囊游击战的教官很不以为然,如果是陈宣或陈甦鸿在说话,蓝小铁就算不认同,也无论如何会等到他们说完。但李之玠在说话,他就敢打断:“我觉得,校长可以以顾问的形式提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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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伦港接收了法国地中海舰队三十多艘战舰①的胡仁,兴高采烈地对陈甦鸿说:“这个我们有本钱了!把这支舰队给龚勇,啥时想打大沽口就打大沽口!想打福州就打福州!心情不好咱爷俩把海参崴拿下也行!”
陈甦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激动的胡仁转过身,对在甲板上列队的那近一个连的炮兵基层骨干下达口令:“稍息!记住,如果有一个科西嘉口音和矮个子说出暗号,你们就归他指挥,明白吗?在此之前,不要引人注目,如果有战斗,保命要紧!”
“是的,州长!”带队的原十四州警卫队的老兵汤姆,向胡仁站正敬礼。
边上的陈甦鸿稍有不快地说:“嘿,老汤姆,我的老师已经不是州长,也许你该说副总统才对……”
“我们现在他娘的谁也不是见鬼的美国军人,哪个狗娘养的有义务有时候去接受什么副总统的召集?我们站在这里,兄弟们,告诉我,为了什么?”老兵轻蔑的回敬陈甦鸿,并且转身问那列队的士兵。
“为了州长!永远的州长!传说中的英雄!”士兵整齐的回答,让陈甦鸿感觉比较没意思。胡仁大笑着拍着老兵的肩膀说:“好了,老汤姆,不要拍马屁,把你的烟丝留一点给我再滚蛋。上帝,你这家伙很奢侈,这是上好的烟丝,估计比卷烟还贵!”
老汤姆愉快地分了一半烟丝给胡仁以后,向他敬礼,然后命令士兵换上法国革命军的服装上小船,他们将混进巴黎的革命军里。如果时局如胡仁所说的,英国和西班牙驻军土伦,而革命军派兵到土伦的话,这些老兵油子有足够多的法子,混进去土伦的军队。在那里等待胡仁的那位学生——矮个子的科西嘉人用暗号和他们联系②。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只因为胡仁召集了他们,老汤姆们对于胡仁来说,绝对是纯粹的军人,他们向来不问为什么,只需要知道做什么。
胡仁直到老汤姆他们的小船远去了,才发现陈甦鸿的脸色不太好,他把烟斗装上刚才“勒索”而来的烟丝,笑道:“要不要来一斗?”
“放过我吧师父。”陈甦鸿勉强地笑了起来,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