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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骂一声:“无耻妖女,”脸上一沉,说道:“在下不惯说笑。”
宫姨娘冷冷一笑,道:“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南振岳一愣,接着正容道:“在下想请问宫姨娘一声,你们把舍弟等人弄到哪里去了?”
宫姨娘诡秘的笑了笑,转目望着南振岳,道:“他真是你兄弟吗?”
南振岳道:“自然是在下兄弟。”
宫姨娘忽然格格的笑出声来,道:“瞧不出你还是个风流种子!”
南振岳不知她话中含意,怒声道:“在下问你把人掳至哪里去了?”
宫姨娘脸上笑容,忽然消失,冰冷的道:“如果我不回答呢?”
南振岳道:“那么只好请宫姨娘跟在下先回到君山去了。”
宫姨娘冷冷的道:“如果我不想去呢?”
南振岳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宫姨娘讶道:“那是你不答应了?”
南振岳道:“不错,你如果不说出舍弟等人的下落,只有委屈你回君山一行。”
宫姨娘冷哼一声,道:“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突然柳腰轻扭,人像鬼魅似的欺到南振岳面前,一只纤纤玉掌,已经轻飘飘拍上胸口!
她出手如电,最厉害的是她这只手掌,柔若无骨,舒展无定,快得使人瞧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手法?果然,就在南振岳微一怔神之间,竟会丝毫不知躲避,她柔荑似的手掌,已在他胸前,轻轻拍了一记!
宫姨娘一掌拍在南振岳胸口,她似乎已经胜利已握,盈盈眼神,在这一刹那,变得冷酷可怕,凶光大炽!
猛地,她发觉自己这一掌,并没拍实,从掌心透出的九转阴劲忽然从他身上滑出!
南振岳丝毫无恙,坦然接下她一掌,怒笑道:“你使的大概就是‘九转掌’了吧?”
左手倏伸,五个指头,已经搭上宫姨娘右手脉腕!
宫姨娘要待缩手,已是不及,但觉腕上有如铁箍,那有挣扎余地?不由双眉紧蹩,恨恨的道:“你要怎的?”
南振岳星目含威,喝道:“你只要说出尉迟坛主和在下兄弟等人,—现在何处,在下立时可以放你!”
他说话之时,五指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扣得紧了一些!
宫姨娘咬牙忍着剧痛,脸上却飞过一丝媚笑,问道:“我随便说个地方,你就会放我了吗?”
南振岳道:“在下岂是容易受骗的人?”
宫姨娘笑道:“就是喀,你总不能一直拉着我的手,给人看到了多难看,要说,你放了手,我也一样会说的呀!”
南振岳心头一凛,赶紧松开五指!
宫姨娘格格一笑,倏然退出数丈,伸手掠掠鬓发,声音陡然变得极为寒冷,阴毒目光瞧着南振岳,冷声道:“可惜你已经看不到他们了!”
南振岳目光暴射,怒声喝道:“可是被你们害死了?”
宫姨娘冷哼道:“杀死几个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南振岳心情一阵激动,怒从心起,大喝一声:“好个贼婢!”
陡地一掌,朝宫姨娘直劈过去!
他含愤出手,掌力有如暴风呼啸,排山而出!
宫姨娘单掌一封,身形像车轮般疾转开去,居然轻巧无比,一下闪出掌风之外,口中喝道:“住手!”
南振岳抑制满腔激动,喝道:“你还有何说?”
宫姨娘脸上又闪起了春花般笑容,道:“瞧你连话也没让我说完,就出口伤人,动手打人,这般心急,可是为了你那心上人?”
南振岳怒道:“你胡说什么?”
宫姨娘道:“我一点也不胡说,你如果不是为了那小丫头,干么要和我拚命?我又没动她一根汗毛?”
南振岳厉声道:“那是谁把他们害死的?”
宫姨娘道:“他们好好的接受着优待,谁说他们死了!”
南振岳愕然道:“你方才不是说我看不到他们了?”
宫姨娘格格笑道:“是呀,我说的是你,又没说他们?”
南振岳道:“在下怎么了?”
宫姨娘嫣然一笑,徐徐抬起右腕,徐徐伸出她像兰花般微微上翘的纤纤玉手,在南振岳面前,故意炫耀似的晃动了一下。
戴在她无名指上的一颗黑宝石戒子,经她手指晃动,星月之下,闪闪发光!
她目光斜瞟,轻笑道:“看到了没有,我手上戴着的这颗宝石,锐利如剑,你手背上已经被我划破了皮呢。”
南振岳低头一瞧,果然发现自己手背上,被她划破了一道一寸来长的血痕,血黑似墨,早已凝结住了!
心中登时明白过来,不由冷笑道:“看来你宝石有着剧毒?”
宫姨娘笑道:“一点没有错,我这宝石上的剧毒,虽然不像见血封喉,发作得快,但毒性可比见血封喉还要厉害!”
南振岳大笑道:“在下要是不怕毒呢?”
宫姨娘听得一呆,但很快接口道:“不怕毒是你运气,嗯,你方才逼着问他们的下落,要是我现在可以带你去了,你可相信?”
南振岳笑道:“就是因为在下已经中了剧毒,你可以放心领我去了?”
宫姨娘轻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也要让他们看看你!”
南振岳心中暗想:此女当真毒如蛇蝎,她不知自己吃过舅父精心配制的天下奇毒药物,百毒不侵,但听她口气,分明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要让他们看看自己”,这句话,无异是说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尸体。
也许龙兄尉迟坛主等人,不肯附和他们,她要把自己尸体弄去,就是杀鸡儆猴的威吓作用。
心中想着,一面故作不知,问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宫姨娘笑道:“不算远,也不算近。”
南振岳道:“如何走法?”
宫姨娘用手朝前一指,道:“你也上车去,和我一同坐在车中,车停了,也就到了,何用多问?”
南振岳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宫姨娘脸露喜色,道:“那么你快随我上去。”
说完,翩然朝马车走去,赶车的是个傈悍大汉,瞧到宫姨娘,连头也不敢抬,赶忙打起车帘。
宫姨娘身子一缩,很快钻进车厢。
南振岳跟在她身后,到了车前,心中忽然犹豫起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好同坐一辆车子?过了半晌,敢情宫姨娘上车之后,仍然不见南振岳上去,不由搴帘探出头笑道:“龙副坛主可是不敢上来?”
南振岳道:“有何不敢?”
说着一脚跨了上去,宫姨娘只笑了笑,就放下帘子,南振岳刚在她身边坐下,马车就辘辘的转动起来!
车身起了一阵颠簸,两人的身子不住在车中摆动!
一阵又一阵从宫姨娘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幽幽的,甜甜的,钻入鼻孔,就会使人血液循环加速,面红耳赤,剧烈的心跳!
南振岳支持着身子,竭力收摄心神,连正眼都不敢看随一下。
车中一片漆黑,宫姨娘也看不清他,但她感觉得到,他是在正襟危坐,和自己离得开开的,心中暗暗冷哼:“真是个雏儿!”
蹄声得得,轮声辘辘,车子沿大路飞驶,不知过了多少时候。
黑暗中,宫姨娘侧过脸去,一双凝聚了光采的凤目,竭力逼视着南振岳,她开始感到奇怪,自己身边这个倔强的美少年,怎会连一声呻吟也没有?她试探着,低低的叫道:“龙副坛主!”
南振岳瞧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有着焦虑之色,连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中,也不再有狠毒的光芒,此刻流露出来的是女子们天生的柔顺、善良和怜悯的目光!
南振岳只觉这宫姨娘真是天下女人中阴晴不定,最善变的女人,他不愿和她多说,口中只是“唔”了一声!
宫姨娘柔声道:“你可是感到头昏喉干,胸闷想呕么?”
她这几句,竟然说得十分柔和,好像慈母照顾娇儿,妻子伺候丈夫一般!
南振岳对她甚是厌恶,闻言星目乍睁,大声道:“在下很好。”
宫姨娘怔得一怔,哼道:“好个倔强的人!”
车子继续前行,旷野之间,已经隐隐听到鸡鸣!
宫姨娘揭起帘子,探头瞧瞧天色,放下车帘,突然转过身来,冷冷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南振岳睁目道:“天快亮了吧?”
宫姨娘道:“你知道就好!”
南振岳听得一愣,不知她突然问这句话的用意何在了宫姨娘冷哼一声,道:“你别以为内功精深,就可控得住毒性,不让它发作,须知我指环上这颗宝石,是天下最毒之毒,就是江湖上一般见血封喉的剧毒,都难及它万一,你和我赌气,不啻是和你自己赌命!”
南振岳道:“你可是要在下求你?”
宫姨娘嗤的笑道:“男人求女人的事情多着哩,你难道不要命了?”
南振岳大笑道:“但在下从不求人。”
宫姨娘冷冷的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