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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当然是这位水花乐律先生躺了下去!
他不信,一直到失去知觉前他都不信。明明,就看的清清楚楚眼前这汉子由怀中取出羽毛,又慢慢弹出来,然后散开!
他发誓,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很清楚,可是为什么躲不过?
他更不信的是,甲贺谷的忍术竟然不堪一击到连一支羽毛都可以打倒!
杜鹏的动作可快多了。在李北羽的那只鸟羽毛还在半空飞时,我们杜少爷手中的大鸟刀早已翻飞三连闪。
结果呢?
当然三名忍者全躺了下去。
没死!因为我们杜少爷很慈悲,只是用刀背轻轻嗑了一下,嗑掉他们每个人十六、七根肋骨而已。
杜鹏有些心痛。
那时,已有西洋高鼻子、金头发、蓝眼睛的“蛮夷”到中国来传教──。他们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肋骨造成的。
我们杜少爷当然心疼啦──,这一出手三乘十六、七根筋骨,一下子便少了四、五十个女人,他心怎会不疼?
李北羽点了那位水花乐律两臂穴道,蹲下去笑道:“喂──,扶桑甲贺谷的朋友──,你们是不是打算今晚行动啊?”
水花乐律不答,一付宁死不屈的样子。
杜鹏一笑,道:“是不是要用那种方法逼供?”
李北羽一耸肩,道:“那方法倒是没失败过──。试试也好──。”
水花乐律冷笑,开口道:“杀了我也没用……。”
杜鹏一笑,立时点了这位水花先生腿上穴道,同时,三两下抓下他的鞋子来。水花乐律又好气又好笑,倒是横了心想看中原人是怎么逼供的──。
忽然,他脸色大变,口里却是大笑了起来。
怎么会?
怎么不会?
因为,我们秃鸟公子、大鸟少爷正各拿著一支翎羽,搔这位远从扶桑来贵客的脚板子。
李北羽很满意,他最少证明了,无论是不是中国人,谁的脚底都怕痒!
接著,他又证明了,这种逼供法果然不会失败!
子时将至。
野子不禁皱了皱眉,为什么水花乐律还没出现?她游目四顾,远处果然传来轮响之声;厚厚沉沉的,显然是载了东西。
野子一笑,时间倒捏的巧,尤其车上有货,正是聪明的办法。当下,对水花乐律更满意了起来。
然而,当远处那两个推车的到了丐帮后门暗巷前时,竟就倒了下来;距离门口尚有四、五丈远。
野子一愕,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丐帮的人出来。她双眉一皱,便指使两名手下前去观看。
更奇的是,那两名手下到了那躺下两人的不远处,好像中邪似的也躺了下去。野子就偏不信邪,那就是自己带领剩下的十四名手下一起过去看──。
当然,她是让十四名手下走在前面;她的理由是,如果前面的手下有了不测,她还有可能有能力替他们报仇!
这理由是不是正确她不管,因为她是老大──。
子时至!
三湖川上大喝一声,率领两百名敢死队冲锋,立时攻破丐帮大门而入。同时,左、右端各传出巨响,显然是左翼的郑挥和右翼的邱泊寒也动了起来。
三湖川上这中路直冲了十来丈,竟然没有半点阻挡。这下,心中便觉大大不对。丐帮好歹也是个大帮,总不会睡死如猪吧?
正想著,突然所有灯笼一暗,同时,箭弩之声大响而至!
三湖川上心中一寒,大叫道:“快伏下──。”
便此时,地里头各藏了许多倒钓,众人这一趴,便是大大吃足了苦头。不是皮开肉绽的,就是衣衫褴褛,见不得光。
三湖川上这边悲惨,那郑挥和邱泊寒也惨。
灯笼灭时,只见一阵乱箭射的东倒西歪!当下,郑挥大叫:“放火──,放火烧屋……。”
刹时,十几道火把俱投向屋内而去。而那邱泊寒那方亦如法泡制,将火把一股脑的丢到屋内。他大笑,心想,这些夜冷,今晚可烤得那群乞丐儿好受。
邱泊塞越想越乐,振臂大叫:“冲啊──。”
邱泊寒冲、郑挥冲、三湖川上也冲。立时,千多名汉子全涌向那片庄院中;只一刹时,一声轰然大响,足震得杭州城内今夜没人睡得下去。
据说,那夜杭州城内休妻的足足有一百二十六户。因为,震爆之声惊啼婴孩,夫妻为此争吵不休的达五百二十九户。
最后,一百二十六户夫妇各奔东西。
万历四十一年三月十六日,夜。
那一大爆之响,造成当时著名的“杭州伦理”问题。因为一百二十六户,四百一十五名孩子无母照顾。
十八年后,有许多成了当时的问题青年。也就是在明思宗崇祯四年,李自成自称“闯王”时,有一批得力手下便是来自杭州城内十八年前的这批婴孩。
王克阳大笑,拍了拍李北羽道:“这个计划倒是不错。”
李北羽一叹,道:“只是死了太多人……。”
王克阳脸色一正,道:“这批矮寇不知残杀我中原百姓多少人命──,今夜正是讨回公道……。”
李北羽淡淡一笑,叹息轻声。
此时,他们正立于十丈外的屋檐上。所有丐帮弟子一列排开,观看龙虎合盟中人中了自己人算计之中,不由得齐齐喝彩笑了起来。
喜美子道:“我们是不是要乘胜追击?”
李北羽摇头,道:“不──,不能……。”
“为什么?”喜美子讶道:“此时正是灭掉……。”
蒋易修叹道:“如果现在硬和九田一郎的主力拼命,只怕杭州城内会有一半人灭于此役……。”
喜美子明白了。方才所灭,只是九田一郎势力中的一部份,如果现在就出手硬干,只怕他便放任属下烧杀抢掠。届时,死的又多的是无辜的百姓。所以,双方都就此打住,结束第一回合的正面冲突。
他们站于夜月之中,直看著龙虎合盟中人呼天抢地的运救。到了天明,火熄了,人散了;而那浓烟依旧。
李北羽轻轻一叹,道:“该我们去了──。”
断瓦颓壁,满目苍夷。
杜鹏不得不佩服李北羽的计划。先以空城诱敌深入,灭灯明、放暗箭,造成敌乱。
接著,置炸药,遁地道,让敌丢火把造光明的同时,自杀于自己。
每一步计划,完全算计好对方的反应。好──!
杜鹏大笑,拍拍李北羽肩头道:“当朝皇上应该颁个什么王的给你……。”
李北羽一笑,道:“想当王也不会丢下进士不干啦──。”
两人正谈笑,那蒋易修突然皱眉道:“喜美子呢?”
喜美子?李北羽一愕,方才一路走来时便没见著她的身影,难道……。杜鹏的脸色也很沉重。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齐齐往外走去……。
九田一郎的心情可糟透了。
当然,谁在他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有好心情──。
一千两百名出去,只剩下四百八十七名回来。另外,野子那一组杀手,除了野子得以逃脱外,竟没一个可用。
不可用的意思是,武功已被废。
至于龙、虎爷里,也剩得三湖川上衣衫很不整的回来。
郑挥、邱泊寒俱亡!
九田一郎双目凶光毕露,朝一旁的陈英雄道:“传令下去,立刻西进中原,和黑旗武盟会合……。”
间间木喜美子一直伏在暗处,全身也套上了忍者的那袭黑衣罩面。她冷冷一笑,看著龙虎合盟这堆倭寇正急著搬东搬西。
此地,在杭州城外西侧山林之中,想不到九田一郎已暗中在此聚集徒众安排了一个总运转站。
照此,深夜那一战果然只是九田一郎兵力中的一部份而已。
她冷笑一声。乘黎明前的昏黑潜入各营帐内部;正四下看著要想那九田一郎复仇,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兄弟──,请帮个忙──。”
喜美子一愕,回头;只见三个汉子似乎用尽了奶力正搬著一口大箱子!移动间,大大不稳。招呼喜美子的,是个颈上有两道刀疤的汉子。只见他粗声粗气的挥手招呼道:“这箱儿重──,兄弟出个力吧──。”
喜美子全身罩在黑衣面罩之中,想来他们误会了自己是他们一伙;而且,还以为是男的!
喜美子这端寻思,那端三个汉子快撑不住啦!
那个颈上有刀疤的吃奶力气都使了出来,此时见喜美子犹自站定,不禁怨声道:“他奶奶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