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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讶异的俯下身去,问道:“你如何认识大哥的?”
那人喘息道:“在下曾在龙峒岭看到过南少侠……”
白衣少年脸色微变,瞧了蓝衣少年一眼。
蓝衣少年道:“兄弟正是南振岳,兄台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点头道:“在下伤势,只怕不行了,能遇上南少侠,就好……”
他转头喷出一口鲜血,喘着气续道:“在下有一件重要之事,但望南少侠……”
原来白衣少年正是龙学文,眼看此人已然无望,连忙问道:“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那人目光只是盯着南振岳,说道:“务恳南少侠……面告……帮主……身边……有……。”
双眼一凸,张了两下口,用手指指胸口,突然死去!南振岳缓缓放下按在他后心的手掌,叹息道:“他伤势虽重,本来还不至于死,只是为了要我传话给帮主,以致最后一口元气,也因此耗散,但他要说的话,依然没有说出来。”
龙学文道:“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呢?”
南振岳奇道:“他说了什么?”
龙学文道:“他不是托你面告帮主,‘身边……有’这三个字。”
南振岳道:“这三个字,有什么用?”
龙学文道:“他宁可不顾生命,说出这三个字显见这三个字重过他的生死,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也许是他们帮中机密,帮主听了,就会明白。”
南振岳瞿然道:“龙兄弟,你说的极是,不知他说的帮主,是不是龙门帮,公孙帮主?”
他想起那晚曾听石笋后面,两人说话,一个声音苍老,一个年纪较轻,他们曾提到帮主要他们来看看老妖婆动向之言,此人可能就是年轻声音的那个。
龙学文道:“大哥,他方才不是手指胸口,也许他怀中放着什么重要东西?”
南振岳暗暗叫了声惭愧,自己怎会没有想到?当下伸手一掏,果然从那人胸口,摸出一面黄色三角小旗,中间绣着一只背生双翅的猛兽,口中喷着火焰!龙学文道:“是了,龙门帮正副帮主之下,共分东南西北五坛,这面旗令,用黄绸做的,想必是他们中央坛主之物了。”
南振岳沉吟道:“莫非他方才说的‘身边有‘,是指他身边有这面旗令?”
龙学文笑着问道:“大哥是否替他送这个信去?”
南振岳想起舅父曾经说过,龙门帮卧虎藏龙,什么样的人都有,江湖上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要自己不妨投效到龙门帮去,也许能够查探出仇人踪迹。想到这里,不由抬头道:“此人不惜生命,以此相托,自然要替他把话传到。”
龙学文笑道:“小弟早就猜到大哥非去不可广南振岳道:“咱们原也顺路。”
龙学文道:“那么大哥快把旗令收好,没有这面旗令,只怕难以见到公孙敖的面,同时大哥也只要把他说的这三个字,亲口告诉公孙敖就好了。”
南振岳收起旗令,吁了口气,道:“咱们把他埋了!”
说着,抽出长剑,在树下挖了个土坑,把尸体埋好,走出树林!龙学文叫道:“大哥,且慢!”
南振岳回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龙学文道:“小弟在想,此人既然认出大哥,旁人自然也会认识,大哥的令师,在江湖上名头甚响,行走江湖,可能会给咱们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就是令师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道理了。小弟听姨妈说,大哥也精于易容之术,小弟之意,咱们不如易了容再走。”
南振岳道:“龙兄弟此话不错,家师精于易容,倒是事实,我从小蒙他老人家扶养,每天除了督促读书,练功,但并没传我易容之术。直到临行那天,才交给我三张人皮面具,曾说仅此三张,已经够我用了,而且用法十分方便,龙兄弟,咱们这就戴起来好了。”
从怀中取出三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说道:“龙兄弟卜你挑一张吧!”
龙学文见他取出的三张面罩,一张白中透青,一张黝黑如墨,一张色呈紫酱,他生性爱俏,取了一张白中透青,同时也替南振岳挑了一张紫红的,一面笑道:“小弟就是这一张好了,大哥,你用紫红的好不?戴起来就更显得英雄气慨呢!”
南振岳笑了笑,把另外一张收好,然后戴上紫红的一张,龙学文也把面罩戴到脸上。
这一瞬间,两人都好像换了一个人,南振岳变成紫酱脸的中年汉子,龙学文成了瘦削脸,白中透骨,略带病容,两人不觉相视而笑!龙学文喜得不迭称好,说这面罩戴在脸上,不但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而且一点也看不出来。
正待上马,突听“嗖”“嗖”两声,从树上飞落两个黑衣劲装汉子!这两人手上各执一柄铜叉,看去身手甚是矫健,他们才一落地,其中一个目光电转,朝两个问道:“你们看到广个受伤汉子,打这里逃走吗?”
龙学文瞧他们一副盛气凌人模样,不禁心中有气,仰脸道:“你在问谁?”
那汉子凶眼一转,粗声道:“老子自然问你了,……”
龙学文听得大怒,叱道:“瞎了眼的东西!”
一抖手,缰绳劈面朝他打去。
那汉子要待躲避,已是不及,拍的一声,击中右肩,一个身子,直向斜里撞出!他脚下跄跄踉踉的才一站停,怒吼道:“好小,……”
“子”字还没出口,龙学文怒叱道:“你还敢出口伤人?”
回手缰绳一记,呼的一声,抽在他膝盖上,只听那人杀猪似的大叫一声,扑的跌坐下去!另外一个汉子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刁二自禁后退一步,道:“朋友怎可出手伤人!”
龙学文冷笑道:“谁叫他不长眼睛,口出秽言?”
南振岳劝道:“龙兄弟,算了,告诉他们没有看到什么负伤的人,也就是了。”
先前那个汉子从地上爬起,横眉瞪眼,瞧着龙学文,色厉内荏,兀自不敢开口,过于半晌,才忿忿地嘿道:“好!朋友,咱们前面路上再见,赫老五,走!”
说完,回身急奔而去!龙学文大笑道:“很好,咱们正嫌路上寂寞呢!”
两人跃上马匹,继续前行,;刚过乌鸡司,只见沿山脚黄泥路上,盘居着一条赤黑相间的大蛇!那蛇盘在地上,好大一堆,昂起一颗三角形的蛇头,红信吞吐,正好挡住去路,两只蛇眼紧盯在两匹马上,闪烁着恶毒,妖异的光芒!南振岳勒住马头,皱皱眉道:“这蛇定然极毒,咱们把它除去了吧!”
话声未落,突然微风渐嘶,一点黑影,从路旁一颗大树枝干上,垂直落下,迎面飞来!南振岳目光何等灵异,听到风声,身子向后一仰,坐下马匹,立即后退了一尺,举目瞧去!只见一只拳头大的蜘蛛,毛爪如钩,从树干上直挂下来,那条蜘蛛,粗如铁线,在夕阳斜照之下,闪着五彩颜色!龙学文冷笑一声,道:“大哥,咱们不用走了!”
南振岳奇道:“为什么?”
龙学文道:“他们已经来了!”
南振岳举目四顾,奇道:“你说谁已经来了?”
龙学文伸手一指,道:“徭山五毒呀,你没瞧到五毒已经到了二毒啦!”
南振岳从没听说过徭山五毒,心头方自一怔!蓦听一声厉笑,两条人影,宛如浮矢掠空,从七八丈外踏着树枝,疾飞而来,瞬息已到眼前!南振岳瞧他们身法,看出来人武功,大非弱手,暗想:这大概就是徭山五毒的二毒了!这两人才一落到地上,接连嗖嗖嗖嗖,跃落四个黑衣劲装汉子。
后来四人,行动傈悍,手上也各自执一柄钢叉,比前面两人,要长得多。
但他们的地位,却敢情比两人要低,落地之后,立即四散开去,把南振岳,龙学文两人,远远围了起来。
南振岳认出方才吃了亏退走的两个大汉,也在其中。
龙学文纹风不动坐在马土,回头朝南振岳轻笑道:“大哥,你不认识徭山五毒使者吧?”
马鞭一指,接着说道:“左首这位独角赤练任长苗,右首这位是飞天蜘蛛常得功了。”
徭山二毒见龙学文一口叫出自己两人来历,居然还敢坐在马上,马鞭指指点点的,似是丝毫没把徭山五毒放在眼里,一时倒也吃不准对方路数。
两人对望了一眼,独角赤练任长苗开口道:“朋友的眼力倒是不错,认得出徭山五毒使者,想必也有些来路,你们从那里来,到那里去?只要和咱们的事无关,今天就网开一面,放你们过去。”
龙学文冷冷一笑,仰脸道:“这个,你管不着,我只想问你们拦着我们去路,意欲何为?”
飞天蜘蛛满脸横肉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阴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徭山五毒,见者丧生,看来真还没有漏网之人!”
龙学文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