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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
醒来的时候,窗外透着微亮,我艰难的转头看向窗户,是快天亮了呢,还是快天黑了?环视房间,房里没有人,但这不是我在客栈的房间。也是,呼,平躺下来,不再折磨自己,腰间传来阵阵疼痛。昨晚,我杀了王员外,但是,也被追杀,后来,他出现了!那么说,是他救了我?!
一手摸上包扎好的伤口,一边疑惑,我和他没有什么交情,我甚至可以感觉他并不待见我,但,为什么救我。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侧头看向走进房间的人,“血烟。”底气不足,但我清晰的叫出他的名字。
血烟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桌前,放下手上的托盘,点上蜡烛,“你睡了一天,饿了没,吃东西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一碗粥来到床前。
“为什么救我?”我问道。我和血烟虽然同为血堂杀手,但,他是监察者,专门追杀叛变的杀手,没见过他的功夫,只知道他从不失手。
“你可以自己坐起来吧。”
“嗯。”他站到床边,我挣扎着坐起来,双手用力撑在身后,腰部尽量不使力,靠着双臂让自己倚在床头。
“吃吧。”他把碗递给我,是一碗白粥,暖暖的,还泛着白气。他不说还不觉得,闻到粥的香味,才发现我真是饿了。
“不合胃口?你受了伤,还是吃清淡点好。”该是看我一直没有动手,血烟解释到。
“我知道,谢谢。”含着粥,我声音含糊。
血烟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又回到桌边,自己开始吃饭。
吃了几口粥,我瞥了眼血烟,烛光摇曳,趁映着他的脸显得惨白,这次看见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我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哦,对了,你为什么救我?”刚才被他打断,我都忘了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没有抬头,淡淡的说,“先吃饭。”
“哦,”明明是不太情愿的,但看见他冷淡的模样竟不自觉乖乖的吃饭。
这样看过去,血烟好像很小,才十四五吧,逆着光,他的身子显得很单薄,丢到街上就像是哪家穷苦的吃不饱饭的孩子。他拿着一个馒头,就着茶水吃。他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吃的这么简单,一个馒头,是的,才一个馒头,而且还没有吃完。
“你就吃那么点?”我看到他放下还剩小半的馒头,不禁问道。
“你吃饱了没?”他不回答,走过来,看了看我端着的已经空空的碗问。
“嗯,够了。”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吃多。顺手把碗递给他,“谢谢。”
默默的把碗放回桌上,他坐在床边,为我把脉,又看了看我的气色,终于开口,“你要问什么?”
“呃?哦,为什么救我?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我感觉你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喜欢。”他的声音没有起伏,我暗自翻翻白眼,不一回事么。
“至于救你,是碰巧。”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可是他竟然不再说话了,“什么叫碰巧,你说清楚点。”无奈,我只得接着问。
“我路过恩州,昨晚到房间听见街上很吵杂,说是王员外家出事了,派了许多家丁在追谁。我知道王员外的这个任务,猜想可能是血堂的人,就跟了上去,看到你。我还在犹豫怎样摆脱追兵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了,他引开追兵,掩护我带走你。”
“中年男子?”
“是,武功不错,看举止,出身良好。”
我点点头,是他们吧,我昨日救的妇人的相公,在此地会帮我的也就只有他了。“那他人呢?”
“不知。”血烟摇摇头。
“我的伤,何时能好?”
“你伤及右侧肾脏和脾脏。你运气好,没有伤到脊椎,内脏也只是擦出一条口子,没有破裂,出血有点多而已。”血烟说的淡然,就好像谈论的只是天气。
伤及肺腑还叫运气好?我苦笑,昨晚,我的衣衫都被血浸湿了,还只是出血有点多?!
“脏器我看过,脾脏上的伤口比较深,我已经缝住了,肾脏~~~”
“等等,你说什么?”不是我听错了吧,“缝住了?!你用什么缝的?”
“线。”血烟答得简单而且,理所当然。
“不是吧,你当我是衣服啊?拿线?!”我感到一阵无力,血烟到底是不懂医术呢,还是精通医术?
“从猪肠子里分出的细线,用来缝住脏器破损是最好的,可以被吸收。”血烟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我仔细打量,终于接受了他拿猪肠子缝住我脾脏的事实。
“那肾脏呢?你不会也缝了吧?”
“没有,伤口不深。”
那就好,稍稍松了口气,
“但,”血烟继续说,“你后背的伤口很大,我是用线缝住的。”
不是吧,我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又缝啊?!“那前面的伤口呢?也缝了?”
“没,伤口不大。”
“背后,嗯,也是用猪肠子缝的?”我可以考虑,自己身上有多少地方与猪挂钩了。
“不是,棉线。”
还不如猪肠子呢?真当我是衣服啊!“我不是衣服。”估计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要强调。
血烟的眼神有一丝奇怪,“我知道,”他看着我,手摸上我的后脑,“没伤着头,怎么,~~”
我任他摆布,忽然意识到,他不是以为我撞傻了吧,“我没傻。”我没好气的说。
他收回手,但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
“我只是想知道,我不是衣服,但,你为什么要用棉线缝我。”怎么感觉和他交流有些障碍,是我表达不清?!
“哦,背后的伤口要拆线的。”
“拆线?”我一惊?“不是要将我的伤口切开,再把线拿出来吧?”那一开始干嘛还要缝?
“不切了开,直接抽出线即可。”他瞥了我眼,好像在说,怎么这都不知道。
我感觉有点晕,真是奇怪的手法呢。拿猪肠子当线,拿棉线缝~~~~,“你的医术很好?”
“不错。”他倒不谦虚。
“师从何人?”我小心的问,虽然有了死亡的准备,但,被赤足大夫医死却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
“师傅,水连。”
连少?我稍皱眉,连少是以毒术出名,但, “连少的医术~~~”
“没我好。”
“呵呵,”我干笑两声,“你有给别人缝过么?”
“活人,你是第一个。死人,我练习过数百次。”
“你还拿死人练习?”跟他讲不了几句话,我就会受一次刺激。
“是的,解剖,辨识器官,练针法。”
“但是,哪来的死人?”人死了不都下葬了么,而且,世人通常很注重保护坟墓的。
“以前是师傅带来的,后来是我自己杀的。”血烟倒很有耐心的解释,只是我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受更大的惊吓,不敢问了。
半晌,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血烟没有看我,视线越过对面的墙壁,落在不知名的远方。对了,我知道这次看到他,是哪里不对劲了。他的身上像是被笼罩了一层忧伤,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但从他的骨子里好像了透出淡淡的忧伤。
“你不是,沈家的二少爷么?叫,沈翔云是吧?”我想起上次在呼城碰到血烟的情景。
他听到我的话,身子几不可查的一颤,“是。”语调仍旧淡然,但我隐隐听出一丝不稳。那他身上的忧伤,是和沈家有关了?
“那你为什么会进血堂?”转移话题,不过,也是奇怪,有谁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杀手呢,而且还是江湖上有名望的家族。
“师傅。”
血烟说话还真是简洁,我看着他淡然的面孔,失去了提问的兴趣。
“我什么时候能好?”还是自己的伤要紧些,血烟的事,反正不熟。
“七天后拆线,痊愈至少一个月。”血烟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现在恩州城里,所有药铺都被监视,很难买到合适的草药。”
我皱皱眉,“我还需要什么草药?不是都缝住了么?”
“补身子,你是血有些多,补血气。需要的药材也简单,不过就是黄芪、党参、川芎、当归、阿胶,但,”血烟起身倒了杯水,“王家的人特别交代注意买人参和阿胶的外乡人。”
是么,我眼神一暗,他们的势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不要药材,我也可以康复吧。”
“可以,大概花上半年,而且,会落下病根。”
真麻烦,我翻个白眼,看样子,王家还在追查,那么,我住在这里,不是很不安全!“血烟,你~~”我刚想问他,就看见他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真是冷漠的人,我看着已经关闭的房门,但现在,似乎只能靠他了!
出城
扭头看看窗外,已经没了光亮,入夜了,我睡了整整一天,不知道血烟把我染红的衣衫收拾好没。
正像着,血烟进来了,端了一碗汤到我面前。“这是~~”
“乌鸡汤,我还加了点红枣和桂圆。补血。”
我接过汤,热热的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