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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离魂魔娘郑僖纤掌掩脸,嘤嘤悲啼,仿佛因着彭宗铭所吹奏琼楼十二曲戌声古寺钟声一曲,在她身上,亦现出了一桩极大的效果。
她悲啼的原因,可能这缕玄奇神妙的笛声,吹开了她昔年罪过的幕帷,她似乎在仟悔,似乎在倾诉,喃喃梦吃似的痛诉道:“我不该昔年用银虺蛇害了你,天下武林以为你有蛇郎君之誉,才不慎遭于毒蛇之手。”
痴婆子薛玲玲这时见徒儿尚可卿,搂着她一对膝腿,跪地在嚎陶痛哭,本欲训斥他几句,骤然听离魂魔娘郑僖,无意中说出此话,不由心神暗自一怔,嘀咕思忖道:“原来蛇郎君田申,还是丧命在自己枕上人离魂魔娘郑僖手里。”
当她一缕意念落地,心里不禁霍然一惊,忖道:“敢情这是郑僖因聆听这小娃子笛声之故,心地良智发现,才不意中说出这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如若她发现有人听到这事,必然她将舍命相拼,决不肯轻易干休。”
痴婆子薛玲玲想到这里,朝跪地的尚可卿看了一眼,似乎激怒般地大声道:“见不得人的丑相,还不快起来,你要想死,老娘偏不给你死。
痴婆子说到这里时,尚可卿已从地上站起,星眸衔泪,向他师父看了眼。
诚然,痴婆子薛玲玲虽是一位玩世不恭的风尘奇人,这时见到浪子回头,远别二十年的徒儿时,脸上亦不禁挑上一层黯淡戚戚之色,咽声道:“可卿,你是否想跟师父回去?”
尚儿卿愧歉不安的喃喃道:“徒儿从此永远追随师父。”
痴婆子颔首嗯了声,倏地朝向彭宗铭,道:“小娃儿,咱们走,别再耽搁了。”
三条身形,游电流星似的飞离离魂寨,消逝在山天黝黑的一角。
就在他们三人离开离魂寨,前后近乎眨眼间隔,菩提门里众人,与离魂寨的众头目喽罗,追踪这些离奇古怪的声音,木栅大门前的倦马嘶啼声,后面园子的鸡狗猪叫声与屋瓦上夜行人踏瓦声,扑了一个大空回转来。
痴婆子薛玲玲带了玉郎君尚可卿与彭宗铭,飞离离魂寨后,扑进鹿鸣峰峰顶的一处丛林。
彭宗铭突然拉开嗓子,咪鸣咪呜一阵的猫叫声。
痴婆子薛玲玲飞进丛林歇下后,正想跟她徒ㄦ尚可卿说话时。
蓦不防彭宗铭这么一缕怪叫声,不由瞪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小娃子,你怪嚷怪叫的干什么?”
彭宗铭嘻嘻地笑着道:“晚辈生恐廖前辈在近处久候,所以用猫叫声,向他老人家联络。”
痴婆子薛玲玲冷哦了一声,不由激奇似地道:“小偷儿就要你小娃子用猫叫声联络?”
彭宗铭笑哈哈地摇头道:“廖前辈曾有吩咐过,此上离魂寨,如果旗开得胜,用猫叫声向他联络,要是铩羽归来,换用狗叫声,万一你薛老前辈被掳,晚辈被敌人衔尾追踪,那时候就要用猪叫声,他老人会来接应。”
“痴婆子听得怪眼一瞪,气呼呼地道:“小偷儿说得岂有此理,老娘会栽在人家手里?”
痴婆子话才说到这里,噗的声响,从树顶浓荫处飞下一条身形,嘻嘻的笑着道:“老闺女,要不是咱廖清用鸡叫、狗叫瞒过天地的妙计,说不定你就栽在离魂魔娘,或是菩提门的这伙人手里。”
梁上客廖清转眼朝玉郎君尚可卿看了下,咧嘴又是嘻嘻笑了几声,正要开口说话时,痴婆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大声喝道:“瘟贼,小偷儿,你要在晚辈跟前,再贫嘴嚼舌,别怪老娘袖你筋,剥你皮。”
梁上容廖清咋舌努了努嘴,分辩似地道:“我说老闺女,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咱廖清用了鸡叫、狗叫,跟这小娃儿替你定下乾坤,救出你宝贝徒弟儿,还没有见面道谢,开口一场痛骂。你老闺女徒儿,既然是咱廖清晚辈,也该上前替咱请一个安才是呢!”
痴婆子薛玲玲听梁上客廖清此说,自己感到有几分理由,是以,吩咐玉郎君尚可卿道:“可卿,上前见过这位廖师叔。”
说到这里,又指着彭宗铭,道:“这小娃子是半脸神尼昭元师太徒儿,叫彭宗铭,你可以彭师弟相称。”
玉郎君尚可卿聆听师父之谕,上前见过梁上客廖清,又与彭宗铭寒喧—番。
人的感情,善于健忘的,他发现自己系心牵念的一个人,突然叛离自己时,他会感到切心痛恨,然而—旦对方又归返他身边时,他很快会遗忘他所有的罪过,而宽恕了他。
痴婆子薛玲玲现在对她徒儿玉郎君尚可卿,可能亦怀有这等情绪。
这时,梁上客廖清抬眼四周眺望了一匝,突然道:“老闺女,天色快亮了,咱们此地不宜久留,菩提门那些牛鬼蛇神,发现咱们耍了一套空城妙计,当然他们会追踪找来。”
玉郎君尚可卿稍作半晌沉思,才缓缓道:“这次来离魂寨的菩提门人物,为数不少,乃是由菩提门八大坛主之—,亦是与师父廖师叔齐名武林烟酒茶客痴癫僧、双奇三怪四修罗中的武林四修罗中的一个,百毒残奥冷文渊所带领来的。”
玉郎君尚可卿话才说到这里,彭宗铭一声惊哦悲愤激怒地狠狠道:“原来这贼魔头正在此地,冤家狭路,彭宗铭此番舍命亦要与他一拼。”
彭宗铭突然说出这话,在场众人莫不错愕怔住。痴婆子薛玲玲不禁激奇地追问道:“小娃,年纪轻轻,发这么大脾气干吗?难道百毒残叟冷文渊又是你弑亲仇人之一?”
彭宗铭想起师叔紫云羽士萧大尹所说过的一段经过,不由星眸衔泪,惨淡地道:“恩师半脸神尼,就是被三怪四修罗所害。”
痴婆子薛玲玲蓦听彭宗铭此话,一对怪眼睁得又圆又大,中途打断他的话,大声的追问道:“小娃子,你不是奉了你师门之谕,寻找咱老婆子,传你倒转乾坤三五七剑法,怎地又说你师父遭害在三怪四修罗之手呢?”
彭宗铭听痴婆子此问,盈眶清泪簌簌沿颊流下,咎歉不安地道:“晚辈系奉师叔紫云羽士萧大尹之谕,才来豫地寻访薛老前辈。”
接着,彭宗铭就将昔年雪地罹难,巧服一百零八颗红蕊珠,掩埋半脸神尼昭元师太,捡得琼楼十二曲绝学秘本,后来遇着紫云羽士萧大尹,代师传艺的一段前后情形说了。
彭宗铭接着又道:“据师叔相告,师父之雪地遭难,就害在三怪四修罗的手里。”
梁上客廖清怪眼眨眨,怀疑似地道:“小娃儿,看你这副神情,是否还想上离魂寨一次,找上那位百毒残叟冷文渊,舍命一拼?”
彭宗铭坚毅、沉痛地颔首应声道:“是的,晚辈要再上离魂寨一次,用恩师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荡魔锄奸,给他离魂寨鸡犬不留。”
痴婆子薛玲玲似乎在沉思着一桩需要解决的事情,是以,梁上客廖清跟彭宗铭说话时,她没有插嘴进来。
这时,梁上客廖清喟然轻叹了口气,缓缓地道:“小娃儿,坐在井里看天,这天只有你手掌这么大。你所学的固然是旷古稀闻的琼楼十二曲秘门绝学,难道天下武林上,就没有一桩武学能来克制你。再说你再上离魂寨,把百毒残叟冷文渊宰了,把离魂寨里大小喽罗都弄死了,你是否这样就算替你师父报仇?”
彭宗铭满盈着机智、颖慧的一对眸神,睇看了梁上客廖清,似乎在细细咀嚼对方话语的含意。
梁上客廖清接着又道:“你此去离魂寨,把百毒残叟冷文渊杀了,他是菩提门执带银牌信符的坛主,菩提门岂肯对你干体,接着来的,就有很多很多的百毒残叟冷文渊来找你,你小娃儿到时师仇没有报成,倒先把小命儿送掉了。”
彭宗铭听梁上客廖清一席话,恍若醍醐灌顶,霍然惊醒过来,心头激动之余,禁不住星眸涌出二颗热泪,咽声地道:“廖前辈,照你老人家说来,晚辈又将如何处理呢?”
梁上容廖清轻抚着他脸儿,抚慰地道:“小娃儿别慌,凡事欲速则不达。你师门的仇家,目前都潜入菩提门,而菩提门亦正是今日正派武林人物的劲敌,所以你要报师门之仇,先将自己练得一身盖世无伦的绝学,把这菩提门铲除,到时,你无形中就报了师门、家门的血海沉冤。”
彭宗铭听了,禁不住血回周天,激动不已,倏地跪在地上,出自由衷地向梁上客感谢道:“聆听廖前辈一席话,晚辈茅塞顿开,以后犹希廖前辈,对彭宗铭多多栽培。”
梁上客廖清听彭宗铭此话,手持唇上短须,显出一份惬意之色,正欲开口向彭宗铭回话时,旁边闷坐树脚根多时的痴婆子薛玲玲,陡地闷哼了声,朝梁上客廖清看了眼,像是激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