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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一刀掷出,刀力十分的强劲哩!”
“当然啦,我拼命掷出的,还有不强劲的?”
思思走过来问:“你们在谈什么,还不赶快离开这林子?”思思对这个小混混,似乎有了一些好感,因为他就是死,也没有将自己和小婷说出来,还胡编乱凑些言语欺骗贼人。尽管他是个市井小人,却不出卖别人,这样的人可以信得过。
小婷对小风子说:“我们快走。”
小风子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干吗不和我们一块走?”
“我还要拉走我的四匹马,同时这些马贼的马,我也想带走。”
思思摇摇头说:“你这个小混混,刚从鬼门关里跑出,贪心又起,你就不怕你的贪心会害死你?”
小风子说:“这里一共有十匹马,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丢下不是可惜吗?不要白不要,我拿去送给人家,也是好的。”
小婷问:“你不害怕有其他的马贼来吗?”
“不会吧?你别吓我。那我赶快牵了这些马,带到马市,能卖多少是多少。”
思思对小婷说:“婷儿,我们走!这个小混混,简直是要钱不要命。我们别等他了,由他去。”的确,一般侠义道上的武林中人,往往视钱财如粪土,不屑去收取对手死后身上的财物,认为那不是侠义人士所为。而且也瞧不起那些爱财如命的市井之徒。他们可以出手救这些人,却瞧不起这些人。思思是武林中一大门派掌门人的千金,平日里根本就不愁没钱用,不知道没钱日子的艰苦,自然就体会不到穷人家的苦日子了。小婷是猎人的女儿,她知道没钱的日子是不好过的,只要别贪心,更不能为财去谋害他人,置他人生死于不顾。何况小风子拿的是马贼们留下的马匹,更是无可非议。她对小风子说:“那你快来呵!”小风子说:“是是!你们不必等我,先回客栈。我将这十匹马处理好,就回客栈。”
小婷凝神倾听一下,知道这树林里没有什么动静,再没有马贼,便放心和思思先走了。这一处树林,离小镇有三里路左右,不是人们的必经之地。所以马贼将小风子引来杀害,不容易为人知道。同样,思思和小婷与马贼交锋,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思思和小婷取道回到了客栈,一直等到红日偏西,仍不见小风子回来。小婷有点放心不下,对思思说:“他不会又出事了吧?”
思思说:“别管他了。他要是不回来,明天我们自己上路,我们已为他耽搁了一天了。”
“小姐,我们这一天也没有白过,做了一件好事。”
“你是说我们救了这个小混混?”
“不,不单是救了他,也杀了一伙马贼,为这一带百姓除了六头恶猪。小姐,我们来这一带,不是为了寻找马贼而来的吗?想不到小风子好像鬼使神差般将马贼引来,让我们除掉。怎算是白过一天了?”
思思一想也是,说:“你说的没错,两次马贼的出现,都是他招惹来的,不用我们去寻找,自动送到我们面前来的。说起来这事有点怪,而且也十分的巧,怎么偏偏是他,而不是别人?”
“不会是他故意将马贼招来给我们的吧?”
“这不可能。要是说故意,那他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要是我们不出现,那他这条命不给马贼要了去?他不会那么傻吧?若说他在小亭里,故意将马贼引来还说得通。可是在马市中,他贪财跟了那两个马贼去,怎知道我们在暗暗跟踪他,从而出手救他了?要是我们不去,或者迟去,他的脑袋不早给马贼砍了下来?”
“小姐说的也是,但我总感到他有点古怪,古怪得令人难以捉摸。”
“哦?他怎么古怪得令人难以捉摸了?”
“小姐,想起我们在苦水镇第一次碰上他时,他不知厉害,冒冒失失地站起来,自认是什么神秘刀客。可是一问,他不但没有刀,连一般武功也不会,似乎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疯子,给横肉四恶中的一个,一脚将他踢飞了。以后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来,又像是一个好逸恶劳、到处骗吃的小混混,又像个胆小怕死、口没遮拦的市井小人。现在想起来,他好像又什么也不是。”
“哦!他怎么什么也不是了?”
“说他是疯子嘛,他一点也不疯,比任何人都来得正常。说他是一个到处白忙白喝的小混混嘛,从聂五姐的口中听出,他虽然没钱在店里喝酒,可是为店里打水劈柴干杂活补还了酒钱。也没有像一般的小混混,耍无赖欺负善良百姓。说他胆小怕事嘛,他在凉州城郊野中,不但救了那个小女孩,还叫那受伤的家人躲起来,自己将马贼引来让我们除掉,一点也不胆小怕事,还机智勇敢哩。这不是一般市井小人能干得出来的。说他见利忘义贪生怕死,可是他在贼人的刀口下,也没有说出我们来,这更是重义气、不出卖朋友的人了。”思思听了小婷这一段话,再细想想,不禁问:“丫头,那他是个什么人了?”
“我也说不上来他是什么人,大概是个四不像吧。”
“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小姐,不管他是什么人都好,我信得过他,他不会骗我们,也不会害我们。”
“那他是真心真意地帮助我们寻找神秘刀客和杀害你父母的马贼了?”
“说他真心真意帮助我们,我不敢说。但寻找神秘刀客却有他的私心,不会是为了我们。”
“他有什么私心了?”
“他要拜神秘刀客为师呀,也想做一个神秘的刀客呀。”
“他这不是说梦话吗?神秘刀客会收他为徒吗?”
“是呀,我也感到他是大白天说梦话,在这一点上,他又有一点像疯子了。”
“好了,我们别说他了。这么久还不见他回来,不会又出事吧?”
“小姐,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你去看看也好。”
小婷正要出去,却见小风子呆头呆脑一脸丧气地回来了。小婷心想:看来他又碰上什么倒霉的事情了,不然,不会这样的转回来。问:“小风子,你怎么了?”
小风子吐了一口长气说:“别说了,看来我小风子倒霉是倒透了。”
“哦?倒霉?出了什么事了?你的马呢?”
“全吹了!”
“全吹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股脑给人全牵走了,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什么意思?”
“他们没给你银两?”
“他们不打我一顿已算好了。”
“那么说你是遭人抢了?”
“比遭人抢还糟糕!”
“那你快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十匹马全跑了吧?”
“我就是再没用,也不会让牵在手上的马匹全跑了吧?”
“那么说,是遭人抢了?”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算我小风子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你不会这么窝囊吧,给人抢了也不敢出声?”
“我敢出声吗?一出声弄不好脑袋就会咕咚一声掉下来。”
思思忍不住了,问:“小风子,你说是谁抢了你的马匹,我们给你讨回来。”
小风子一听,连忙摇手说:“你,你,你们千万别去。你们知不知道,牵走我的马的是什么人?”
小婷问:“是什么人?不会是三头六臂的大魔头吧?就算他是三头六臂,我们也要将马匹要回来。”
“牵走我的马匹的是一队官兵。”
“什么?官兵?他们干吗牵走你的马了?”
“征为军用。他们要北上追剿马贼,所以将我十匹马全征用了。一位军官爷给了我十两银子作为征用马匹的补偿。你们说,我敢出声吗?你们又怎么讨回来?”
思思和小婷一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作为剿匪军用的马匹,的确不好讨回来。何况这十匹马,根本就不是小风子的。小婷说:“既然用来追剿马贼所用,你就自认倒霉吧。再说,他们也给了你十两银,总好过一分也没有。”
武林人士一般不与官府作对,更不想与官兵为敌。何况驻扎在边关要塞的官兵,除了抵抗外侮,也追剿马贼。他们征用马匹,百姓也不敢多说,只愿他们真的能保卫边关要塞。
小风子叫起冤来:“要是我真的得了十两银子,的确也算好了。可是我一两银子也没有得到。”
小婷问:“那当官的不是给你十两银子吗?”
“是给了,可是又给一些兵老爷们拿去了,还不是等于没给?”
“你怎么这般老实让他们拿去?那当官的不管了?”
“当官的走远了,看不见。”
“你也可以叫喊呀!”
“我敢叫喊吗?兵老爷们说要拉我去当马夫,给他们喂马。我不将这十两银子孝敬他们,那不要到军营里当马夫了?”
“这么说你白辛苦了一场,什么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