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昭宇心中暗笑,只好装得虚弱一点的模样,好在他本来身体就没好,清瘦憔悴,倒也并非假装。
白慕飞狠狠地瞪了何昭宇一眼,再掐,痛得何昭宇「恩」的一声,白慕飞忙抱住何昭宇,「猫儿,你怎么又眩晕了?」
众人自然看得出白慕飞装腔作势,不过何昭宇配合,也不好揭穿,乐之舟便道:
「何大人身体不适,我看大家还是跟着照顾比较稳妥。」
白慕飞心下恼怒,这些讨厌的人跟在身后,还怎么和猫儿柔情缙蜷?
「你们一大群人跟着,目标太大,万一猫儿暴露目标,你们担当得起吗?自是应该假装护送猫儿回去,转移别人的视线,猫儿才能平安回去。」
章龙「咕」的一声,强憋的笑声极难听。
当着众人的面,何昭宇实在忍不住,挣着要脱身,白慕飞死抱不放,回头道:「白虎,送客!」
白虎鼻子一哼,跳上前,大吼一声,众人虽是武功高强,对着这么只大老虎,也不禁吓一跳,料不到何昭宇竞有这样的老虎随身,未免栗然。看来何昭宇的失踪能惊动皇帝和燕王,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秋无痕一笑,「王爷有令,我等一切以何大人之命是从,无痕先行告退。」带人翩然而去。
乐之舟是大内禁卫,官职在何昭宇之上,原可发号施令。不过何昭宇如今圣眷正隆,也不想得罪,「在下奉旨,随后护送何大人,这边境多有纠乱,在下想去探个究竟。」便即告辞,向北方走去。
何昭宇明白他们这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夹送而已。不过只要不在眼前,便只当不知。回望白慕飞,却见他仍是一脸不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章龙正自笑得打跌。
多年同伴面前,何昭宇不禁赧然,甩开那只老鼠,握住章龙的手,「章龙,大人怎么样?开封府安好吧?」
「你出了事,大人急得要命,又不知你的去向,派我们四个率人分向四面寻找。我向北方找来时,遇到秋无痕,说你在边境,就马上追来了,途中碰到乐大人,三路并一处找。我看人手够多,开封府的人全不在,就让衙役们先回去了。」
章龙唠唠叨叨,何昭宇却心中一震,燕王府消息如此准确,在边关定有大量的眼线,势力之张大,令人心惊。
朝廷上风诡云谲,江湖中暗流汹涌,何昭宇原本幸福的心境,蒙上了一层忧虑。
「不要靠近我,走开,你这只大猫……」章龙啊啊大叫,吓得僵立不动,任凭白虎在他身上乱嗅,脚都软了。
白慕飞哈哈大笑,「白虎,你就好好认识一下新朋友吧。」拉了何昭宇便走。
回开封的路并不长,十来天里,白慕飞和何昭宇柔情蜜意,章龙和白虎鸡飞狗跳,返回开封时,已近年关。
「砰!」「匡当!」「哗啦!」
「滚!」随着一声怒叫,玄武宫的几个人跌跌爬爬摔出了屋外。
白帝大步走来,皱眉道:「怎么回事?」
星河捧着药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摇头,「宫主怕疼,不肯上药……」
白帝怒气勃发,黑帝平日任性可以不管,现在他的伤势关系着何昭宇的身体,岂能容他胡来?
夺过药,踢开房门,闯到黑帝床前,一把扯开锦被,黑帝刚叫一声「你干什么」,「嗤」的胸口衣裳已然撕开,三下五除二拽下纱布,露出了深红色的伤口。
黑帝痛得大叫,欲待挣扎,白帝懒得开口,一手攥住黑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挖了凝玉膏便涂上去。
他气头上,下手重,无视黑帝冷汗滚滚惨叫不绝,刷墙似的抹了厚厚一层,取过纱布狠狠地裹,好似裹粽子一样。等包扎完毕,黑帝早就脸色发青动弹不得了。
「你……你混蛋!他妈的……」黑帝忍痛,一连串恶骂出口。
白帝正拿了白布替他拭汗,免得咸涩的汗水腌了伤口,不料黑帝如此出言不逊,冷冷一笑,用力地擦,险些不曾擦去了油皮,皮肤红通通地泛起来,再加上白帝不时在关节处一搓一拧,又痛又麻,黑帝差点没抽筋。
看到黑帝痛得死去活来,白帝郁闷的心情转好,扔了白布,大笑而出,对身后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玄武宫和白帝宫的人极有默契,绝不过问。白帝多年恶气得出,每日以整黑帝为乐。黑帝有伤在身,反抗不得,只气得要死。
「你又在搞什么鬼?」
白帝踢门而入,最近他踢门的次数可用百余次来计。
屋中蒸汽弥漫,大木桶中的黑帝探出头,笑吟吟地道:「洗澡啊,你没长眼?」
「水进了伤口,感染起来很好玩吗?」白帝暴吼。
黑帝怒道:「我洗澡你也要管?半个月不洗已经给你面子了。不就是为了何昭宇吗?好,不让洗,我再划几道口子。」
白帝掐着黑帝的脖子拎起来,「你敢自残,我有办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样昭儿才真正的安全!」
手指疾点,黑帝立时僵住。
「你……」黑帝见识过白帝的手段,此时穴道被点,身无寸缕,不觉发了慌。
白帝捞起湿巾,拧干了,先把伤口上的水吸干净。虽然结了痂,一不小心弄破了,仍然有恶化的危险。
「你不是要洗澡吗?我就让你洗个够!」
湿巾重重刷着肌肤,从脊背一直擦到腿,黑帝知道,越叫痛,白帝下手越重,只好忍着不作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哼,要不是自己命系何昭宇,白帝怕是一眼也不会多看他。假如洗澡的是那只猫,白帝决计不会如此粗鲁,自是体贴入微,温存备至。
黑帝闭上眼睛:心中竟然一阵酸楚,从小到大,有谁关心过他?纵使白帝的父亲对自己疼爱有加,那也多半是因为这张脸酷似母亲,不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
第九章
白帝一怔,黑帝绝美的脸竟然露出脆弱无助的神情,脸颊上流下的,是水,是泪?
暗中叹息,不觉放缓了手劲,少年时代种种遗忘了的往事渐渐忆起,尽管不愉快的事居多,可总也有少数和睦的时候。
青梅竹马,何时变成生死对头的?
轻柔地洗着黑帝的肌肤,脊背上鞭痕棍伤纵横交错,时间长了已变淡,但终生不会消退了。一个长到十五岁的孩子一直经历这样的惨痛生活,不愤世偏激,很难。
察觉白帝手法轻了许多,黑帝怔住了,受伤后僵硬的身体慢慢被搓洗得松软,一种久违了的舒适感在全身蔓延。
好似母亲的手温柔地呵护,亲切温馨……
为何心中的情绪有些混乱?不明不白地周身不自在。
白帝替他洗完澡,擦净身子,包人大衣中,抱上床,奇怪地看看黑帝。难得他异常安静,一声不吭,倒落了耳根清净。
寒冬风急,黑帝却是多年来第一次心中安逸,什么也不想,舒适地疲倦袭来,人微笑着沉入睡梦。
艳阳高照,黑帝心情也非常好,不知怎的,他居然很盼望看到白帝。
吵架?生气?还是和好?黑帝拿不定主意,至少不想再和白帝对立了。
可是一等再等,就是不见白帝进屋,黑帝不耐烦了,「星河,皓铮人呢?」
星河小心翼翼地道:「白帝已经走了。」
黑帝一呆,「他走了?不可能……」
「白帝说,宫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不需要他再管。」
「他……怎么会不告别就走?」
「白帝临走时交代,不必闹那些繁文耨节的虚礼。」
茫然若失,年关快到了,第一次想和白帝过一个年,权当家人团聚。可是,白帝却不告而别了……
哼,不屑吗?我堂堂黑帝还瞧不上你白帝呢。
还是去找何昭宇,这次虽然气坏了他,不过那只猫一向心软善良,好好赔个不是,再慢慢磨,不怕那只猫不动心。
黑帝计画打定,心里又快活起来。
开封府的内堂中,众人围桌团团而坐,甚为热闹,谈天说地,单等苏默一回来,马上就开席,替何昭宇接风洗尘。
白虎趴在门口,无聊地摇着尾巴。厨子端上一盘卤鸡,刚跨进门,白虎一呲牙,脑袋一昂,吓得厨子手一抖,卤鸡直掉下来。白虎在下面张大了口,准备接这到嘴的美味。
谁知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抄住了鸡,白虎「瞬」的上下牙相击,咬了个空,恶狠狠地回头瞪着白慕飞。
「白虎又故技重施,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吓唬厨子。」何昭宇无可奈何地摇头。
白慕飞晃晃手里的鸡。
「这家伙已经吃了一大盘牛肉,两只肘子,一只烧鹅,还溜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