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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含笑说道:“霍大侠挂帅,说什么我是听什么!”
霍天行微一点头道:“好!我挂帅就挂帅吧!咱们现在就走,天亮前后就可以赶到了,走!”
一声“走”,几个人齐展身法,转眼工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口 口 口
“门头沟”是个产煤的地方,“北平”冬天屋里一定要燃炉取暖,老规矩是农历十月初一生炉子,二月初二撤炉子,十月初一前几天炉子就装好了,从“门头沟”用骆驼驮来的“红煤”、“明煤”也早就堆满了“煤屋子”。听那赶骆驼的老头儿说,他是从“门头沟”
来,路上经过一个地方,那地方全是红土红泥,这意思也就是说用不着真到“门头沟”,那地方是在“门头沟”过来的某个地方。
果然!几个人还没到“门头沟”就看见了,这时候天已微亮,老远就可以看见一片红土,那地方在“永定河”边,右边是“三家店”,左边是“大谷”,离“门头沟”没多远。
几个人在半里外便停了身,站在远处先打量形势。
那片地方没多大,可是成狭长的一块,斜斜地右边伸进了“万寿山”与“香山”两山之间的一片谷地里。
(此‘万寿山’非指‘景山’,景山原叫‘煤山’,又名‘寿山’。)
露在半头的这一截平坦、空荡,什么都没有,这一头一直延伸到“水定河”边。
看了一阵之后,霍天行皱了眉,道:“傅大侠请看,这一大片红土地左边紧挨‘永定河’,右边一直伸到‘万寿山’跟‘香山’之间,横拦看来往京城跟‘门头沟’的这条路,也就是说从‘门头沟’那边往京里去,势必得经过这片红土地不可!要照这么看,谭北斗师徒并不一定就在这片红土地上。”
傅天豪点点头道:“霍大侠话是不错,可是以我看谭北斗师徒落脚在这片红土地上的可能比较大。”
霍天行道:“何以见得?”
傅天豪道:“霍老!从‘门头沟’到京里去这条路,不近吧!”
霍天行点点头道:“是不近!”
傅天豪道:“从‘门头沟’到京里去,恐怕很少有人靠着两条腿走的,尤其是在带着个人的情形下,您说是不是?”
霍天行又一点头道:“不错!确是这样,带着人走这么远的路那有多累,也太显眼!”
“这就是了。”傅天豪道:“既然带着个人从‘门头沟’往京里去,非得坐车子不可,脚底下怎么会沾红土?”
霍天行一怔道:“不错!”
傅天豪接着说道:“再说咱们看见的这一段地上干燥,有土没泥,咱们一路从京里行来,也没见着那个地方有水有泥,这两天也没下雨,那人脚下怎么会沾红泥,再说这一段平坦空荡也没有一个可以藏身之处,‘万寿山’跟‘香山’两山之间的那片谷地里,定然不会有水,有水的地方才可能有泥,以我看八成儿他师徒躲在那片谷地里!”
霍天行灰眉耸动,直点头。
“嗯!有道理,有道理,走!咱们这就进那片谷地里瞧瞧去!”
说着!他迈步就要走!
傅天豪伸手一拦,道:“慢着!霍老!咱们不能这样过去,谷口一带不知道有没有可资掩蔽的地方,谭北斗师徒要是躲在那片谷地里,以谭北斗的心智与经验,他一定会找一个视野宽阔的地方藏身,再不他也会在谷口设有暗桩,咱们一近谷口非被他发现不可,谭北斗他本是惊弓之鸟,也明知不是咱们的对手,否则他不会远远地躲到这儿来,如今咱们人多他人少,众寡悬殊他更不敢跟咱们照面,万一他发现咱们之后往山里一撤,这一带往右是‘妙峰山’,往左是‘太行山’,山区都够辽阔的,咱们上哪儿找他去?”
霍天行呆了一呆道:“您说的是,我怎么也跟老五一样,鲁莽起来了,那么以您看,咱们该怎么过去?”
傅天豪道:“以我看咱们九个人不如分成两拨,一拨由谷口进去!一拨由‘万寿山’后抄过去,这样两下一堵……”
韩奎“哈!”地一声笑道:“妙啊!瓮中捉憋!”
傅天豪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谷地两边高而陡,两头一堵,不愁他师徒能飞上天去!”
霍天行摇头笑道:“看来我该把这颗帅印拱手让贤了,傅大侠!您看咱们的人手该怎么分配?”
傅天豪道:“您带白三侠、骆四侠、樊老跟大虎二虎从‘万寿山’后抄过去,我跟韩五侠、司徒十侠从正面进谷口……”
霍天行一点头道:“好!就这么办!老三、老四、子空、咱们走!”
他一挥手,又要走!
傅天豪伸手又一拦道:“慢着!霍大侠,我话还没说完呢。”
霍天行摇点笑道:“今儿个我这是怎么了,老这么急,您还有什么交待?”
傅天豪道:“您请打量一下,从这儿绕过‘万寿山’到谷地的那一点,需要多大工夫?”
霍天行投过目光打量了一阵道:“一盏茶工夫足够了。”
傅天豪点点头道:“好!那么一盏茶工夫之后我们再动身,您几位到了那边之后请找个视野良好,可以看见这一边的地方暂时掩蔽身形别露面,等我们从这头进去之后招呼您几位的时候再现身,行了,您几位这就请吧!”
霍天行一抱拳道:“末将等得令!”
带着白不群等腾身飞掠而去!
傅天豪等站在原地没动,眼望着霍天行等飞奔腾跃没多大工夫便已先后隐入了“万寿山”
下那一片林木之中。
韩奎永远是性子急,这时已忍不住道:“傅大侠!咱们……”
傅天豪道:“五侠请耐着性子等等,去早了不但没用,而且有害无益,一定得等他们几位绕过‘万寿山’到了那一边,截断了谭北斗师徒的退路之后,咱们才能过去!”
韩奎抬手抓了抓头,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傅天豪才说了一声“走!”当先腾身扑了过去!
这时候天已大亮,远山近树看得清清楚楚,三个人身法快速,没多大工夫便已驰抵谷口!
傅天豪伸手往后一拦,刹住扑势停了下来,然后贴身在谷口山壁上,缓缓探过头往里望去!
他什么也没看见,谷势是弯的,弯曲处到谷口这一段只有十来丈,两旁边都是树,谷里空荡寂静,一点动静也投有。
只听韩奎在身后低声问道:“傅大侠!看见什么了么?”
傅天豪微一摇头道:“没有,咱们进去!”
他闪身当先进了各口。
三个人一前二后,两个起落便到了弯曲处,忽听一阵急促步履声从那一边传了过来。
傅天豪一打手势,他窜向了左边林木中,司徒逸跟韩奎则躲进了右边林木中。
随听一阵话声传了过来:“哼!偏是总座揪心,这地方离京城那么远,谁会想到咱们在这儿,既然揪心就走嘛,却还不走,非等着看热闹不可!”
话声粗粗的,傅天豪一听就知道是“四残”里各缺了一条胳膊那兄弟俩里的一个。
没错!谭北斗师徒确在这儿,傅天豪心里一阵惊喜猛跳。
另一个话声传了过来,比刚才那话声近了很多。
“管他呢?反正咱们是跟总座,总座让咱们怎么干咱们怎么干就是了,其实总座小心是对的,眼前咱们这几个人伤的伤,残的残,更不是人家的对手了,万一要让人家找到这儿来,那岂不是只有任人摆布么?”
是缺陷膊兄弟俩中的另一个。
先前那个道:“怎么你也……你说,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儿来。”
后一个道:“我不知道,反正总座既然这么说,总是有他这么说的道理,咱们跟总座这么多年了,除了车队那回事之外,总座几曾办差过事?”
说话间人,拐了过来,两个,黑黑壮壮的,可不正是“四残”中缺胳膊那兄弟俩!
韩奎的确永远是急性子,独臂兄弟俩刚拐过来他已当先从右边林木中扑了出来,司徒逸紧跟在他后头,显然司徒逸是不得不跟出来。
事实上确是这样,韩奎这一扑出来,傅天豪也不能不出来。
三个人动作都够快的,而且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抬手投足之间已制住了那俩兄弟。
韩奎一只毛茸茸的大巴掌紧扣在右边一个左肩上,道:“谭北斗他再精再滑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去,说话,他师徒几个在哪儿?”
兄弟俩都挺硬的,没—个吭气儿!
韩奎浓眉一掀,五指就要用力。
傅天豪伸手,一拦道:“五侠!不用问了,反正是出不了这片各地!”
他一指落下,闭了左边那一个的穴道。
韩奎冷哼一声道:“便宜你们俩了。”
他手往下一落,右边那一个也躺下了,三个人把兄弟俩往旁边林木里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