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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几匹好马,我们吃完就走。”来到一个名为“八方”的驿站门前,骑士们将马缰交给门前的夥计,吩咐了几句便鱼贯而入,看著眼前古堡式的石制建筑卢若铭有那麽一瞬间以为自己来到了中世纪的欧洲。
一层的大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烟草酒肉的气味在温暖干燥的空气中四处弥漫。应他们要求店夥将他们领到一处角落的席位上安置好,载他的那人特地把火盆边上的位置让给了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渐渐暖和过来的卢若铭不是很有胃口,那人看在眼里很体贴地替他叫了碗菜粥。因为一桌诸人都显得心事重重吃得很沈默,所以周遭的叫嚷言论便声声入耳。
……
“那角里符圭以为自己是谁?一句话就想咱们把鬲釜的尸骨给他送回去?”
“就是,如今咱们安槐早已不同过往了,莫说一句话就算真的打起仗来也未见的就会输於他大簇!”
“诶,你们见著处斩登增鬲釜的场面了吗?”
“我赶上了,那几日我正好在乐螽,真是大快人心,几十年的匪患呀,总算是斩草除根了。”
“是啊,这鸡犬不宁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听说那鬲釜原是大簇骠骑大将军鬲畴的儿子?”
“这就叫将门犬子。说起鬲畴将军可是大簇的功臣,也不知因为什麽原因获罪大簇王上,闹得满门抄斩,就只得鬲釜一个人侥幸脱逃,他非但不想办法替父亲洗雪冤情反而跑去落草为寇。不过到底是将门出身,这也就五、六年的时间风头便盖过了经营数代的鸡田山。”
“那又怎麽样?还不是被我安槐给灭了。”
“也不容易呢。南王两位世子亲自出马,据说整整卧了一年的底,与鬲釜称兄道弟,先是利用他委羽峰黑吃黑消减其他匪寨的力量然後才里应外合一网打尽。”
“是吗?难怪年纪轻轻便被王上封为威武将军,我还以为是父荫呢。”
“父荫?威武将军?真是孤陋寡闻,你以为两年前北地的昆蔽之战是谁从套虏鬼族手里收复的营庭十三县?”
“唉,就不知什麽时候能从大簇手里收回乐螽在内的这西方失地?”
“不会很久了,如今南王监政……”
“莘嫂在吗?烦你唤她过来。”卢若铭正听得入神,同桌唤人的声音将他惊了回来,没想到这时代还颇民主,竟可以如此大庭广众地闲论国事。
“哟,仓爷,有一阵子没见了。”被叫来的莘嫂是个人妇打扮的男人,头脸清爽,很是麻利,看来象是级别略高些的店夥。
“这位小哥儿要去甘棠,我们有事在身送不了他,烦你帮著安排照应一下。”骑士说著拿出两锭白银,“吃住车马以外再替他买两身能御寒的衣裳,余下的归你,记得要个有风帽的防雨斗篷。”
“仓爷客气了。”莘嫂半推半就地收下钱保证到,“您老放心,明儿中午去元辰的驿车还有空位,我会安排好的。”
听孜莱说起过,这时代五两纹银便足够一家三口吃穿用度一月有余,看来是真的,那麽如果他兜里的钱不是伪钞应该足够他到甘棠安身了。
“这些钱给你路上防个万一,跟著莘嫂,他会替你安排好的,自己当心,我们走了。”又嘱咐了一番那人交给他十颗银质花生米便起身告辞。
这回真是遇上善心人了,深深一躬卢若铭与他们几个道别,心中盼望这一路能多些这样的好运气:“请教几位尊姓高名?”学著武侠小说的调调,卢若铭试图同他们交上朋友。
“呵呵,山水有相逢。”载他的那人咧嘴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原来侠客是这个样子的,卢若铭目注他们离去,心中颇为景仰那份豪气。
“来,小哥儿,跟我来吧。”莘嫂替他拿起包袱,“那是仓爷,仓远镖局少主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这个,看样子他们这回保的是注暗镖。了不起啊,已经正式当家了还这麽风里来雨里去的,难怪那麽能服众。”连比划带说莘嫂将他带上二楼,转了几个弯打开一间屋门,一边点灯生火一边招呼他,“瞧你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真是作孽呀,小小年纪的。来,到这边来,暖和些,这间房里可以沐浴,你且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晌午我再来,放心好了,到时我会细细把路线说与你知道,对,这儿出来的是热水,还要点什麽不?饿了就上大堂,那儿昼夜都有热饭菜。”
“没什麽了,谢谢您。”送走莘嫂卢若铭立即放热水准备洗澡,这间客房不大,装饰也很显陈旧,但还算干净。路过一幅大镜子时他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真正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难怪人人见了他都道可怜,想必一望即知是土匪窝里逃出来的,是以谁也没有多问前因後果,只是也亏得他们都不嫌弃。
许是热水时间浸得长了点,洗完後他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连忙换了身干净衬衣裤套上,因为假发没干便搁在床头晾著准备明早起来再行装扮,他最後的念头是这里的镜子不是古装电影里的磨制铜镜,但好像也不是玻璃质地,不知表层涂了什麽,成像倒是十分清晰。
十八
迷迷糊糊中卢若铭听到大力拍门声,忍著全身骨节的酸痛他懵懵懂懂地爬起来开门。
“哟,你这是怎麽了这是?”莘嫂看著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晓得反应,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回床榻躺好,“这是怎麽话说,烧得这样子,这夥儿天杀的强盗,真正是伤天害理。你躺著,我去请大夫去,这也别急著走了,先把病给养好了再说吧。”自说自话著临走前还没忘喂他喝了两口水。
大夫很快就来了,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眼睛不住偷偷在他面上打量,号了半天脉才道:“不碍事,感染了风寒而已,吃两帖药发发汗就好。”
莘嫂送走大夫忙著去煎药的当儿卢若铭又再度昏昏沈沈盹著了。
“姑奶奶你这是干什麽?他还发著高烧呐。”晕迷中卢若铭只觉被一股大力揪下床榻掼在了青砖地面上,耳际莘嫂的尖叫让他略微清醒了些,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孜莱正冰冷著面孔煞气迫人地立在身前,“你不是说你是他姊姊吗?有这麽做人姊姊的吗?再不扶他起来我可报官了!”
“他出嫁不到一年便跟个野男人私奔,若不是他夫家大度念著点旧情,哪里容得我来教训他?莘嫂,官府的寻人帖子你可是亲眼看见了的,怎麽你觉著我教训得不对?”
她为什麽要说谎?亮出南王世子的身份直接绑走他不就完了?那麽说她还是有所顾忌的,想明白这一点卢若铭决定开口呼救,可惜声音还没出口便被孜莱扼在了嗓子眼里:“你还想怎麽样?铭儿!如今那野男人已经认下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难得你丈夫不计前嫌,你若再不知死活闹到公门可就得被扒光了游街示众!你自己不要脸面,连带还想败坏了父母家人的声名吗?!”
听她说得言之凿凿,卢若铭愈加狠命地垂死挣扎起来。那一边的莘嫂虽已信以为真但仍是喋喋地劝解不已:“我说姑娘你先放手,他就算有千般错也已经吃尽苦头了,瞧他昨儿进门的样子就知是从山匪手里死里逃生的。我说他丈夫都不再计较了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咱们先让他把药吃了好不好?”
这世上不是没有良善真情,只是他卢若铭运气不够,自知不免,他放弃了挣扎,然而心头的气苦却堵得他呕吐大作。
见他吐得辛苦,孜莱终於松开钳制,先是把了把他的脉,然後尝了口莘嫂手中的药皱眉道:“明明是脾弱肾衰肝旺的症候竟然开了这麽副虎狼药,这若吃了狂泻起来还有命吗!莘嫂,我再写副方子,劳烦你另外煎了来。”
“原来你还懂医?这就是了,终归是手足,小哥儿你看姊姊其实还是疼你的。”莘嫂接过药方转头对卢若铭苦口婆心,“乖乖听话,既然嫁了人就该认命不是?等病好了跟丈夫回去安生过日子,别再瞎折腾了。”
趁著莘嫂去买药煎药孜莱三下五除二地将卢若铭脱光洗净扔回了床上。
“哼,勾广还挺大方,出手就是一千两。”将卢若铭的东西一一摊开检视她冷笑连连,“你就是用这把剑杀的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铭儿。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有睡著,又在思谋著害人逃跑是不是?看不出来你人不大心眼却又多又坏,亏得世子待你这麽好,居然那样子设计陷害我们……”
“住口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