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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你死不了……”杜鹏没好气的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蒋易修接道:“谁替你担心啦?哥哥我是担心自己还得花一番心血内力替你疗伤……。”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李北羽撑起身子来叫道:“哥哥我找了个机会让你们有表现友谊的机会,别不识好人心……”
几个人这端叫着,那门口玉珊儿已经端了一炖汤进来。
李北羽眼睛一亮,笑道:“生病的有口福啦……”
“不是给你的……”玉珊儿嗔道:“是人家俪芬和喜美子煮给这两位好朋友吃的……”
李北羽望着大笑的两位“好朋友”,很委屈的道:“我呢?”
“紧张什么──,在后头。”玉珊儿一笑,一拍手。立时,门口有两名丐帮弟子端了一锅汤来。
李北羽愕道:“这是啥?”
“广东名产,龙虎汤!”一名丐帮弟子笑道:“蛇是龙,猫是虎……”
李北羽苦笑道:“能不能换一样?譬如香肉什么的?”
“不能……”回答的很坚决!
“不能?为什么不能?”李北羽李大公子指指自己的鼻子道:“哥哥我可是卧病在床……”
那丐帮弟子苦笑,叹口气道:“因为……,被杜少爷和蒋员外吃光了……”
大笑声中,李北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鹏、蒋易修和那两名丐帮弟子扬长而去。能怎样?谁叫自己交友不甚!
这厢,玉珊儿已然乘了一碗汤,凑到李北羽的口上,道:“快吃了,好复原的早些……”
这句话,竟是无限温柔。李北羽一笑,握住伊人的手,轻声道:“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会看上哥哥我这个『打架当饭吃』的家伙?”
玉珊儿脸一红,反问道:“你又怎会……?”
下面的话,可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北羽一朗笑,道:“我知道,我们这位『鬼神也逃』的玉大小姐其实是个大善人──。沿岸一带的长生牌可不少!”
玉珊儿一轻笑,道:“只是穷了你。小姐我把那嫁妆品全用了个光……”
“穷?唉,穷来穷去的啦……”李北羽大笑道:“守着钱财当奴隶有啥用?”
玉珊儿淡淡一轻笑,眼中俱是醉意,缓声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视名利如敝履,如道生命干什么……”
天下,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忙碌一生争的是什么?
千帆过江,唯名、利二字而已!
李北羽一笑,道:“有这么伟大?”
玉珊儿微嗔,打了郎君一下肩头方才幽幽道:“无论以你的家世,或是进士之名,大可以得意官场之上,又何必在江湖中腥风血雨?”
李北羽一笑,道:“你看,为的是什么?”
“大智隐愚中,至仁藏老庄……”玉珊儿淡淡一笑,道:“十年来,你在洛阳故意四处寻人打架,不过是由其中交手经验里,自创一门武学,以达宗师境界……”
玉珊儿盯着郎君,嘴角、眼中,俱是笑意。她续道:“你放弃进士名位以升仕途之经,便是想用自己天资另辟一条武学之境来,是也不是?”
李北羽微笑,眼中已有了一丝感动。
玉珊儿笑接道:“然则,你学式的目的是什么?自创武学而不欲人知是大智隐于愚中。
而学武的目的,便无非是至仁藏老庄……”
李北羽又一笑,道:“有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玉珊儿嗔道:“不许贫嘴!”轻轻一叹后,道:“你以翎羽为兵器,本已是非刀剑那般伤人。十年来,无论是先前浪子形象亦或现在行义江湖,倒也不曾见过你杀人。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嘻笑中尽有处世原则!”玉珊儿双目尽投住李北羽,轻赞道:“人可救,则救;不可救,更救!”
简简单单十个字,直打入李北羽心中。不自禁,握住伊人的手,相互凝眸良久。他才轻叹道:“有卿知我如是,李北羽又有何怨何求之有?”
玉珊儿一笑,道:“那就快喝了这碗汤──!”
随声,取汤碗往前递,却是手上一振,碗奔出窗外,人随之而去!
窗外,碗砸树上破裂,散汤汗如晶晶莹。
一道黑衣劲装人影已乘月色翻上墙头。
玉珊儿展扇在手,冷笑道:“阁下是那位?”
这一闹里,杜鹏、蒋易修等人已赶至!
那喜美子投目墙上人,冷笑道:“是甲贺谷的忍者?”
“不错……”那忍者冷哼道:“正是甲贺谷的野子……”
“这家伙是个女的?”杜鹏错愕道:“忍者也有女的?”
喜美子盯住野子,冷声道:“你是那个家族的?”
野子冷笑,一扬头傲然道:“华达利……”
玉珊儿吓了一跳,道:“华达利家族?人称『风魔的子女』的那个华达利家族?”
“不错──。你倒有点见识!”野子身影已逐渐消失,声音犹在四周扩散:“风魔的子女,随时随地会出现的啊──。哈、哈、哈……”笑声里,人已邈然。
林俪芬看了半晌,叹口气道:“好诡异……”说着,便要举步。喜美子突然往前一跃、出刀,叫道:“小心!”
这一瞬间,自右方已有三枚五星流镖打至,硬生生的让喜美子长刀斩落。
林俪芬脸色一变,那喜美子点头道:“没事了……”
蒋易修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那个野子女人会出手?”
“这是华达利家族的欺心术……”喜美子叹口气,道:“他们专对第一个动的人下手。
因为──,往往比较不会注意到杀机于此时涌至……”
众人的表情都沉了下来,显然,忍术这种诡异的武学大大和中原的不同。
玉珊儿忽的一笑,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扶桑的暗杀法而已……”
便这一句,众人又恢复了生气。
可不是,中原的暗杀手法那才更奇怪的多。
他们开始笑了起来,而且豪气干云;这笑声,分明是告诉暗中那个忍者,有种放马过来,看看是谁算计了谁?
野子只觉不由自主的一冷,转身,没入夜色之中。
舒胆脸上挂满了笑容,朝九田一郎道:“盟主请放心──,宇文真已然是笼中之鸟,只怕活不过明夜……”
九田一郎淡淡一笑,道:“为什么?”
“因为──,”舒胆大笑道:“八大世家和玉风堂在本盟的挑动下,已倾全力围剿住宇文真……”
他脸上俱是得意的笑容道:“敝盟传回的消息,今夜玉风堂和八大世家将倾全力攻杀宇文真……”
“好!”九田一郎笑道:“告诉百里怜雪,那圣剑剑身墨黑,锋面一线白。至于藏处……”
九田一郎沉声道:“就在百里世家内……”
宇文湘月望着他爹,眼中俱是百般关怀。
宇文真已耗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替她解开了被兵本幸所制的穴道。
现在,经过一番打坐调息后,终于嘘了一口气!
宇文湘月眼中表情复杂,轻颤道:“爹……”
宇文员摇摇头,怜爱的望着女儿。半晌,方才道:“月儿──,相信爹。爹并未发动武盟的力量攻打八大世家……”
宇文湘月急声道:“可是……”
宇文真惨然一笑,道:“武盟已变,显然有人暗中纂位……”
宇文湘月心中一紧,道:“难道是骆副盟主?”
宇文员苦笑,抚摸女儿的头,沉声道:“这七天七夜躲避玉风堂和八大世家的追杀真是苦了你……”
“不──。不会的……”宇文湘月反握宇文真的手道:“女儿只要和爹在一起,什么苦也吃得住──。只是……,女儿不甘心爹被人家栽了赃……”
“报应吧……”宇文真叹气道:“爹一生罪恶太多,早晚会有此报……”
“不!”宇文湘月急声道:“爹的目的是想统一武林于一道规范之中,免得江湖上镇日都有凶杀之事……。爹的苦心女儿明白,爹……”
宇文真一笑,道:“别说了,造了杀孽已有大罪……”
“不是──,不是……”宇文湘月泪已出,颤声道:“爹将十数年来那些大恶之人聚集成立黑旗武盟,目的是为了有所节制他们……。女儿明白爹的用心良苦……”
宇文真一笑,望着蕙质兰心的女儿,轻轻一叹,立起身,淡淡道:“我们出去吧──。”
宇文湘月一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