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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之不得,怕只怕人家何家……”
凤妞儿道:“何家不多妹妹这么一个,再说何家父子妹妹也已见过了,妹妹应该知道他父子是怎么样的人,待会儿等何老爹出来,我跟他说一声,准保他欢迎都来不及。”
抬眼望向傅天豪,道:“你呢?你怎么说?”
沈书玉道:“姐姐别问他,少我这么个累赘,他还有不愿意的?”
凤妞儿笑了,傅天豪也笑了。
没多大工夫,何老爹跟何长顺父子俩端着吃喝出来了,乡下人还保留着一份纯真,待人实而厚,平日自己舍不得吃喝,如今硬杀了两只老母鸡。
别看何老爹父子是男人家,菜做得还挺不错,四菜一汤,一大盘窝头,在一个农家来说,这已是过年的菜了,就这样,何老爹父子还摆着手直说乡下简慢,没菜待客呢!
何老爹父子跟凤妞儿都吃过了,可是他三个都又陪傅天豪跟沈书玉吃了点儿,何老爹父子俩直往两个人碗里夹菜,殷勤而又真诚,等凤妞儿把想留沈书玉在这儿做几天伴儿的意思一说,爷儿俩好乐,不但满口地直说欢迎,而且引为无上光彩。
那股子实而厚的真诚劲儿,使得傅天豪跟沈书玉好不感动,人世间满眼的险恶奸诈,突然碰上这么一对父子,让人倍觉温暖。
吃过了饭,何老爹父子收拾碗盘往后去了,沈书玉也跟去帮忙去了,前头只剩了傅天豪跟凤妞儿两个人。
沈书玉在的时候,凤妞儿没说什么,现在沈书玉不在了,凤妞儿仍然没说什么,两个人就一段时间的静默,只是四目交投,两个人都别有感受。
最后还是凤妞儿先开了口:“时候不早了,你走吧!书玉妹妹跟我在一起,你尽可以放心,这虽谈不上隐密,但却很安全,这儿离城太近,他们绝想不到书玉妹妹会住在这儿,即使万一有点什么动静,我也会照顾她的。”
傅天豪道:“谢谢姑娘,沈姑娘跟姑娘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刚才我一直没机会告诉姑娘,赵六指儿带着他的人已经到京里来了,现在住在诸霸天家里。”
凤妞儿讶然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住在诸霸天家里的?”
傅天豪道:“我碰见过‘猴儿脸’崔护,据崔护说,赵六指儿这趟到京里来,主要的还是为了找你……”
凤妞儿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他不会放过我的,我并不怕他,我跑到京里来是为了找你,看看你,现在我已经见着你了,我随时可以跟他碰面。”
傅天豪一颗心往下一沉,道:“我无意让姑娘躲他,可是姑娘要往他面前送,那未免太不值得,也太不智,赵六指儿这趟到京里来,有一半儿也是想仗恃着他在京畿一带黑道的势力找我,不然他绝不敢到京里来,我现在没工夫去找他,等……”
凤妞儿浅浅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至少这一阵子我不会让他找到我,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
傅天豪口齿启动了一下,想再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把它咽了下去,他自己明白,欠凤妞儿的实在太多,可是他不能说什么安慰她的话,事实上凤妞儿也不可能把终身托付给他,原因只有他跟凤妞儿明白。
他并不计较,只是凤妞儿却耿耿难释,这,从凤妞儿对他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事实上,她在尽力地压制着那熊熊的情焰,她打算把它深埋心底,要不然刚才沈书玉有心回避,她不会拉着沈书玉不放,现在也早就向他诉相思,吐心曲了。
在没见着凤妞儿之前,傅天豪很着急、很担心,巴不得赶快找到她、见着她,可是现在一旦见了她,他却又怕看她那双让他难受,让他心疼的眼神,他甚至没有勇气面对她,那只因为他明白凤妞儿对他用的这段情不可能有结果,而且偏偏凤妞儿自己也清楚。
他勉强笑笑道:“那么我走了,何老爹那儿麻烦姑娘代我说一声。”
别的他没再说什么,他走了,一直到过了那片打麦场,他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可是心里还跟塞个什么似的,堵得慌!
口 口 口
现在一个人,方便多了,傅天豪避开了“水定门”,往东走。
他打算从东边越过城墙进城。
现在,天已经快二更了,夜已渐深,人已渐静,以傅天豪的修为来个越墙进城,那是容易也不过的了。
他踏着杂草到了东城下,度量一下护城河,抬头再看看那两丈多高的城墙,刚要提气腾身,突然——
“傅爷!”一个低低话声从左后方传了过来。
傅天豪心头—震,抬掌护胸,转身望去。
近十丈外,一片人高野草前,站着个瘦瘦的黑影。
傅天豪眼力超人,他马上就看出那瘦瘦的黑影是谁来了。
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身为“五城巡捕营”领班的“鬼影子”杜明。
“鬼影子”名不虚传,果然一身好轻功,让他欺进了十丈,傅天豪居然还茫然无觉。
没错,善铭的确不会善罢甘休。
“五城巡捕营”果然在等着他呢!幸好这时候沈书玉已经不在身边了。
杜明既然在这儿,那么在这儿的人应该不只杜明一个。
傅天豪正自心中念转,杜明已腾身掠了过来,近前便道:“我料想是您,冒叫了一声,果然是您,傅爷,您可没让杜明绕着城转,差点把两条腿跑断。”
傅天豪道:“现在总算找到我了。”
杜明咧嘴—笑道:“可不是么,我打日头下山跑到现在了……”
傅天豪冷然道:“你们那提督大人会给你记上一功的。”
杜明一怔,旋又笑道:“傅爷,您误会了,我只一个人儿,是专为找您,给您送个信儿的。”
傅天豪早已用他那敏锐的听觉跟超人的目力搜索过了,没错,杜明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至少在二十丈内只有杜明一个人。
事实上过了二十丈是一片平坦的荒郊旷野,不可能藏人。
他道:“你是专为找我,给我送个信儿的?”
杜明笑道:“是啊!要不然我早嚷嚷了,您想是不是?”
傅天豪道:“你给我送什么信儿?”
杜明道:“提督大人当天把我们统带召进府里下了个令,不但‘五城巡捕营’精锐尽出,好手全派了出来,而且还拉上了‘北京城’黑道上的一方之霸诸霸天跟北六省黑道的瓢把子,‘宛平’的赵六指儿,现在城里到处是埋伏,到处是桩卡,我怕您不知道贸然闯进去,陷在城里……”
傅天豪“哦!”地一声:“是么?”
杜明道:“傅爷,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为了找您报这个信儿,我一个人请命出城搜寻您的下落,要是坑了您,骗了您,杜明没有翻天的能耐,您尽管唯我是问就是。”
傅天豪沉默了一下,笑笑说道:“这我就不懂了,你贵为‘五城巡捕营’领班,怎么会想法子跑出城来给我送这个信儿?”
杜明苦笑一声道:“傅爷,您别臊我,要不是当初在江南道上混不下去了,龟孙才愿意吃这份粮拿这份俸,对您,我是仰慕已久,由来敬重,杜明我不聋不瞎,尽管官家到处悬赏缉拿您,可是我杜明知道您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今天在‘倚虹堂’您可以毁了杜明,可是您没有,这份恩德叫我杜明既惭愧又感激,知恩不报,我杜明还算人么?再说您护的是忠义之后,我杜明也有一份血性,我要是不找您送这个信儿,将来我拿什么脸见江湖同道,又拿什么脸见我泉下杜家祖宗。”
傅天豪静静听毕,暗暗感动,他也知道不少人托身官府是出于无奈不得已,六扇门里,也不乏有血性的汉子,他目光一凝:“杜老……”
杜明忙道:“我不敢当,只要您认为杜明还算个人,杜明也就知足了。”
傅天豪道:“你不用这么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既然清楚,应该知道我不会做作,不擅虚假,对杜老你,我只有敬佩,我交杜老这个朋友。”
杜明不禁一阵激动,道:“傅爷,杜明哪敢奢求这么多……”
傅天豪道:“杜老,你我都是江湖人,江湖人注重一个义字,为人行事凭的是一句话,杜老这朋友我是交定了,从现在起,‘五城巡捕营’里,我有杜老这么一个朋友了。”
杜明突然老泪纵横,道:“傅爷,我,我,我这是哪来这么大造化……”
傅天豪道:“杜老太看重傅天豪了,傅天豪跟杜老你一样,也是个江湖人……”
杜明摇头说道:“傅爷您别这么说,您这个江湖人跟杜明这个江湖人可大不相同,江湖上提起傅爷来,没有不一脸敬重双挑拇指的,我杜明却在江湖道上连待都待不了……”
傅天豪道:“杜老别再说什么了,这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都不能在这儿久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