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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说,一面缓缓走到了盛氏兄弟之———太岁刀盛世平身前。
随从们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跟着刘昆的脚步一直移了过去。包括铁掌刘昆在内,当他们十数双眸子,甫一接触到站立的那具尸身,俱打了一个冷战,登时瞠目结舌,动弹不得!
那边座头的文士兄妹二人对于在自己眼皮底下的这种怪异变化,也都惊骇不已。
盛世平的尸体似乎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了一具烧得漆黑的焦炭——人形的焦炭!
佝偻着身子,活似一只大虾米,若非是手里的那口“鱼鳞刀”能说明他的身份,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这是盛世平的尸体!
一具血肉凝结的尸身,何以能在极短的一瞬变成一个炭人儿?每个人心里都在惊栗之余,打上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哦——”铁掌刘昆简直看直了眼,“这是盛……盛世平盛大爷的尸体?”
他抬起手,摸索着这个炭人的脸和手……一切的显示,毫无疑问地证明他所接触的,是个十足的炭人。
那是万万不容置疑的!
大家的目光,本能地立刻移到了第二具尸身——无敌枪盛世勇。
和太岁刀盛世平一个模样,这具尸身也变成了焦炭。
所不同的是,在众人目光纷纷投视的一刹那,这具尸身正在完成最后的蜕变过程。
每个人都目睹着这微妙可怖的蜕变,眼睁睁地看见了肉身变为焦炭的奇异情形。
两个血肉之躯,先后变成了两具焦炭,并非由于火焚的过程所完成,岂能不谓之荒诞古今的怪事?
瞧在眼里,惊在心里,每个人都战栗不已。
铁掌刘昆用手轻轻摩挲着盛世勇变为焦炭的尸身,无论如何也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阴插手刘刚却走进来冷冷笑道:“大哥,从这件稀罕事儿看,说不定这个人会施展什么邪法。如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你我兄弟何以向府台大人交差?”
“哼!”刘昆凌声道,“先把盛家兄弟的尸体抬下去……记住,千万要保持尸体的原来形样,不可有丝毫的损毁!”
阴插手刘刚答应一声,当即吩咐下去,两具黝黑的炭躯遂被小心地抬了出去。
铁掌刘昆这才转向座上的辫子大汉,冷冷地抱拳道:“朋友,你来到岳州仅仅几日,连伤三命,兄弟职责所在,不得不请你往衙门里去一趟!大丈夫敢做敢当,想必足下不至于与我们兄弟过不去,叫我们难以当这个差吧!”
辫子大汉手里的折扇仍然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双方距离不足一丈,铁掌刘昆的话他不可能没听见,却是表现出一片泰然,甚至连正眼也不瞧对方一下。
这时,小伙计端着满满一托盘酒菜吃食来到了面前,目睹着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势,吓得全身直抖,现出一副进退维谷的窘态。
辫子大汉看着他,微微皱眉道:“我方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怕什么?快送过来。”
小伙计应了一声,全身战抖着走过来,把酒菜吃食一样样摆好。
辫子大汉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去吧,店里如有损害,由我一人加倍赔偿。”
小伙计连声道谢着,匆匆行礼告退。
辫子大汉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辣丝粉儿轻轻送入嘴里:“刘昆——”他冷冷地道,“你在岳州地方上声名不错,虽然多少也干了几宗缺德事,比起一般六扇门里狗仗人势的家伙却是好多了。”
他微微一顿,又轻轻拿起了面前的锡壶,自酌一杯:“今天这个差事不好当,你们都回去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酒杯轻晃,杯中酒倏地滚出如珠,一口吞入腹内,接着又徐徐注入第二杯。
铁掌刘昆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并当面奚落了一番,禁不住怒气上冲。
然而,他知道面前这个主儿,不是好对付的。凭着他在地方上二十年办案子的经验,深深知道今天这个差事,正如对方所说,的确是不好当;一旦弄不好,二十年英名付于流水尚在其次,只怕自己兄弟三条性命,或许葬送于此!
有了这层顾虑,才使他现出眼前的犹豫。
听了辫子大汉的一番话,刘昆嘿嘿笑了几声,拱手抱拳道:“朋友,你对在下太抬举了,承情之至;只是干咱们这一行的,是事不由己的。向阳君——只凭着你几句话,就想把我们弟兄打发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
被称为向阳君的汉子,冷漠地抬起了眸子:“刘大班头的意思……”
“没有什么好说的。”刘昆的面色霍地一凝,“好汉干事好汉当,请随刘某人到府台衙门里走一趟,交了这一档子差,刘某人必有一份人心!”
“哼哼……大班头这是一厢情愿,”辫子汉摇摇头,“这个办法不好。”
刘昆铁青着脸道:“朋友你显然误会了,在下并非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当然要我同意才行!”辫子大汉一面吃喝着,语气并不粗鲁,“当今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胆敢强迫我干我所不愿做的事情!”
铁掌刘昆冷笑道,“那么,请恕刘某人失礼冒犯了!”
辫子大汉摇头道:“不——刘昆,我劝你还是三思而行的好!”
一面说着,他那一双蕴含着奇异光彩的眸子,向刘昆脸上逼了过去:“刘大班头,你也许还不明白,其实你我在某一方面来说,做的事情颇为相似,只是你行的是人道,我行的是天道。人道因人而变,往往有大偏差,天道却是以天为准,万无一失,是以我行踪所至,恶人必无幸免;苟或自恃武功,不甘伏罪之辈,必当千方百计与我为敌,只是他们的结局常常是很悲惨的——眼前的盛氏兄弟正是如此,前死的苍海客也一样。此三人一死,洞庭地方的一股恶势力已去大半,剩下的已不足为害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顿住话声,打量着面前的刘昆,冷冷一笑:“岳州城我顶多停留三天,就此他去,不会惹事生非。刘兄你眼睁眼闭高抬贵手,两不相犯才是上上之策,果真要兵刃相犯,只怕你等要吃大亏,何苦呢?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走吧!”
铁掌刘昆未尝不为他这番话所打动,只是当着手下的人,外加上助拳的两位镖局朋友,果真忍下了这口气,日后势将无颜见人。
心里略一盘算,的确难以罢休!
眼前之势,万难两全。铁掌刘昆面色一沉,已把内力聚于双掌,以便必要时全力出手。
站在他身边的各人,也早已按捺不住。
阴插手刘刚怒叱一声,道:“我兄弟有公事在身。办案拿人,跟你有什么说头儿?
向阳君,识相的站起来跟我们走,要不然,哼——”
向阳君目光向他身上一转,唇角微掀道:“你又是谁?”
“你连我阴插手刘刚刘二爷的大名都不知道,还敢到岳州地面上来撒野!”
刘刚嘴里说着,足下一移,霍地向着向阳君身前袭过去——双方距离原在一丈开外,阴插手刘刚只一个箭步就窜到了近前。
原来,刘氏三杰中,就只这个刘刚性子暴烈。虽然明知道辫子大汉武技高强,但是到底多么高强,他却不曾亲眼看见,反倒是自己这边,除了兄弟三人之外,更难得请到了武胜镖局的连、周二位镖头,再会合本衙的十二名红衣快捕,这等声势不啻是近年所罕见。
这么多的人,大举出动,竟然会怕对方单身一人,这是阴插手刘刚死也不肯相信的事。
他这里一心盘算着,拿着了此人,在府台大人面前无疑是大功一件,可就没有再深一层顾忌到对方的扎手!
铁掌刘昆想不到他兄弟竟然会这么轻率,急忙惊叱道:“慢着!”
奈何眼前情势已是不及!
他们是常办案子拿人的,反正锁链时常在身,阴插手刘刚更是飞索拿人的一等高手。
是以,就在他身子猛然向前欺进的同时,右腕微振,“哗啦”一声脆响,一条丈许长短、前有如意套锁的银色锁链已自袖子里飞出,直循着辫子大汉头上飞落下来,真是又快又准。
“不知死活的东西!”嘴里说着,向阳君举手一抄,把飞来的锁链抓在手上。
此时阳光正盛,映衬得他那张脸火也似的红,包括他伸出来的那只手,也是火红色。
也不知是他身具异功,还是人们的眼睛看花了。
总之,就在他的手抓住那根锁链的同时,那根锁链子倏地变成了赤红颜色。
是以,抓持着锁链另一端的阴插手刘刚,当场鬼也似地嘶叫了起来。
肉手抓在赤红的烙铁上是什么滋味,眼前的刘刚也就是这种滋味。
一片嗤嗤声响,冒散出大股烧焦皮肉的腥臭白烟!
阴插手刘刚的罪可是受大了。
妙的是,尽管如此,他却无法摆脱掉手上的这根链子。
透过向阳君的那只结实手臂,非但注入铁链不可思议的奇热,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力,紧紧吸黏着锁链那端刘刚的一只手,他虽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