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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36饰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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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住到宣德宫也有些日子了,瑞琛被皇上关回他的三王爷府,软禁起来,责令面壁思过。三王妃前些日子因著瑞琛的事体,一病不起,还未用几副药,竟然撒手人寰,一命归西,留下四龄幼子,整日里只是啼哭,府里头人心惶惶,看顾不周,竟然染了绞肠痧,没几天便夭折了。  
  瑞琛回到府里,一大一小两具棺木摆在堂上,黑纱高悬,香烛缭绕,锺罄相和,念得是《往生咒》。他於火盆前坐了半晌,慢慢往里续著纸钱,看它们被火苗舔著,飞快地卷成黑圈,飘到地上。王妃其实是个极为宽柔的女子,虽然没什麽趣味,第一次见她也只是在洞房里,温切隽适,梳妆时,总是持一把梨木梳,昏黄的烛光映著她红扑扑的脸,有几分憨态,别人都说是福深禄厚之像。  
  至於小世子,瑞琛自袖中取出一把短木剑来,把上还细细地缠著青绦,这原是关在宗人府里,闲来无事时随手所削,桃木的,可避邪。一闭眼便是小小的他,穿著鲜亮的衣裳,张著手臂,含混不清地要自己抱,等坐到自己怀里,又拿个胭脂鹌鹑蛋,抹自己一身的黄子。瑞琛在手里反复摩挲了几遍那把木剑,终一松手,丢到火里去了,後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  
  我看见朝廷追谥三王妃的旨意,才知道这个,谥号为“懿”,美好的样子,瑞琛,你可心疼了,後悔了,若是我,也必是肝肠寸断吧,两条人命,正当算在沈叠薇头上,绝不委屈。  
  这日,有几分入夜了,皇上命我将一细瓷小瓶里的绿屑调到酒里,置於案几之上,便宣瑞騂入宫。我低头只管磨墨,将金粉掺到朱砂里,备作皇上书写赐予外臣的条幅,以示皇恩。  
  皇上将我拉到他怀里,道:“朕今天要狠心摘瓜了。”眼里无限萧瑟,只可惜,还是要动手,儿子少了,怕後继无人,儿子多了,又怕狗咬狗,儿子庸碌无为了,怕治不了天下,儿子贤德彪彰了,又怕逼宫,左也是难,右也是难,大权在握,如坐针毡。  
  我轻声道:“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心软心硬,并不在此。”    
  皇上一笑,道:“瑞騂不够聪明,处处争著抢著,若是懂得韬光养晦,和光同尘,朕也未必下得了手。现下朕之作为,不过是免得兄弟们将来同室操戈,乱了天下。”自然如此,皇上当年於高皇帝大行之後,鸩毒太子,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多大的手笔,沈氏一门,便死於此,之後大兴文字狱,四处抓剿余党,结果朝廷历三年才修养过来,御史言官,不得风闻言事。  
  便见一个近侍小步走过来,道:“皇上,二皇子到了。”  
  我站到一旁,垂袖而立,皇上直了直身子,舔了舔下唇,眼神一紧,道:“叫他进来吧。”  
  便见瑞騂自屏风转过来,跪下去,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向前倾身,一肘拄在膝头上,道:“知道朕为什麽叫你来麽?”  
  瑞騂低声道:“儿臣驽钝,请父皇明示。”  
  皇上抬高声音,尖刻锋利,道:“你驽钝,你聪明的很哪,以为毒死了老三,这皇位便一定是你的麽?朕便不得不传给你麽?”  
  瑞騂脸色转白,连连磕头道:“儿子怎麽敢做出这麽大逆不道的事体来,瑞琛又是亲兄弟,儿子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对不住兄弟们!”又低声道:“准是哪个混账行子,离间父子之情,要陷父皇於不义啊!”  
  皇上冷笑道:“没什麽混帐行子告状,谁又敢告你的状,倒是你自己丧心病狂,做出这等有违人伦的事来。”皇上站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道:“你说说,二月初五那天夜里,你做了什麽,同你那个自江湖草窝里划拉来的清客又商议了什麽,有没有商议要下毒呢?还说‘此事一定,纵然是皇上也无可奈何’!”皇上颜色愈见严厉,脸色也沈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瑞騂闻此,脸色已然青白,跪著的身体竟然微微抖起来,爬了两步到皇上身边,拉著他的袍子角,哀声道:“儿子叫猪油糊涂了心,早就後悔不堪了,看在先皇後的份儿上,父皇饶儿子一命吧!”  
  皇上甩开他,道:“你还知道提你娘,你还有脸提你娘,她都没来的及看你一眼就走了,她若是活著,只怕叫你羞死了!”  
 
  瑞騂被甩倒在地,慢慢爬起,渐渐笑起来,又戚且凄,道:“父皇若是定了心意,儿臣也无话可说,儿臣千错万错,只是不明白父皇为了瑞琛竟然可以杀了儿臣麽?”  
  皇上坐定,道:“帝王心,登龙术,自有其方圆规章,你只当朕心狠手辣便好了。”便向我摆手,要我端酒过去,见我迟迟未动,才道:“叠薇,送二王爷上路吧!”  
  我慢慢走到瑞騂跟前,将盘承到他眼前,他颤著手端起杯来,又向我轻声道:“我当日给小十九下毒时,竟不承想今天会是你在这儿送我。”  
  我想起他手持锦扇,侃侃而谈,诗词歌赋,俨然大家风度,现在竟然……,便道:“旧事了,王爷不必挂怀。”  
  他微微一笑,正要饮下去,便听外面一阵风进来,推开我到一边,劈手夺了他手里的玉杯,也是一饮而尽。随後侍卫们闯进来,俞之虹单膝跪地,道:“皇上,臣有罪,一时没拦住六王爷!”  
  瑞珩将玉杯丢在地上,惨然笑道:“父皇,儿臣代二哥受罚,求父皇成全!”身体慢慢倒下去,跌在瑞騂怀里,瑞騂拥著他,摇晃著,嘶声道:“修哥儿,修哥儿,你这是干什麽,你为我,有多不值,你知道麽?”  
  瑞珩拿抚他的脸,气息渐渐微弱,勉强一笑,道:“二哥,二哥,我心里头有你,真的,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是麽,不然,不会把我夜宿青楼之事告诉父皇,也不会在父皇叫人杖责我之後,悄悄地看我,还偷偷地抹眼泪。小时候,和三哥打架,你总是偏帮著我,还拿竹油纸替我抄书,我……”血慢慢沿他的嘴角流出来,他已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张一合地喘气,悄然闭上眼睛,我才发现他一双眸子深亮如水,所有的话语都留在微合的长睫之下,无声无息。  
  瑞騂惨叫一声,悲恸欲绝,脸上一片决绝之色。  
  皇上脸上惊愕之色渐退,半晌才道:“瑞騂,你给先帝守陵去吧!”现在再说这个,岂不晚了,皇上你於人情上,事事迟一步,先是沈源,再是亲子,到底老天是要薄待你。  
  瑞騂并未看他,抚著瑞珩的尸首,轻声道:“你这个傻孩子!”又俯在瑞珩唇上亲了亲,身子突然一歪,向後倒去,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插在心窝里,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两个人,直刺到人的眼里,心里。  
  皇上後退一步,坐在龙椅上,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才道:“抬出去,依皇子的体制葬了吧。”我提笔拟旨道:  著二位皇子,兄弟情深,兄有重疾而弟夜夜相侍,不幸俱染,感怀天地,同葬昭陵,以为後人所敬慕亲示!  
  请皇上看过,见他点了头,才下发下去。  
  夜里,皇上揽著我久久不眠,只是盯著灯花出神,我偎在他胸口上,并不说话。皇上突然道:“有些事,不知怎麽,前错後错,就成现在这样儿,可是回想每一步,又都得这麽做不可,想想将来,纵然知道有些已经错了,可还得往下走,回不了头,也不能回头。”  
  又抚著我的头道:“朕原先总想著沈梨筠,一静下来就想,後来他在梦里只有影子了,转过身来,就是你,似喜非喜,似忧非忧,叫朕喜欢,又叫朕生气。”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虽九万里,扶摇直上,亦能解语片刻。”  
  皇上一笑道:“你是最聪明的,虽然恨朕,却仍然细语温存,可即使多麽细语温存,在心里也是恨著朕的,是麽?”  
  我一笑,你不也是一样麽,心里头疼是疼的,嘴上疼是疼的,可手段决不会软上半分,该怎麽就怎麽,惟其如此,才有这万里河山,固若金汤。  
  自桃红色的软烟罗里望出去,这长春静夜里头,有多少花儿悄悄地凋了,谢了,枯了,化了,可到了明天早上,枝上还是一片繁花似锦,!紫嫣红开遍了,纵然那花根扎在断壁残垣里,开在落魄王榭堂前,错过了良辰美景。  
35…36这日,皇上出宫祭天,淋了雨回来,有几分发热,我捧了一碗姜汤与他喝,并请他早早睡下,便一个人整理抄录明天一早要发往各地的公文,约摸到了子时,才要入寝。  
  脱了外裳,只余一件纱衣,揭开帐子,却见皇上面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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