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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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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叫真儿的提醒他,今天该轮到我。
“别想把我当女人!”他突然这么说。很认真的,一点都不象开玩笑。
我惊呆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他趁我发愣一下冲进来,也没做润滑和扩张。很疼。他那句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带着回音。

他发泄完就坐在我身边抽烟,不理我。我趴了很长时间,身上疼得不想动,眼睛酸涩。
后来,我去浴室清理自己。他把我弄伤了,有血丝,不过好像不太严重。
我洗完澡回来,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枕着自己的枕头,抱着我的枕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想

让我睡在他身边吗?正好鄙人也没这个打算。
我开始收拾行李,不仅是出差要用的,是全部。我不打算回来了,真的。
他竟然会认为我把他当成女人,他竟然不相信我爱的是他。
有一种无望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单恋一个人,而他却毫无知觉。无望到想放弃。
我把钥匙留在了床头柜上。虽然看到那包感冒药时,我有一丝迟疑,但还是放下了。

登机前,我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取消了1月4日的预订。

6个小时之后,我从严冬跨入酷暑。
接机的人把我送到Melia Kuala Lumpur,留下一份时间表和一叠乐谱。稍事修整,我到楼下的商

务中心买了一张当地的012手机卡和一张打长途的StarCall。
从电梯出来,我边往房间走边用手机拨号。想都没想。另一手从裤袋里摸出钥匙卡开门。
看到房里那只158行李箱的瞬间,我迅速按“No”。几乎忘了,我为什么要带这么大一只箱子。
我不是要给他打电话,我只是在试电话卡。按那串数字,只是习惯。

习惯,既可以养成,也可以改掉。
比如饭店标准间里的单人床,我现在已经能安睡于其中任何一张。读大学前,我还习惯一个人睡

一张大双人床,还曾经因为不适应男生公寓的窄小铁床,上演过夜半惊魂……

那是六年前的9月10日,开学第一天,教师节。
我拎着行李走进寝室,他正在拉琴,是一曲增进左手灵活程度的“大顿特”。按小提界左手是技

术右手是艺术的说法来评判,他的技术相当纯熟。
看到我进来,他收起琴礼貌的问好。看我老盯着他手上的小提,就解释说他只是在开新弓,并不

在乎听音辨音,所以没去琴房。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对那一刻的印象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热得要命。贴身穿的衬衣都被汗

水浸透,黏在身上。

我摸着上铺床栏上的名字苦笑,这么窄的床,这个高度……
他大概看出我对铺位的不满,指着下铺问我:“要换吗?”
他和我面对面的站着,眼睛特别黑特别亮。视线落在我脸上时,仿佛有两道被放大镜聚集的光柱

投射过来。灼热。
我突然变成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不假思索的拒绝他的好意。

当天晚上,我用行动证明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真理。我从上铺摔了下来。
没什么强烈的感觉,前一秒钟还睡得正香,身体一震,已经躺在地上,棉被垫在身下。
我摸着身体两侧的地面纳闷:怎么床的两边都是墙?
同寝室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坐起来,搞清状况后开始哄笑。
“有护栏也能摔下来?梦里练空翻啊?”声音传自另一张上铺。
我转动头颅想回嘴,却从卓越的眼睛里捕捉到关心。我决定放弃面子。
听了我换床的要求,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我以为他会损我两句,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抓住我

的手臂拉我起来,眼睁睁看着我大咧咧的爬上他的下铺。
身体接触到床褥时,我意识到疼,不自禁的哎哟出声。为了掩饰尴尬,我指着地上的被子示意他

:“帮人帮到底。”
他拎起地上的棉被,抖了抖,放在我身上,尿急似的走进浴室。
我用脚勾起他的被子,抛向上铺。得意的想,如果我不吵醒他,他会不会尿床?

后来住在一起,说起这件事,他死不承认有起夜的习惯。

习惯,可以养成,也可以改掉。
比如我偶尔回父母家住,无论晚上怎么努力把自己摆在床中央,早上醒来,身体还是贴在一侧,

把另一侧空出来。



卓越
**********
2003年12月25日 圣诞

今天早上醒来,秦霜枕头上的水迹已经干了,感冒冲剂还在原处,旁边多了一把钥匙,贮藏室少

了一只158型旅行箱。
我意识到什么,惊惶失措地满屋乱窜,却找不到他半个影子。家中成对的事物只剩下一半,一只

漱口杯,一支牙刷,一把剃须刀,一个人。
我呆愣愣的站在屋中央,攥着那把钥匙。攥到手心出汗,钥匙发粘。
“滚吧,永远别回来!”我咒骂着,把钥匙从窗口抛了出去。
从17层飞下的钥匙,不等落地便脱离了视线。

7点30分,我冲出了家门。否则定要被指挥的口水淹死。
没吃早饭,排练时肚子偶尔咕咕叫两声,奇怪的是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饿。
我整天都在想,他会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再不回来。突然的心慌气短,就像高原反应。
我试图安慰自己:他会回来,他收拾东西离开只是一时之气。
甚至回想起许多他好脾气的事例来说服自己不要慌。

有一次,在家里和他一起练《霍拉舞曲》。
他用连顿弓在第七把位走句时,连续几次在同一个音符打磕绊。
我绕到他身后,去抓他摆弓的右臂,却碰翻了谱架。他弯腰去扶,很平常的动作,却是不一般的

诱惑。
我吸气,忍住笑,贴上他的后背,猛然把他压倒。他很尖锐的叫,挣扎着说等等,我不理会。我

有的是办法让他安静下来。

事后才知道,压在他身下的铁质谱架把他硌伤了。一条细长的压痕横贯左胸,直角处渗出了血。
上药的时候,两个人低头相对,四只眼睛都盯着我手里沾了双氧水的棉签。刚碰触到伤口,他“

嘶”的吸冷气,我拿着棉签的手听到号令般迅速举到半空。
他抬头看我,骂了一声“禽兽”,就此笑开。

他的脾气,真的很好。这次,但愿不会例外。
这样想,我似乎有些放心,却多了内疚。为什么要猜忌他?
也许,因为我曾经偷偷的喜欢他将近四年,等到真的在一起了,反倒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于

是,就怀疑来怀疑去。

居然暗恋了他四年,有时自己都不敢相信,大学时光,竟会这样渡过。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承认,第一次见到他,好感就油然而生。

那是我搬进学生公寓的第一天,9月10日,教师节。
我看寝室没人,想起那把新配的苏木弓还没开,就随便拉了一首曲子。拉到尾声时,他推门进来

。似乎对我不去琴房练琴感到有些诧异,就一直盯着我的琴看,听了我的解释,他粲然一笑,开

始找自己的铺位。
“上铺?”他很小声的嘟囔,手指划过贴在上铺床栏的秦霜两个字。他的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

长,手背隐隐透出蓝色的血管。
我觉出他对铺位不满意,问他要不要和我换。他微笑着道谢,轻巧的攀到上铺。
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张与冰冷的名字截然相反的灿烂笑脸。

第一把火是他点起来的。
半夜,我被重物坠地的声音惊醒,睁眼就看到他仰躺在我床前的地板上,仅着一条线条毕露的白

色内裤,被子压在身下,裸露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我愣了几秒钟,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猛的坐起来,想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听说有人曾这样摔断

过脖子。
他却先笑了,坦然的提出要和我换床。
我拉他起来,他迅速爬到我的床上。可能有轻微的跌伤,躺下时他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随即不好

意思的一笑。我呆立在床边,仿佛被电击到一样从头顶麻到脚跟。
他无所谓的笑着,手臂伸向地面的棉被,对我说着什么。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就像暂时性失聪。各种色情画面几乎在一秒钟之内充斥我的大脑。
理智告诉我,我必须,马上,逃离他的视线。
我拎起地上的棉被,故作镇定的抖了抖,放在他身上。然后,匆忙转身走进浴室。有一滴汗,从

鬓角悄悄滑落。

黑暗中,我靠着浴室的墙壁,随着手上的动作急促的喘息。白色的瓷砖,冰凉,光滑,吸附着我

的后背。
之后,我仔细的洗手,心里很平静。
紧张,慌乱,无措,在初二那年的游泳课上,已经都经历过了。当年那个在英东游泳馆的厕格里

瑟瑟发抖的少年已经重生。
用一年的时间,我了解自己,也重新认识身边的世界,迅速的成熟。发誓要永远保守那个秘密,

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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