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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闷响。法然长老从半空摔到路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一声清啸,空然大师已然消逝。
法然长老从地上缓缓站起,脸色凝重。
空然大师如此深厚的内力和卓绝的武功,白石玉能制服他吗?
但他的阻拦目的已经达到。
他已经耽误了空然大师整整一个时辰,从空然大师的清啸声中。他已知空然大师内力已耗大半,一天之内决不能恢复,因此空然大师已追不上骑着千里追风神驹向白石玉报信的小沙弥了。
法然长老返回大雄宝殿方丈禅房。
大无大师、印明、印月大师、智仁大师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
“您老怎么啦?”印月大师望着法然长老衣袍上的鲜血,着急地问。
法然长老一面脱下衣袍,摘下面罩头巾,一面说:“不要紧的,只是想不到那厮的内力居然如此之强。”
法然长老面色惨淡,气喘微微,显然功力已是耗尽。
法然长老在接空然大师最后反击的一掌时,确是耗尽了全部功力。空然大师击出的那一掌就是残殿十八掌中的枯心掌,而且其掌力的火候已炼至了十成。
法然长老在椅中坐定。智仁大师立即过来替他把脉。
半盅茶的光景,智仁大师松开捏住法然长老脉门的手道:“长老是内力消耗太大,只需调神养息,三日便会恢复,无有大碍,众位只管放心。”
大无大师等人闻言,才放下心来。
“不知空然大师此去,无果崖怎么样?”印明大师说。
顿时,大家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法然长老睁开微闭的眼皮道:“空然与我对掌,内力也消耗不少,一路上决追不上小沙弥。白石玉武功卓著,远在我等之上,又有小沙弥告警,空然找不到白石玉便罢,找到白石玉必是自寻死路。”
“阿弥陀佛!”众人一声号佛,心又放下。
“智仁大师。”法然长老唤道。
“弟子在。”
“你可有解迷幻药的解药。”
“有。”
“你暗将杨玉的迷幻药解了,带他前来见我。”
“长老的意思是……”
“杨玉这孩子对我的身份已早有了疑心,有些事我想也该让他知道了。”
知道法然长老真实身份和空然大师秘密的,只有眼前的这四位少林寺大师。
这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弄不好便会引起少林内战,使数百年少林基业毁于一旦,因此在这方面,四人格外慎重。
大无大师思忖一会,小心地说:“这事必须慎重,我看眼下还不能把实情告诉杨玉。”
“我相信这孩子,不过……”法然长老顿了顿又说,“大师说的也有道理。先带杨玉过来,我指引他找到白石玉再说。”
“是。”智仁大师应着,退出了禅房。
杨玉从千奇百怪的梦幻中醒来。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意识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跃着蹦回了空白的脑际。
他终于想起了一切,而且意识很清楚。
娘写在桌上的五个水字:去找白石玉。
娘仓惶用衣袖抹去桌上的字迹。
娘冰冷的手指在他掌心重重的一抵。
惊慌恐惧,无奈忧郁的表情,被迫的暗示的动作,说明娘被空然大师控制着。
空然大师为什么要控制和威逼娘?
“百里红”酒,“龙虎斗”菜,胸中腾起的心火,渐渐模糊的意识……
空然大师在酒菜中下了药物!
他告诉了空然大师七大派掌门的事,他告诉了空然大师那四句诗!
他从床上跃起。
他意识到,他必须马上去找白石玉。
那四句诗在脑海中闪过,他立即悟出了“无果崖处”四个字,加上他又想起了蒋伯承临死前断续吐出的“无……果……崖……”那古怪的话,便断定白石玉就在无果崖。
他头脑从未有这般清醒过,这是全仗智仁大师药丸的缘故,否则的话,即是他醒来,迷幻中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也都无法回忆。
此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杨玉跃回床上,将被单扯好。
一位武僧蹑足走到床旁:“杨大侠醒了么?智……”
下面的话还未说完,武僧已被杨玉点中了穴道,全身瘫软倒地。
杨玉再跃下床,衣服一纳,就往外走。
武僧躺在地上,张大的嘴翕动着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他哑穴已被点住。
杨玉拉开房门,另一武僧正好伸进头来,杨玉顺势手掌在武僧后颈脖上轻轻一劈。
“咚!”武僧应声倒地,躺在被点穴道武僧的身旁,己是昏迷过去。
杨玉闪身抢出了密室,抢出了残殿,抢出了少林寺!
无果崖。
光秃秃的岩石,突硕峥嵘。没有一颗树,没有一根草,连扎根在崖缝的松树也不见一棵。
一片赭色的山峰,一层风化岩石的尘埃,弥漫着一团团储色的雾。
陡削如刃的石壁凹处有一洼清泉,清泉的石壁上刻着两个落墨淋淳、气势雄伟的大字:
石潭。
清泉旁一个小石洞,窄得只能容人侧身挤入。
小石洞内流水瀑漏,洞旁的青苔,恐怕是整个山峰崖上的唯一青色之物。
顺流泉而下,洞势渐宽,走一程,流水没入一个碧绿的深潭,洞外的“石潭”二字,恐怕指的是这深潭,而不是石壁凹处的清泉。
绕过深潭,又有一个洞口,洞内有石阶,显然是人工凿成。沿石阶而上,转过两个洞口,眼前豁然一亮,强烈的阳光从外面射入洞中,原来这里还有出洞口。
出得洞口,便到了无果崖崖坪。
山崖四面绝壁,赭色山峰像一把把利剑刺破云天,直指苍穹。
除走石潭山洞,无路可通崖坪。
在群山山峰遮掩下的崖坪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松木覆盖,花草交织,凉风习习,山鸟调嗽,十分静谧。
和荒凉光秃的山峰相比,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世上真有世外桃源的话,这就是一处真正的“世外桃源”!
崖坪左侧的一堵石壁中嵌着一座石庙,石庙门的石媚梁上嵌着一道石匾,上书“隐身庙”三个遭劲大字。
隐身庙,顾名思义,庙里住的一定是隐身人。
不错。这庙中住的就是已解散了断魂谷门后,隐居到这里的断魂谷门令主白石玉。
石庙小殿内,烧着一对蜡烛,九炷香。袅袅升起的轻烟在殿内围梁绕柱飘曳。
白石玉端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托着串佛珠搁在胸前,一双眼睛盯着坐在殿中的宋艳红。
良久,白石玉开口道:“宋姑娘,你真原谅老衲了?”
宋艳红抬起头来,两眼闪着泪水:“谢白令主!”
白石玉沉声截住她的话:“不要叫我白令主,断魂谷门已经解散,再也没有什么令主了。”
宋艳红立即改口道:“谢白老伯告诉小女真情,小女已知仇人是谁了。其中这许多原委,怎能怪得老伯?说起来,老伯还是受害者呢。”
白石玉叹口气道:“老夫创建断魂谷门,本意为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替天行道,想不到竟造下如此罪孽,真是罪过,姑娘若要向老夫寻仇,老夫决不会还手。”
“老伯言重了。小女既知实情,后悔莫及,小女的罪孽比老伯不知还深重多少倍哩。小女决心将功折罪,替老伯收回龙凤断魂飞刀,诛杀上蚕老魔君,然后自刎,以谢天下!”宋艳红说着,眼内精芒闪烁,显示了无比的决心。
“姑娘此言是不肯原谅老衲了?”
“老伯何出此言?”
“姑娘都言自刎以谢罪天下,老夫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宋艳红顿时无语。无语并非无言可答,只是因为触动了心思。
白石玉轻叹一声道:“姑娘言死,莫非是为了玉儿?”
宋艳红脸面一红,心中一阵绞痛,白石玉所言半点不差。
真情已真相大白,仇人果真是杨凌风也就是那个……但杨凌风是杨玉的父亲,又曾养育她十八年,她怎能……但如果不……她的心绪真是纷乱极了。
上蚕老魔君是她的亲爹,龙凤断魂飞刀又落在他的手上,他与杨凌风勾结欲霸武林,她又怎能不杀他?但是……
天下的痛苦,纠纷,烦恼,仿佛全都落在了她一人身上。她除了死,还有什么更好的解脱方法呢?
心念至此,眼中不觉滚出两行泪水。
白石玉见状,又道:“姑娘不必如此悲观失望。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今后的事,谁能预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事情的变化,都非本意所为。老夫断魂谷门如此,你乐天行宫也是如此。佛门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姑娘须好自为之!”
宋艳红点头道:“谢老怕教诲。”
“其实杨玉是真心待你的,姑娘不要辜负了杨玉一片痴情。”白石玉提到杨玉时,眼光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