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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想说几句话儿,但一时却找不出适当的辞句,只得付之淡淡一笑。
蓝衫美书生略一思忖,又道:“但不知姑娘欲往何处寻人,在下随时可以离此,设若不弃庸俗,在下倒可陪姑娘走一趟!”
她略一沉吟,含笑说道:“多谢少侠美意……”
微微一顿,秀眉轻锁地接道:“只是小女子要找的那个人行踪无定,小女子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找。”
蓝衫美书生闻言一忖,但旋即又一笑说道:“听姑娘话意,敢是根本就不知道所要找的人在何处,此次出外,只是怀着希望地盲目寻找?”
她轻蹙秀眉,微咬朱唇地点了点头。
蓝衫美书生说道:“这倒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宇内辽阔、人海茫茫,要在其中找寻一个人儿,无殊大海捞针
微一沉吟,突然接道:“但不知姑娘要找的那个人是武林人物抑或是……”
她心中一动,接道:“小女子要找的是个武林人物,莫非少侠……”
蓝衫美书生一笑说道:“姑娘何不早说,别的在下不敢说,若是要找武林人物,不论他名气大小,哪怕他在天涯海角,姑娘只要说出个姓名,在下十有八九可以替姑娘找到。”
她神情一喜,忙道:“小女子要找的那个人名叫柳含烟,少侠……”
“什么?”蓝衫美书生神色突然大变,忽地站起身形,道:“你,你说要找那个人,就是那柳,柳含烟?”
她不明白他何以听到“柳含烟”这三个字儿后何以会变得如此怕人,心中惊诧之余,不由地微微点了点头!
“你要找的可是那独力歼灭‘地幽帮’的柳含烟?”
她讶然点头说道:“就是他,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柳含烟?少侠怎么……”
蓝衫美书生神情一震,刹那间尽复先前风流俊俏的表情,坐定身形,目光凝注俏姑娘,道:“有一句话儿,姑娘千万冷静,柳含烟已在数日前葬身南海。”
她忍不住摇头娇笑说道:“这个小女子知道,但那只是误传,其实并无此事!”
蓝衫美书生神色又是一变,“哦!”地一声,急道:“姑娘因何知道那是误传?”
她虽然对眼前这位美书生的神色暗感诧异,但她仍是微笑说道:“小女子因何知道,其中内情复杂。一时不好细说,不过他并未葬身南海,却是千真万确之事。”
蓝衫美书生目光一转,突然庄容说道:“姑娘与他有亲抑或是有仇,尚请明告。”
心中一怔,娇靥一热,倏然低头,半晌方始轻声说道:
“小女子跟他没有仇。”
这句话儿答得很妙。
蓝剑英人目她一副娇羞神态,再一听这句话儿,顿时了然,双目异采一间即隐,长吁一口大气,说道:“这样在下就放心啦。”
她一怔讶然说道:“怎么,少侠……”
蓝剑英歉然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适才那些话儿,乃是有心相试,在下与柳少侠有数面之缘,平素对柳少侠极为敬仰,不愿将实情告知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尚请姑娘原谅。”
她庄容说道:“少侠何出此言,少侠这份心意,小女感激犹恐未及,怎敢……”
蓝剑英微微一笑,摆手说道:“彼此已不是外人,不必再行客套,请姑娘示下住处,明日一早在下当来拜谒,并陪
姑娘去找柳少侠。”
她倏觉心中一跳,喜道:“这么说来,少侠定然知道他现在何处啦?”
蓝剑英微一点头,笑道:“这个自然,在下敢说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知道他现在何处。”
她人耳所言,芳心大定,一恍若飘荡在茫茫大海的一只无舵孤舟,找到了方向,又恍若一只迷途的羔羊找到了路径!
忽地站起娇躯,欣喜无限地说道:“少侠,我看如今时间尚早,可否请少侠……”
话未说完,蓝剑英便自一笑接道:“柳少侠此时离此何止千里,好在有在下带路,不久便可使姑娘如愿,又何必急于一时……”
俏姑娘闻言倏觉自己失态,娇靥一热,无限娇羞地忙又坐下。
蓝剑英微微一笑,接道:“今日天色已晚,夜晚赶路有许多地方不方便,在下以为姑娘且请回去休歇一晚,只要示下居处,明日一早在下便来拜谒,然后再行启程。”
俏姑娘纵然此际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飞到要找的人儿面前,但经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而且对方这番话儿说得也颇有道理,略一思忖,娇笑地说道:“小女子唯少快之命是从,不过……”
秀眉一蹙,接道:“小女子在此人地两生,至今犹未找到宿处……”
蓝剑英面上突然掠过一丝别人难以体会的神情,一笑说道:“那巧极了,在下所住那家客栈中倒有两间清净雅房未有人住,姑娘既是尚未找到宿处,不妨也住人那家客栈,这样儿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俏姑娘方一沉吟,蓝剑英颇为凝重地接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在下揣测适才那三个狗才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姑娘孑然一身,恐怕有些不方便。”
俏姑娘闻言不由心中一紧,心想自己亲眼看见过“秦中三霸天”的武功,比之蓝剑英虽然差之甚远,但对付自己却是绰绰有余,自己一个单身女孩儿家,若是……
暗暗倒抽一口冷气,尽管她是如此地倔强、任性,但遇上这种事,她却不得不暂时俯首听命于人。
微一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小女子听命就是,只是又要……”
蓝剑英朗笑一声,接道:“姑娘不必再行客套,蓝……
剑英只有感到荣幸,大色已是不早,咱们这就走。”
会帐时,蓝剑英又是强自抢先,俏姑娘当然争不过,只得作罢,芳心不由暗忖:“这人不但人长得俊俏风流,其古道热肠更是少见……”
蓝剑英领着俏姑娘走出北大街,拐厂两个弯儿即转人长安一家名唤“聚英”的客栈。
甫一进门,店伙笑脸迎上,尚未说话。
蓝剑英便自说道:“店家,你且与我再找上一间雅房与这位姑娘住。”
店伙一怔,说道。“相公,您不是要一间雅房?怎么再蓝剑英一瞪眼,挥手说道:“少罗嗦,我要你找间雅房,你就与我找间雅房就是。”
店伙心中一懔,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暗呼一声:“我的妈呀!这相公眼睛好亮。”
忙自躬身赔笑道:“是,是,您二位请随小的来。”
说完,径自转身入内。
蓝剑英微微一笑,领着俏姑娘蹑后跟进。
这所客栈果然不愧是长安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客栈。
不但房间多而雅,布置富丽堂皇,即是居于客店中央的那片花圃也是满植奇花异卉,迎风摇曳,清香扑鼻沁心。
店伙领着二人径往居中一排四间客房的最左端一间走去,打开房门,躬身说道:“相公,这间可如意?”
蓝剑英转向俏姑娘笑道:“姑娘看这间行么?”
俏姑娘原意只是打算随意找家客栈暂住一宵,却不料蓝剑英竟将她领到这么一家大客栈来,妙目一瞥室内:岂止雅致,其富丽堂皇也是她从未曾住过的,心中自然中意,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
蓝剑英又是一笑,转注店伙道:“就是这间,你先去为这位姑娘端水拿茶来。”
店伙唯唯应命而去。
蓝剑英将消姑娘让人房内,微笑说道:“姑娘先请歇歇,在下暂时告辞,稍时再来拜见。”
俏姑娘以为人家也该回房洗个脸休歇休歇,微一点头,娇笑说道:“少侠请走好,恕小女子不远送啦。”
蓝剑英一笑说道:“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房间离此不远,转眼即到。”
说完,一揖辞出。
俏姑娘目送蓝剑英背影消失,方始缓缓关上房门,转过娇躯,又仔细地将房内陈设打量了一遍。
只见帐是蝉羽轻纱,榻是锦毡铺成,绿纱如幔的花窗,漆案锦凳,屏画雕琢,豪华夺目、富丽堂皇。
哪像是客栈?几乎置身富贵之家。
她自幼生长小康之家,何曾住过又何曾见过这等卧房,见过一次,那自是在“千面神君”齐振天的“飞云庄”上。
但“飞云庄”内雅致有余、富丽不足。
她莲步轻运,转身坐上软榻,妙目凝注室顶高悬的一盏琉璃灯,不由百念俱兴。
“他不但人长得风流俊俏,就是吃住也非常讲究,看来家中必系富有……”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