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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瞧他沉吟不语,忙道:“夫人说,南相公深藏不露,不肯对夫人实说,叫我们别在相公面前提起,婢子一时口快,相公不要见怪才好……”
刚说到这里,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在外面呵呵笑道:“小兄弟起来了吗?”
那是枯竹老人的声音,南振岳慌忙迎了出去,果见枯竹老人和佟飞虹已到阶前,这就拱手道:“两位老前辈莅临,在下失迎。”
说着把两人迎入书房,秋月端上茗茶,放到几上,就悄悄退走。
南振岳朝枯竹老人拱拱手道:“老前辈昨晚道及有事见教,在下洗耳恭听。”
枯竹老人望了佟飞虹一眼,手捋长髯,呵呵笑道:“者朽和佟道兄想讨你一杯喜酒呢!”
南振岳听得一楞,还没开口。
佟飞虹接着说道:“小兄弟想必已经知道,左夫人有位掌珠,今年一十九岁,小字明珠,哈哈,贫道听夫人说起,前晚小兄弟还削了左姑娘发髻……”
南振岳脸上一红,道:“那是在下无意之失……”
佟飞虹笑道:“这且不说,小兄弟可知左夫人隐居九死谷,是为了什么?”
南振岳抬头道:“这个在下不知。”
佟飞虹道:“小兄弟想必知道左夫人的尊夫左邦亮,曾任宣威知州,十年前死于任上,其实是被仇人所害,左夫人当时自知不是仇家对手,隐居此谷,潜修苦练,矢志替夫报仇。
实因对头是个武功高不可测的人,十年苦练,最多也只能和对方拚个同归于尽,但她有一件最放不下心的事,就是夫人膝下只有这么一位掌珠。
天下父母心,总希望她有个归宿,那么左夫人就可放心寻仇,即使和仇人拚了偕亡,女儿也不致终身无靠。”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左夫人只此一女,女儿的终身大事,择婿自然不肯草率,明珠姑娘将门之女,平日也眼界极高,哈哈,这会事有凑巧,小兄弟误打误撞,进入九死谷来!尤其前晚小兄弟一剑削下了她的发髻,把目空一切的左姑娘佩服得无以复加,因此……哈哈,左夫人有意托咱们两人作个冰人,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南振岳听到这里,一张俊脸,登时胀得通红,嗫嚅的道:“夫人和两位老前辈的好意,在下十分感激,只是在下另有苦衷,还望两位老前辈在夫人面前,替在下婉谢才好。”
枯竹老人脸色微微一沉,性急的道:“小兄弟这话是不赏老朽两人的脸了?”
南振岳连忙摇手道:“老前辈不可误会,在下……”
枯竹老人道:“小兄弟有什么苦衷,可否说出来,让老朽听听?”
南振岳面有为难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在下身怀大仇,至今不知仇家是谁?天涯海角,飘泊无定,实非短期内所能报仇,可能也和夫人一样,要和仇人拚个同归于尽,亦未可知,议婚之事,只有辜负老前辈美意了。”
枯竹老人听得一呆,瞪眼道:“小兄弟说的可是由衷之言?”
南振岳正色道:“在下身世实有难言之隐,本来不欲告人,既蒙老前辈垂询,敢不掬诚奉告?”
枯竹老人瞧了佟飞虹一眼,点点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小兄弟既有苦衷,老朽岂能强人所难?哈哈,佟道兄,看来咱们这杯喜酒喝不成了。”
南振岳连忙拱手道:“还望两位老前辈原谅。”
枯竹老人道:“小兄弟毋须介意,老朽和佟道兄这就去向夫人覆命。”
说着,和佟飞虹起身朝外走去。
南振岳把两人送走,觉得自己拒婚之举,必然引起夫人不快,好在自己已决定今午离开此谷,当下也就泰然处之,不在意下。
中午时光,秋月送来午餐,就匆忙的走了。
南振岳心中记着舅父之言,左夫人正午入定的时间较长,匆匆吃毕,取过纸单,写道:“晚辈尚有要事待办。不辞之别,务乞夫人谅察。南振岳拜留”
便飘然出屋,洒开大步,朝谷外奔去!刚一奔出谷口,只听身后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疾驰而来,有人娇声叫道:“南相公请留步!”
南相公心头一惊,回头瞧去,只见春花一手控缰,骑着自己的青鬃马,急急驰采,到得面前,立即翻身下马,躬身道:“夫人知道南相公去意已决,不敢挽留,特命婢子替相公送来马匹。”
南振岳脸上一红,只得抱拳说道:“在下不辞而别,实非得已,姑娘替在下拜上夫人,并致谢礼。”
接过马缰,跃上马背……“南相公慢走……”谷口又是一声娇脆的喊声,光一条久影,急奔而来!那是秋月,她双手捧着一口长剑,连纵带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下跃到南振岳身旁,就把长剑挂在鞍上,娇喘吁吁的道:“春花姐姐走后,夫人忽想起南相公精擅剑术,身边却没带长剑,因此特地要婢子赶来,夫人说这巨阙剑,是几柄仅存的古剑之一,夫人不擅剑术,留着没用,奉赠相公,略壮行色。”
南振岳道:“这个如何使得,巨阙剑,神物利器,在下如何能收?”
秋月笑道:“夫人说的,巨阙剑找到相公这样的主人,才不辱没了巨阙剑,南相公要是不肯收,就是瞧不起夫人……啊,夫人还叫婢子寄语南相公,那个托你投书的龙学文,也并无恶意,南相公不可怪他。”
南振岳点头道:“在下自当谨记,只是这柄剑……”
秋月没等他说出,忙道:“好啦,南相公路上珍重,春花姐姐,我们快回去咯!”
匆忙拉着春花,转身朝谷中奔去!南振岳目送两婢飞也似往谷中奔去,要待唤阻,已是不及,心知左夫人既然命秋月送来此剑,自然不肯再收回去,自己不如暂且收下再说。
心念转动,也就一抖缰绳,带转马头,朝谷外奔去。
刚出九死谷,青鬃马忽然低嘶一声,洒开四蹄,朝前冲去。
南振岳知道此马灵异,许是认识道路,也就不加控制,任它奔驰。
那知青鬃马越跑越快,几乎像发了野性,只顾朝前飞驰急冲,山林树木,逝如流水,绝壑危涧,一掠而过。
尽管它跑得比飞还快,坐在马背上的人,除了两耳生风,目不暇接,却是又稳又快,丝毫没有腾跃颠簸之感!尤其它一路上,只是沿着山脚急驰,也不像是野性突发!南振岳坐在马上,细看所经路径,并非自己来路,沿途随着山势回转,虽在峻崇山岭之间,似是熟路一般,心中不禁觉得好奇!这样奔驰了半个多时辰。
前面一座插天高峰,排云直上,黑压压一片森林,那马奔近峰脚,突然昂首长鸣,往斜刺里一处山坳中奔去。
走了不多一会,山坳尽头,是一座乱石嶙峨的小山,马匹四蹄奔腾,直向山坡上纵去,一连两个起落,走上山坡,便自停了下来,接着又昂头长鸣了两声!南振岳瞧它立在山头骄阳阴影里,临风长嘶,顾盼之间,神骏非常。
犹如元人画的天马嘶风图一般,姿态骏美,越看越爱。
不由跳下马来,抱着马头,抚慰道:“你可是跑累了,要喝水休息?”
那马闻言把头依傍着南振岳,低声嘶鸣,甚是亲驯。
南振岳仍未体会出它的心意,但觉这小山到处怪石嶙峋,既无水源,也没有青草,不知马匹为什么要跑到这山上来?正在迟疑之间,忽见山后石笋间,白影一闪,走出一个人来!那人才一现身,立刻拱手作揖,朗朗笑道:“南兄侠驾光临,小弟恭候多时了。”
南振岳听得一怔,原来此人就是在南阳客店中托自己带信的龙学文!不由暗暗“哦”了一声,自己这匹青鬃马,原是他的马匹,难怪这一路急驰,甚是熟悉。
那么这里已是黑风婆的巢穴无疑!他对龙学文心中虽有不快,但想起离开九死谷之时,左夫人曾要秋月转告不可错怪之言,何况自己没有他托投书札,也不会找上九死谷,巧遇舅父了。
想到这里,也就心中释然,一面抱拳回礼道:“原来是龙兄,其是巧遇。”
龙学文目含喜色,也略带忸怩,走近几步,连连拱手道:“南兄信人,替小弟投书之德,小弟终身难忘,只是当日实因强敌追踪,一时又不便明言,区区苦衷,南兄谅已洞察,幸勿介意才好。”
南振岳淡淡一笑道:“事已过去,龙兄也请勿挂齿。”
龙学文又感激,又欣喜的道:“南兄真的不责怪小弟了?”
南振岳瞧他一脸真挚,不由笑道:“龙兄好说,人之相知,在贵知心,兄弟既然答应替龙兄投书,纵是龙潭虎穴,也要把书送到,何况九死谷之行,兄弟也并没吃亏。”
龙学文两眼瞧着南振岳,道:“这样就好,小弟一直觉得心中不安呢!说到这里,脸上忽然露出希冀之色,兜头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