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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梦醒间,有人在拉正我的头,我坐直身子,睁开不怎么清醒的眼睛——是南。
"干嘛啦,让我靠一会都不行啊!我很困啊。"什么情人嘛,一点都不温柔。
"让你靠是可以,但是请你不要靠到别人身上。"
啥?经过南"善意的提醒",我扭头看向左边,身旁的男士正和善地冲我点头微笑。虽然光线很暗,但经过我的火眼金睛,仍能看到他右肩上那一片淡淡的、淡 淡的——口水渍。
不用想了,那一定是我干得好事!对那位"飞来艳福"的好心男士报以尴尬的一笑,转回头将炮火攻向原承担者。
"你怎么搞的,都中场休息了,现在才叫醒我!"
"我听得津津有味,一时失察嘛。"南抿唇,翻了个白眼。"我还在奇怪你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去对别人投怀送抱啊!"
"我无聊嘛。"就音乐这一点来说,我和南的欣赏层次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异。
"我们走吧。"南突然拉着我起身,向外就走。
"还有半场呢!"我不解地提醒他。
南停下步子,牢牢看定我:"你还想继续睡啊?"
"当然不是。"我心虚地摇头。"可是,你不是很爱听的样子吗?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继续睡。这次我绝对不会靠错人了。"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也不管剧院里有多少人,温温的唇贴到我的额上。
"看见你这么难熬,我怎么有心情再听下去?"
好中听的话,我不再犹豫,微笑着牵住他的手一起走出这巨大的建筑物。迎着满天的星子,我们决定乘着清风散散步。
从繁华的市区中心,一直走到朴素的石板小路,缓缓踏去。晚风从椴树顶上轻轻吹过,把片片花瓣撒落在旁边的小河上,天竺葵和三叶草挽着淡淡的芬芳在蝉翼般透明的空气里轻歌曼舞。
"看惯了香阁酒肆笙歌伴宴,好久没有人和我一块散步了。"南莫名感慨。
"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怎么会没人陪你?"
"美人是需要香车的,你认为穿著一双高跟鞋,可以走多远的路?哪像你啊,一步三跳,刚才还在桥墩上练金鸡独立,甚至把桥栏当平衡木,你就不怕一个跟头没翻好,掉到河里去?"
"如果我掉下去的话,正好给你个机会——美男救英雄啊!"
"敢调侃我!过来,让美男我香一个。"
柔柔星光,微醺情话。
是美景,总让人陶醉;是良辰,总让人沉浸;如果飞来一只苍蝇,就会让人产生一种冲动,一种想干掉它的冲动。你可以捏死一只苍蝇,但是你不能掐死它。南说,他可以。
转进一个巷口,南示意我噤声,静静地等待了 5秒钟,一颗鬼鬼祟祟的头颅从墙角处探了出来。南一个踏步,牢牢地揪住苍蝇的衣领,拖进暗巷:"谁派你跟踪我们的?"
"没、没有人……"
"少给我废话。"南收紧掐在他颈项上的五指。"从你的尸体上,我一样可以查出你的来历,你是选择现在说,还是死了以后『说』?"
"咳、咳……我、我是神田会的,是我们会长神田佑一想、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见个面。"
南的脸上出现了然的神色,冷哼一声:"上次会谈的时候我已经拒绝和神田的交易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再来骚扰我,你们整个神田会就要败在他手里了。"
"是、是,我一定转达。"苍蝇不停地鞠躬,带着半条小命一溜烟地爬走了。
"这个给你。"南递过来一个金属制品。
"打火机?你干嘛送我打火机啊?"我不解。
"这是微型照相机,我从那个人身上摸来的。"轻笑着,南在街灯下为我示范。
"是照相机吗?那……里面一定有我们的照片,我要好好收着。"看样子,要跟着他一块混黑道,我得回去看两遍《不可能的任务》,还要再买本《世界特工大全》。"神田会是日本新崛起的帮派吧?你跟他们有过节吗?"
"两个月前神田佑一向我们购买军火,可是在见面的时候,他一进门,我就拒绝再多谈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他有口臭。
"口臭?"我失笑,"你有隐私歧视!就为了这种原因,你拂袖而去?"
"自从那次以后,他就不停地找人当说客外加电话骚扰,非要和我们奥尔契拉家族交易,简直是烦不胜烦。要是再惹到我一次,我保证让他永远也翻不了身。"
好狂的男人——对待挑战的雷厉风行完全不同于对待情人时的春风化雨!看着眼前的小巷,我跟南第一次的"有缘千里",也是在这种黑不隆咚的巷子里,今晚的月色也是同样的雾影朦胧,我突然万分感激那一晚的"相遇相知"——南的人生经常这么多姿多彩、妙趣横生吗?
那家伙的确多姿多彩,就我们两个人,还非要住什么超级豪华太上皇套房。虽然爸爸妈妈留给我一大笔钱,让我不用为了吃饭而奔波,可是一个晚上六万美金的费用还是让我咋舌。
"喂,你不洗澡吗?"南在浴室里喊。
"你先洗吧,我要看电视。"
"进来吧,帮我搓搓背。"客厅里继续飘来他的穿脑魔音。
"只是搓搓背吗?"蓝色眼珠居心不良,素有前科。
"只是搓搓背,我保证。"
"嗯……好吧。"
到底是要六万美金,浴室不比南家里的那个差。搓啊搓,最后就变成他帮我"搓背"外加"搓全身"了……
冲出浴室,我拚命地喝冰箱里饮料降火。
"喝那么多,你小心撑着。"
"不行,这些都算在六万美金里了,不多喝点我心痛。"一罐接一罐,我拚命地喝。唯一的后遗症是——在晚间的激烈运动黄金档期,我老是中途喊"卡",投奔厕所的怀抱,害得南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断火,忍无可忍大声咆哮,不许我以后再在睡前喝水。唉,到底谁比谁更惨?
假使若干年后我们分了手,说不定他还会用"那一夜跟厕所爱得死去活来的男子"来回忆我。
南一向比我起得早,醒来的时候,他在摆弄笔记本计算机。
"原来神田会在这里有个分部,怪不得敢这么猖狂地跟踪我。看来,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
不愧为黑道世家,一早上起来,就想着并吞帮派的事。我想的,只有我的胃。我决定先到楼下去吃我的早餐。
"你先下去吧,我一会下来。"和我一样,南不喜欢窝在房里吃饭。
"那我先到大堂去了。"好高兴,趁着他还在楼上跟计算机交谈的时候,我岂不是可以多看两眼餐厅里穿著帅帅制服的服务生!偷得浮生半日闲!
吃完了一份酸酸的芒果沙拉,湛蓝眼眸还没有出现,我乘机先去趟"观瀑楼",免得让他想起昨晚的"一波三折"。一边烘手,一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一个陌生男人靠了上来。
"别出声,乖乖地跟我走。"
腰际那硬硬的玩意顶了一下,那是枪。
"你是神田会的人?"那种特殊发音的日式英语,让我一下就猜到他的身份。
"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们会长想请奥尔契拉先生谈一谈,所以……"
"所以让我当人质?"我抢在那个人前面回答。
"知道了就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只要这次交易谈成了,我们会长不会为难你的。"
在他推着我往外走的时候,每三步就露出一个破绽,我动动小手指头就能撂倒他。突然地,我想起南的那句话"是让它彻底消失的好机会"。也许,这次我可以帮他的忙。嘿嘿,感动地哭吧,南!
我的爱情观还真是伟大!而且……绑架哎,好象很好玩的样子。
坐进候在外面的车里,一左一右两个"绑匪"操着他们以为我听不懂的日语对话:"我怎么看他一脸想笑的样子。"
"……不知道,也许吓傻了吧。"
我低头看着被铐在前面的双手,非常地感动:手铐啊手铐,虽然我很早就认识你了,但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愿我们合作愉快!
第五章
"贼窝"是在半山腰,完全看不出有日式风格的建筑里。他们并没有为难我,除了不准走出屋子外,我可以看电视,还有不是很丰盛但也绝对没有发霉变质的午餐可以吃。
可是我还是觉得无聊,强烈抗议没有游戏玩,并且还说,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等南和他们会长谈判的时候,加个附带条件,让他们三个月没有工资领、六个月不能碰女人,所以他们又给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