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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圣法兰西斯那边派了使者来!是渥多老爷!”
这时,前桅的了望台上传来男人的声音。
听到“法兰西斯”的名字,海斗的心猛跳一拍。
“在哪儿?”
“航海长在船上,我就把他带到船长室去了。对他挺绅士的,我想应该还在那里吧?”
“做得好,谢谢你,龙安。”
“对了,那个倒在球之丘上的孩子就是他吧?”
“嗯。”
龙安吹了声口哨。
“真是像罂粟花那么漂亮的红头发呀,就和我们的女王一样。”
“这种时候请说陛下的御发好似成熟的桔子果实一样美丽。”
“我的嘴可不像头儿一样的甜啊。”
“那你就闭嘴回去工作吧。”
杰夫利转过脸,自言自语道:
“唉呀呀,渥多吗……来了个罗嗦的人啊。”
发现杰夫利的眼神中带上了犹豫的成色,海斗的心揪了起来,难道有什么问题了吗?
“怎么了?”
“是不是要快点知道你的事啊,来的可是渥多大人。不过对于出现在西南港口可疑人士当然要一个不漏地向他报告。”
海斗指着自己:“可疑人士?”
“行为可疑的人。”
“明白了,是说我吧?”
“没错。”
海斗怃然,“我什么也没做啊,明明昏了过去了么。”
“你的身份不明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海斗哆嗦了一下:“如果我和那位渥多大人见面会怎么样?”
“如果他想知道得更详细的话,说不定会把你带到伦敦去。”
“为了什么?”
杰夫利耸耸肩。
“当然是为了讯问。”
“讯问?不会是拷问吧?”
海斗吓得脸色都变了,杰夫利安慰他道:
“别害怕,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渥多大人眼光锐利得很,说谎的话马上就会被他拆穿了。”
“我、我明白了。”
海斗咽了口唾沫,问出了刚才起一直想问的问题。
“圣·法兰西斯是谁?”
“秘书长官沃尔辛厄姆阁下。”
听到不是德雷克,海斗一下泄了气。
(等等,沃尔辛厄姆……沃尔辛厄姆?)
海斗仔细一想,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法兰西斯·沃尔辛厄姆——他也是和德雷克齐名的伊丽莎白朝廷的名人。他是英国谍报机关的始祖,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知名,海斗想起这一点,后背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不好……糟透了!沃尔辛厄姆的部下不就像CIA、克格勃一样的间谍吗?被那样的人怀疑的话,一定会被关进牢里关到死的!)
总之必须先想办法过这一关,必须要让那个叫渥多的男人认为自己是无害的人。不然的话就会粉身碎骨,虽然海斗觉得在这个世界生不如死,但被他人折磨杀害这种事他还是不想尝试的。
发觉海斗忽然沉默下来,杰夫利问他: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就走吧。”
杰夫利走上舷梯,催促海斗道。
“小心脚下,被披风绊倒的话可是会掉进海里哦。”
海斗点点头。搭在埠头和克罗莉娅号舱门之间的木板摇晃得很厉害。走上去就像是在走钢丝,所以只能难看地弓着腰一步步地往前挪。恐怕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也和过这舷梯一样危险吧。
托马斯·渥多是个褐发褐眼容貌平凡的男人,走在街上遇到了也不会记得住长相的那种。但是,这和他的职业十分相符,间谍工作本来就是单调的,需要的是打听到底和挖掘秘密的耐力。
(如果詹姆斯·邦德是沃尔辛厄姆的手下的话,这种把收集情报的事交给别人,自己去出风头,还一天到晚和女人玩在一起的家伙一定会被马上处理掉。)
而渥多就很符合这些要求。
身着朴素灰色衣服的渥多看到杰夫利进了船长室,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好久不见了,船长。”
“日安,渥多大人,抱歉让您久等,您近来好吗?”
“还好,船长也还是这么健康呢。”
“这是我唯一的优点。”
“你还是这么谦逊啊……”
渥多微笑着将尖锐的目光投向藏在杰夫利背后的海斗,海斗战战兢兢地挤出一个笑容。但对方什么也没说,看来是在等着杰夫利的介绍。
而杰夫利继续问道:“对了,圣法兰西斯的身体恢复了吗?听说大人因为抱病在身近来都无法出席会议。”
“这个消息传得还真快啊。”
渥多耸耸肩。
“前几天排泄出了不少石头,疼痛已经缓解了,所以这些天来心情都很好。”
“大人有这容易患结石的体质真真是太辛苦了。”
“唉,在如此紧迫的时刻还要受痛苦的煎熬啊……”
渥多忽然话锋一转:
“抱歉我急着转入正题,有情报显示我们长年追踪的那个男人要从普利茅斯逃亡回大陆去。”
“哦。”
“圣法兰西斯嘱托您及其他各位船长齐心协力封锁港口。”
“由我来指挥?”
杰夫利皱起眉。
“如您所知,我是德雷克阁下的属下,虽然身为船长但仍为小辈,这岂不是超过本分了吗?”
渥多耸耸肩,“事分轻重缓紧,德雷克阁下如今已忙碌之极,我们不能再去给他增添烦扰。”
“可是……”
“服从自己船只的出资人圣法兰西斯的命令,这对您的立场会产生不利吗?”
杰夫利皮笑肉不笑地抬抬嘴角。
“我们的主人之间似乎仍关系不良的样子。”
渥多干脆地颔首。
“没错。优秀超群的人物往往都有强烈的自我主张。虽然他们各自都对英格兰抱着无比的忠诚之心。”
杰夫利的笑容带上了苦涩。
“正因为他们彼此明白这一点才不会决裂,我了解阁下的意思了。”
“多谢。”
“我想问一问那个逃亡中的男人的情况,能告诉我吗?”
“当然。通称是文森特·德·桑地亚纳,也就是说,是桑地亚纳家族的人。本名是文森特·德·门多萨,黑发绿眼,西班牙人里少见的高个子,有着名门贵族的血统,在出入文斯科利亚宫的贵妇们中间颇受欢迎。但是,此人来到英格兰与原苏格兰女王玛丽·斯图亚特等旧教徒策划阴谋,企图加害我们善良的女王陛下,说他是个卑鄙的男人一点也不为过。”
听到两人对话的海斗吃了一惊。
(黑发绿眼?好像山丘上遇到的那个男人啊。)
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海斗努力地回溯着记忆。
(文森特……对,是文森特!那不就是……?)
海斗一把抓住杰夫利的手腕,兴奋地叫道:
“我就是被那家伙袭击的!”
杰夫利眼睛顿时变色。
“你说什么?”
“我想我不会搞错,那家伙是西班牙人。”
连渥多也探出了身子。
“我刚才就注意到这个孩子,从他的长相身材来看很明显是异国人,我还以为你带了个西印度那边的原住民回来做你的侍童呢。”
代替被那锐利的目光刺得发抖的海斗,杰夫利说明道:“这个少年倒在港口那边的山丘上,他叫凯特,我刚把他带回船上,还没详细问过他的身世。”
“可以一起听听他的经历吗?”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海斗看着两个人认真的样子就后悔起来,自己不该说多余的话的,可是既然已经说了就必须把事情说清。海斗努力把脑子里虚构的故事整理一遍,慢慢地说起来。
“我是在东面大海中的岛国日本——马可·波罗称为ZIPANGV的那个国家出生的。”
渥多看问杰夫利。
“传说的黄金之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但在哥亚的葡萄牙商人确实与这个国家有贸易来往。”
杰夫利点头。
“我们对它也相当感兴趣,但现在只有葡萄牙人有那一带的详细海图。”
“听说那里实际产银远多过黄金,葡萄牙人从中国运去的绢开价多少,他们还也不还就买下来,真是好赚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