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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的少年金甲银枪,挺直着身子环视四方。接过皇上手中的酒杯,陈中竟然微微的笑了,顾盼中神采飞扬,隐隐的浩然正气在他周身环绕。干尽杯中的酒,陈中飘然下拜,“臣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鸿嘉帝目送大军离去,绯红的朝阳之中,微微的红霞飞上他的面颊。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激动,苍白的双手绞的死紧,这般凛凛的少年,竟然是属于他席婺的!是属于他的!
罚西前线捷报频传。席婺对于这一次的战事似乎投入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每每捷报递上之后,他的心情就会极好,就连樊平也看出了其中端倪。想想那个拥有着拳拳赤子之心的耿直少年,樊平的心头,突的感到一阵不安。
陈中依旧像上一次的出征一样,家书全无。只是陈昔在朝堂之上,常能听到儿子得胜的消息。但燕客王兵强马壮,且有举兵之心,陈中不可能赢的如此轻易。战场之上,一向报喜不报忧,就连陈昔,也不免暗下担心。
柳如意在陈中出征后,也还是常常出入陈府,陪伴着陈夫人。陈夫人对于柳如意的好感与日俱增,恨不得马上把儿子从前线抓回来,即刻与柳如意成婚。
这场战事耗了近半年,终于由王师大胜而告终。燕客王宁死不屈,陈中敬他是条好汉,为他风光大葬,其家眷流放塞外,并未充军为奴。
陈中班师回朝。不同于上次的冷淡,这一次鸿嘉帝亲自出城三里相迎,城中百姓也得令大庆三日。宫中更是大肆设宴,为他接风洗尘,同喜庆功。看着眼前的少年愈加成熟稳重,鸿嘉帝无心理会心头的悸动是为哪般,只是不想与他分开,想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拜倒在自己面前。
陈中再三拜别,才回到家中。柳如意早在陈府等候,陈中见她歪着头打量着自己,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不禁缓和了表情,撇下一旁的陈夫人,和她一起闪进了后面。陈中未加解释,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柳如意也并不发问,只是静静的跟着他。
退去身上的衣物,陈中的胸前裹着层层白布,揭开一看,一道伤口赫然盘旋。柳如意帮他拆了绷带,换上新药,再重新缠上干净的白布,方才开口,“就算怕陈夫人知道会担心,你也不应该这样马虎处理啊。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陈中摇头,“不必,这伤口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柳如意嗔道:“哪个在担心你!”转头想想刚才自己好象是有一点担心,又笑了,“行了行了,你陈大将军神勇盖世,这么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是我杞人忧天了!”
陈中慢慢的套上衣服。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柳如意见他不太方便,便接了他手中的衣服,帮他套上,并细心的结好衣带,抚平褶皱。整理完毕,柳如意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陈中,说了一句,“好了。”
陈中点点头。突然,一抹红云飞上了柳如意的面颊,陈中一愣,便明白了是为了什么,刚才二人的举动,竟像是多年的夫妻一般的自然。陈中将伤药放回包裹,系好,“我受伤的事,不要告诉我娘。”
柳如意轻轻点头,“这我自是知道的。”
“成亲的日子定了没有?”陈中问的很随意,柳如意回的也很简单,“定了,下月初六。”
“这么快?”
“嗯。听说你要回来,你爹娘就定了日子去找我爹商议,现在,两家都已经在准备着呢。”
“早点也好。我爹这一回总算是放下心了吧。”
“也是。不然我总是这样两家的来回跑,累着呢。”
陈中抬头看向她,“在我面前倒是无妨,在我爹娘面前你可不能这样,说话要收敛着点。”
“遵命……”柳如意瞥了他一眼,突然又想起了陈和的话,“陈和说你总是板着个脸,你笑一下给我看看吧。”
“你在意这些做什么。”
柳如意不依,“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我就从没见你笑过。笑一个给我瞧瞧嘛,这儿又没有外人。”
陈中猛然抬起头,看着她,“那你又算得什么?”
柳如意意识到刚才自己话中的暧昧,有些羞馁,却不服的瞪大了眼睛,“讨厌!”
陈中的脸上浮出了一丝微笑,又极快的隐去,柳如意愣了一下,“啊,人家刚才还没有准备好,你再笑一次嘛……”
“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还是到前厅去吧,待的久了,我娘免不了又要瞎猜了。”
“不嘛不嘛!你在笑一次嘛……”柳如意露出了少见的小女儿娇态,撒着娇与陈中相携而去,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庭院内,那好象就是所谓幸福的味道……
第六章
柳如意正要告辞,柳府的下人可就到了,是柳少保要请刚刚回城的准女婿过府一聚。陈昔尚未回到家中,陈夫人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只身前往,最后,只是陈中和柳如意坐了陈府的马车,两人一同往柳府去了。
陈昔回到家中,不见长子,一问方知陈中去了柳府,便也放下了心来。陈昔本是有话想与陈中细说的,谁知等到掌灯时分,也不见陈中回来。陈夫人心里只是高兴,她劝说丈夫,儿子在未来丈人家里,许是相谈甚欢忘了时辰,是不用担心的。陈昔想想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虽有些不妥,但儿子大了,自有分寸,随他去吧。
第二天快近中午,陈中才回到家中。更衣洗漱过后,他回房倒头就睡。陈夫人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陈中竟然红了脸,推说自己昨天喝多了,有些头疼,陈夫人忙命人煮了醒酒汤,让他喝了才睡。
陈柳两府为二人的联姻细细的准备着,全家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大半月。眼看着婚期近在眼前,陈府内的大红灯笼也挂上了门楣,椽子都用大红的缎子包起,远远望去,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喜气。
陈中更是忙得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皇上空闲的时候,总是把他叫了去,却又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下棋品茶,闲话家常。他又不能不去,若是皇上不尽兴,还不放人。他总觉得皇上看他的眼光和看别人的时候不太一样,并不显得阴森,不经意间还露出了淡淡的温柔,但就是让他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下意识的逃避着皇上的眼神。
转眼已到月初,离选定的吉日只剩五天,陈中不得不向皇上秉明了自己婚期已至,家中琐事繁多,请皇上宽裕他几天的时间。谁知皇上听后面色大变,先黑后青,而后竟扔了茶杯,拂袖而去。陈中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哪里触怒了皇上,只是跟在皇上身后的太监樊平在离去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令人毛骨悚然。
陈中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虽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皇上,但是若就此离去,是万万不能的。就在陈中犹豫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着过来,说皇上请他去清泽宫。他跟在小太监的身后,惴惴不安的来到了这个他不止来过一次的地方,等着小太监尖细着嗓子通报了一声,然后轻轻的推开宫门,抬腿而入。突然,背后有一股凌厉的劲道夹杂着风声快速而至,他刚刚微微的偏了头,那钝物便狠狠地砸中了他的后颈,陈中一个踉跄,向前扑到在了地上。
陈中觉得有一种怪异的香气带着暧昧的潮湿漂浮在他的周围,让他周身冷冷的打着寒战。他动了一下手臂,却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的双手被白绫牢牢的缠在了红木雕花的床头。扫视四周,这里是皇上的寝宫,他突然想起了方才他被人打中后脑昏了过去的情景。
轻轻的活动手脚,都还有知觉,脑子很清醒,身上也无其它不适的反应,只是后脑被打中的地方现在还是一扯一扯的有些钝痛。身下的床铺干燥而柔软,柔滑的丝被覆在身上,空中淡淡的暗香沉浮,让人有一种云山雾罩般的慵懒舒适,却又充斥着危险与不安。
陈中的不安来自于丝被下一丝不挂的身体。这个认知比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床头还令他心慌。一位屡立军功的少年将军一丝不挂的躺在皇上的龙床上,这是于情于理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的。他尽力的仰起头,看向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白绫,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晃动手指都够不到那个大大的结扣,不禁着急,用力翻过了身子,扭趴在床上,忍着手臂被扭曲的疼痛,凑近手腕,想要用牙齿解开那个结。
可是白绫被绑成了一个死结,直到陈中腮部发酸,牙齿胀痛,也没能将这白绫完全解开,而他又不敢用武力将这床头砸坏。他把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短促的喘着气,想要休息一下,这时,宫门却被打开了。一抹柔柔的绿色映进了陈中的瞳孔,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