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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人沉吟不语。
胡逢春冷冷说道:“阎下如是再如此横蛮无理,咱们就冲进去了。”
林中人突然说道:“好吧!你们可以进来一个人……”
胡逢春接道:“一个人。”
林中人道:“对!”
胡逢春道:“咱们来了五个人,同出同进。”
林中人又沉吟起来。
久久不闻口答之言,胡逢春忍不住喝道:“阁下何以不肯作答。”
他连呼数声,不闻回答之音。
薛寒冷冷说道:“他可能跑了,咱们进去瞧瞧吧!”
胡逢春道:“进入这密林之中。”
薛寒道:“唉!诸位也许对在下还有点怀疑。”
正想举步行人林中,突闻一声冷厉的笑声,传了过来,道:“薛寒,你太沉不住气了。”
薛寒呆了一呆,道:“你……”
林中人接道:“我一直守在这里,我只是有些怀疑你,现在,总算证明了,你已经背叛我们,你会受到很残酷的惩罚,而且,你父亲也会死。”
薛寒道:“谈不上背叛,我根本也不是你们那个组合中人,我们只是一笔交易,我把他们的人带来此地,你们谈判,成与不成,那是你们的事了,和在下兄妹无关。”
林中人道:“嗯!说的倒也有理。”
薛寒道:“阁下,只要讲理,咱们就好谈了,阁下只要放了家父,咱们这笔交易,就算成交了。”
林中人道:“薛寒,就算这是一笔交易,目下你还未完成。”
薛寒道:“怎么说?”
林中人道:“他们只到了树林外面,还未进入林中,而且,他们来的人也多了一些。”
薛寒道:“他们本来就不是束手就缚的人,我能带他们来此,已经费了不少的心机,至于他们的人数,阁下应该明白,他们本来是来自四面八方,各成一伙,如若只找上一两个人,谁也做不了主。”
林中人道:“胡逢春不是他们的首脑么?”
胡逢春道:“不错,老夫是被他们推举了出来,但百多人的组合,总该有几个可以帮老夫的人,他们都是老夫的助手,也都是这些人的代表。”
林中人道:“好!你们稍候片刻,我再给你们答复。”
薛寒道:“至少,咱们兄妹的事情已经完了,可以放出家父了。”
林中人道:“事情未全好,贵兄妹,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薛寒怒道:“至少,我应该和家父谈几句话,知道他是否还在活着。”
林中人道:“我看不必了。”
薛寒还待发作,简飞星却已低声说道:“薛少兄,忍耐一些。”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林中又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们都可以进来,但要放下手中兵刃。”
胡逢春道:“这一点,办不到。”
林中人道:“那就很难谈得拢了。”
胡逢春道:“谈不拢,咱们只好自己进去了。”侧顾楚小枫,道:“楚老弟请入林中瞧瞧!”
楚小枫道:“在下遵命。”突然一个飞腾,跃入了树林之中。
简飞星道:“兄弟小心。”手中长刀护胸,缓缓向林中行去。
谭志远、田伯烈,都准备向林中行去,但却被楚小枫喝止,道:“诸位暂勿入林。”
田伯烈、谭志远,停下了脚步,但却逼到了薛寒兄妹身后,凝神戒备。
薛寒低声道:“诸位,此时此情,如是还怀疑在下,那就未免太过多疑了。”
站在薛寒身后的田伯烈,笑一笑,道:“薛兄不用多疑,楚兄弟和简大侠,先行进入林中,而未迫使贵兄妹先行带路,单是此点,已见忠厚了。”
薛寒低声道:“在下并无责问之意,老实说,诸位不放弃对咱们兄妹怀疑之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这时刻,随时可能和对方冲突起来,如是一旦动上手,我们兄妹的攻敌准备,引起了两位多疑,突然出手,我们兄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田怕烈笑一笑,道:“薛兄放心,我和谭兄,都还不是很莽撞的人。”
薛寒低声道:“那就好,咱们要不要进入林中接应他们一下?”
田伯烈道:“我看不用了,楚兄弟,已经打过招呼了。”
薛寒低声道:“我担心的就是他了,简大侠武功高强,纵然遇上了伏击,也可应付余裕,但那位楚少兄,只怕就很难幸免了。”
田怕烈低声道:“这个薛兄不用担心,楚兄弟的武功,不会在简大侠之下。”
薛寒道:“哦!有这等事?”
这时,林中突然传出来楚小枫的声音,道:“胡老,田兄,诸位可以进来了。”
胡逢春应了一声,当先奔入林中。田伯烈、薛寒等紧迫身后而入。
只见简飞星长刀指在一个黑衣蒙面人的咽喉之上。
楚小枫站在一侧。草地上,还躺着四个黑衣人长衫人。
简飞星道,“薛兄,认识他么?”
薛寒仔细打量黑衣人一眼,道:“不认识。”
楚小枫突然扬剑一挥,挑去了那蒙面人的黑纱。夜色中,只见那是很奇怪的脸。
明白点说,他脸上长着很长的黑毛,简直不是一张人的脸。但他明明是人。
只听他叹息一声,道:“我说过,不要挑下我蒙面的黑纱,但你却不肯相信,现在明白了吧!”
楚小枫道:“阁下还戴着另一个面具么?”
毛脸人道:“不是面具,而是一张真真正正的脸。”
胡逢春道:“老夫走过了多年的江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脸。”
毛脸人道:“人,自然是不会生成这样的怪脸,但精湛的医术,可以改造。”
胡逢春道:“改造?”
毛脸人道:“对!我这张脸,就是很好的标帜,所以,我不能再口到江湖中去。”
胡逢春望望倒在四周的长衫人,道:“他们呢?”
毛脸人道:“他们很正常,但只是随从执役的人。”
楚小枫道:“唉!你也算是受害人了……”
毛脸人叹息一声,道:“自从这张脸变成了毛脸之后,我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自绝一死,一条是留在这里听他们役使。”
楚小枫道:“好恶毒的手段。”
毛脸人道:“我这样一副德行,不但无法在人间立足,就算是我的妻儿,也是不便相见。”
胡逢春道:“说的也是,妻儿相外,长相左右,总不能每日戴上一幅面纱。”
毛脸人道:“我不能回去,本来应该一死,但又不忍心使他们挨饿,所以只好拖下去了。”
胡逢春道:“你拖下去,奏儿就可以不挨饿了么?”
毛脸人道:“对!他们有一件很守信用的事,那就是只要我们忠于工作,不生叛离之心,我的妻儿,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可供生活银钱,那是很富的生活费用,每个月,总都在五十两银子左右。”
胡逢春道:“嗯!这就是恩威并用,只不过,他们用人的手段太毒辣了一些。”
薛寒一直在忍耐着、实在是忍不住了,接口说道:“阁下,家父究竟现在何处?”
毛脸人苦笑一下,道:“令尊早死了。”
薛寒心头激动,登时泛上了一脸杀机,薛依娘更是忍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毛脸人叹息一声道:“他那样大年纪了,又是一身病痛,再加性子急,如何能受得如许折磨。”
薛寒道:“我早该想到的……”,一顿,接道:“刚才你不是告诉我,他老人家,还活在世上?”
毛脸人道:“是我告诉你的,你要明白,没有掀这块蒙面黑纱之前,我对他们要绝对忠诚,但我取下了这块黑纱,情形就有些不同了。”
薛寒道:“怎么说呢?”
毛脸人道:“我这张不能见人的脸,既然见了人,那就算恢复了自我,也恢复了人性,我告诉你们这么多事,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么?我已经存下了必死之心,你们杀不杀我,我都要自绝而死。”
忽然嗯了一声,口中喷出鲜血,倒了下去。
薛寒一伸手,抓住了毛脸人,道:“你怎么能这样死掉呢?”
毛脸人已经答不出活,双目已闭,气息已绝。
胡逢春道:“这人死去之后,咱们有了一个最大的困难。”
楚小枫道:“是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人?”
胡逢春道:“是!”
简飞星道:“胡兄,这个请放心,咱们是无法找他们,但他们决不会不找咱们。”
胡逢春道:“哦!”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错,我们会来找你们。”
胡逢春道:“你来的很好,你们这几个同伴都死了,咱们还要找一个带路的人。”
那人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