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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茫茫海面恢复平静,先前的一段惨绝人寰的情景恍若一场恶梦。
孤帆渐去渐远,渐至无踪。
日薄崦嵫,斜阳一抹,夕阳残照,彩霞万千。
这是一个寂静、肃杀、令人窒息的黄昏。
咸阳古道沉浸于一片萧条暮色中。
“枯藤、老树、昏鸦,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突然,沉寂、空荡的暮色中,传来了一阵得得蹄声。
古道东端也随之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蹄声越来越响,黑点越来越大。
近了!落日余晖里,可以看出那是一匹颇为雄骏,浑身毛色乌漆发亮的高头大马,并不是瘦马。
马上,乘坐着一个由头至脚一身黑的儒服书生,看来最多不会超过甘三岁。
由这匹马儿看来,马上的人儿人品必然不凡。
其实大谬不然,这位黑衣书生长相之难看,无殊鬼魅。
惨白的一张脸上,神情木然。不带一丝表情,坐在马上僵直不动,如果不是他那一只鸟漆发亮的眸子,简直就像一尊穿上黑衣的石像。
不但如此,他浑身上下还透着一丝阴森森的气息,好像他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萧条的暮色中,沉寂空荡的古道上,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儿,委实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这黑衣书生在马上不言不动,一任那匹黑马得得地向前徐驰,可是他那僵直的身形却是一丝也不晃不动。
突然,马儿停了。
蓦地,一声凄凉的长叹发自马上人儿的口中,接着,他以一种不带丝毫表情,恍若发自冰窟的声音,哺哺地说道:
“看来我得快点儿,莫要让他们赶在我的前头。”
他毕竟是说话了,然而这话声却似传自另外一个世界。
紧接着,他那乌漆发亮的一双眸子里,突然射出两道比电还亮的光芒。可是这一双冷电般光芒只是在他那双眸子里一闪,一闪之后,又隐藏于那双乌漆发亮的眸子后。
只是这一闪,使人可以直觉地意会到充满了仇愤怒火,无比杀气,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因为那两道比电还亮的森冷光芒,直如两把利刃,能透视人的肺腑。
倏地,蹄声又起,虽然已较适才为快,但仍然算不上急驰。
饶是如此,一转瞬间,这一团黑的一人一骑,已如幽灵般消失在古道西端茫茫暮色中……
又是一天黄昏。
滇边哀牢山,阴森森地矗立于一片沉寂得令人窒息的暮色中。
哀牢山之所以令人望而生畏,绕道避过,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它长年透着阴森可怖的气氛,人夜之后,根根巨木,丛丛树影,恍若憧憧鬼影,偶尔山风过处,如乱舞群魔的张牙舞爪,山路崎岖,怪石林立,荆棘遍地,野蔓横生,其滑无比的青苔到处皆是,一个不慎,便可堕人险势天成的断崖峭壁,千寻深渊。
另一方面,却因为其中蛰居着两个生性阴狠毒辣,功力脾睨宇内的盖世魔头:“阳魔”
申屠君,“阴魔”皇甫松。
这两个益世魔头自昔年勾结“勾漏四邪”合力暗害“一尊后,虽然多年销声匿迹,但其声威已是隐隐称尊宇内。
哀牢山百里以内,武林人士从不敢轻涉半步,即或有,那只是他们一丘之貉的“勾漏四邪”及其门下,连一代邪魔,名声几能与之颉颃的阴山九曲谷“六神通”都绝少与他们往来。
除此而外,一人哀牢百里之内,不是神秘失踪,便是暴尸荒野,从此有谁再敢不要命地轻越雷池半步?
然而,今晚不同。
一缕黑烟疾如闪电职风地由衷牢山下,向着绝顶峻峰飘上,有谁这么大胆?
崎岖山道,遍地荆棘,滑溜青苔。横生野蔓,林立怪石,恍如憧憧鬼影,乱舞群魔张牙舞爪的丛丛树影,险势天成,令人望而生畏,足以使人粉身碎骨的悬崖深涯,竟未能使这缕黑影丝毫顿上一顿。
不!有的,就是这缕黑烟曾经在近峰顶的一株雄虬抖曲,错节盘根,形态极古的老松上停了一停。
然而,那只是刹那间功夫,快似闪电地,这缕黑烟又向峰顶冲天拔起,一闪而如幽灵般没人峰顶树海中。
神不知,鬼不觉,一丝声息也无。
哀牢山绝顶之上竟有一片平地,约有三五亩大小。
暮色中,犹能看出上植琪花瑶草,翠柏苍松,尤其是数十株二三十丈高的嵯峨怪石,参差并列,颇为雄奇。
一座用翠竹建成的二层楼阁,背依孤峰,面临危崖,一条悬瀑,恍如百丈玉龙,凌空倒挑飞珠喷玉,直注人千寻深渊。
楼之左侧,由石缝挺出百十竿修竹,又细又长,铁骨穿雪,翠叶呜风,与瀑响松涛,汇成一股清绝天籁。
峭壁上,藤蔓满布,一株奇松由山壁上横探而出,如长龙舒展,先是往上,倏又折头向下,松针细长,枝繁叶茂,直如绝壁间撑出一顶华盖。
这株奇松,却有一色翠竹所造成的一座竹亭,颇为高敞,亭中有白石圆桌,石桌周围放置着六张一色石鼓,石鼓之上,竟赫然坐着正自高谈阔论,长相奇特的六个老者。
这六个老者乃是四二对坐,由亭顶下悬挂着的一颗蛋大般明珠,照得数十丈内纤微可见,故而六名老者的长相,自
然也是一览无遗。
静坐西方的四名老者由左至右:
第一个一身锦袍,耀眼刺目,不知何物缝制而成,身躯雄伟,一张马脸,白里渗青,一双细眉,目光四射,比电还亮,只是令人觉得甚为阴沉、狠毒。
第二个与第一个一般地身躯雄伟,身穿一袭黑衣,左袖空荡,恍若无臂,豹头环眼,虬髯海口,顾盼生威,流露着一股凶悍残酷气息。
第三个身材矮胖,四肢奇短,活似一团向球,国脑袋上,童山濯濯,烁然发亮,短眉细目,塌鼻阔口。
第四个身材瘦削,一袭葛衣,二耳招风,鼠国深陷,鹰鼻尖嘴,三绺山羊胡子,稀疏可数,干瘪瘪地不带一丝生人气息,一头乱发赤红如火,异常刺目。
对面的两名老者一袭葛衣,长相奇古,飘然颇有仙气,二人之间唯一不同之处该是居左的一个浓眉大眼。居右的一个长眉细目。
四名老者身后一字垂手肃立着六名神情狡黠、阴狠、剽悍的中年劲装大汉,赫然竟是“勾漏六狼”。
不用说,这四名老者就是“勾漏四邪”,由左至右是“百毒翁”郑天化、“独臂天尊”
司徒雷、“秃鹰”西门豹、“赤发叟”巴玄中。
而那两个长相奇古的葛衣老者即是武林中人闻名色变,魂飞魄散,功力脾俄宇内的哀牢“二魔”:“阳魔”申屠君。
“阴魔”皇甫松。
真是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恍若人间仙境的所在,岂不白白糟蹋。
这六个一丘之貉,盖世魔头,由开始至目前,始终是高声谈论着,言谈问,一付肆无忌惮,目中无人的朋狠、蛮横、毒辣神态。
倏听“阴魔”皇甫松冷冰冰地道:“四位贤弟此次南海之行,收获如何?”
“百毒翁”郑天化惨白的马脸微微一红,颇显窘迫地干笑道:“说来令人愧煞,却也令人恨煞,他们那艘船由查家五个老鬼坐镇,乘着如墨夜色及海上重雾,竟然溜掉了。”
“二魔”显然甚感意外,闻言面上诧容一现即隐地轻哦了一声。
郑天化话锋微顿,又遭:“其间虽然曾由西门三弟出面领着天云六兄弟用尽方法,想让他们忍耐不住地反唇相报。
无奈他们竞如同死了一般,一丝声息也无……
阴魔皇甫松道:“西门贤弟想是连那摧心荡魄的‘摄魂啸’都用上啦。”
“秃鹰”西门豹双目凶光连间地狠声说道:“皇甫兄说得不错,小弟愤恨之余确曾施出了‘摄魂啸’!……”
皇甫松诧声道:“西门贤弟这门神功足以脾俄宇内,毙人无形,纵使内家高手也难消受,难道这一着仍然失去效用?”
西门豹钢齿连咬地点头说道:“皇甫兄说得不错,事实确是如此,依小弟揣测,必然是查家五个老鬼出手点了那批东西的穴道,然后自己再运功相拒。”
“阳魔”申屠君哈哈一笑道:“西门贤弟揣测谅必不错,也亏那查家五老鬼想得出!也只有他们才办得到。”
话声一顿,冷笑又遭:“不过,查家五老鬼的忍耐功夫确也令人佩服。”
西门豹冷冷一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