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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突然停下,「的确是我不好,现在她好点了吗?」
「已经救回来了,花了千照跟秀喜不少力气。」宝珠回答,「那麽的确是老师将那些黑黑的东西弄到座敷童身上罗?」
「……有时候,有些东西我无法控制得很好……不、应该说,我妄想著要成为普通人,想著想著就会觉得我应该能办到吧?所以有时候会做出不太对劲的事……请帮我转告琉璃寺同学与梅染同学,给他们添麻烦真是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不碰任何看起来可疑的东西。」花御堂站起身,仰望天空一会儿,又拍了拍沾了土的手。
突然宝珠一下抓住花御堂那沾上污泥的手,虽然感觉对方因为惊讶而轻颤,但并未甩开自己。
「你不怕吗?」花御堂问。已经很久没有跟温暖的生物这麽亲近的触碰过了,因为不管是握手、贴近、还是拥抱,他都会下意识的避免。
「没有恶意,所以没有害怕的必要,而且区区那种程度的东西没办法染黑我。老师只是普通的老师,我是这麽认为的。要是对一个想拼命成为那样的人给予否决的话反而不礼貌。」宝珠没有忘记,今早初次见面时,对方用著相当温柔的表情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失足从树上摔下。
那个表情,跟母亲关心自己的脸,有些相似。
「这也是父亲教的吗?」花御堂有些惊讶。
「不、是母亲。她很注重礼仪,要我也这麽做。」宝珠回答。
「你有很好的父母。」
「我也这麽认为。」宝珠笑道,然後他抽开自己的手,「……我是来拜托老师一件事,因为千照的好胜心很强,他以为老师把座敷童变成那样是故意要考验她的能力,现在相当的不高兴,晚上七点一到,她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攻击老师,秀喜怕她危险,会在一旁设结界帮忙,所以……老师可以只要逃跑就行了吗?」
「只要逃跑……吗?」花御堂沉吟。
「千照对毫无战意的对手不会穷追猛打,只要老师从教室逃出校园,她就不会再追了,总之让先让她气消吧。凭老师是花御堂家的人这一点,从千照手中溜走应该绰绰有馀吧?」
「……我很弱喔。」花御堂露出苦笑,「你也见识过了吧?我连妖怪跟人类都分不清楚,我是花御堂家……最无能的一个。」
「……如果老师逃不走,我会保护你的。」
不会吧?莫非真的如千照所说,『这个』花御堂,是花御堂家最弱的人?
「嗯、那就万事拜托了。」花御堂吸口气後又道,「所以除了我之外……绝对不可以对其他花御堂家的人这样,尤其不要挑衅、因为会被杀死……对流著花御堂家血统的人,如果没有抱著非得杀死对方的觉悟……就绝对不要动手。」
宝珠静静凝视一脸凝重说著这些话的花御堂。
「如果我以後不在了,也请绝对不要忘了这些,不管是你、琉璃寺同学还是梅染同学,若坚持要走这条路的话,总有一天还会在哪里遇到花御堂家的人吧。」花御堂轻叹。
——如果自己当时能意识到,老师这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就好了……宝珠在『那件事』过後,每每回忆起,就如此後悔的想著。
☆
於花宴中起舞
唯有静止的月光
已经不再恐惧、也从没後悔
我便随你而去吧
有些像狩猎游戏。对了、这几年不是有一部电影很红……啊、大逃杀。日本政府通过了莫名其妙的法案,让学生们拿著各种武器在孤岛上厮杀,不过他倒是觉得,与其让小孩子们因为毫无意义的理由被迫战到只能存活一人,还不如在选举时举办擂台,打赢了就能成为官员,反正脑袋都差不多,身体强健的话还比较赏心悦目。
……以上是戏言。
花御堂望著周遭赤铜色的结界……虽然对结界的种类弄不太清楚,但这些圈线般的东西的确是要限制自己的行动没错吧。
七点钟一到,甫踏进2C教室,前门就像设了自动装置般,不但瞬间关上并且上锁。再往前踏一步,地上一个光点便以极快的速度绕著自己转,并在周遭绕出像线圈般的网状物,用手轻碰会有触电的麻疼感。
「花御堂老师,请你不要乱动,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因为你是花御堂家的人,不得不小心谨慎,所以请原谅。」
这是梅染同学的声音。
「干什麽对他这麽客气!好好架你的结界啦秃子!」
这绝对是琉璃寺同学的声音。
他们大概躲在教室外吧。
「我觉得……如果只是要问话的话,到到家庭餐厅吃饭时一边问就可以了,我可以请客喔。」花御堂搔了下头。
「说老实话,我也觉得这种做法比较人道……」秀喜手结金刚印,不时偷瞄著身边一脸干劲十足的千照。
两人现在贴在教室转角与楼梯间相连之处,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要感谢秀喜的感知能力才能用结界进行捕捉。
「秃子闭嘴啦,是你答应要做的,现在才说这种话!」千照气呼呼地道,「不要以为讨好我们就可以不追究你欺负座敷童的仇!人家好好的在教具库,干什麽把她弄成那副德行?」
「如果你是说那件事的话,我愿意道歉,的确是我不好。」花御堂回道。
「道歉有用的话,世界上就不需要警察了!」千照说出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流行的名台词。
「我们又不是警察……」秀喜悄悄吐槽,「而且我们跟座敷童本来就没什麽交情,哪来的要帮她报仇啊,况且朝能佛家有云,冤冤相报何时了……」
「罗唆、你再说一句,我就打你脑袋!」
花御堂听著外头的骚动,扶了扶眼镜,叹口气。那两个小孩倒是自己吵起来了。
「……不问问题的话,我可要走了。」花御堂道。
「哼、你走的了吗?秀喜的结界可是……」
千照话还没说完,察觉秀喜的表情一阵铁青,忙问怎麽了。
「我、我的结界……被剥开了……啊、哇哇哇!」从来没碰过这种事的秀喜感觉身体里有什麽遭到剥开,不痛、但那种异样的感觉却让他恶心难受。
千照一把拉著秀喜的後颈飞奔至能看进教室的窗外,只见花御堂两手抓住一条秀喜的赤铜色的丝线,稍微一分,原本的坚固细线被拆成两条,顿时防御程度下降,再分一次,那线的光芒便黯淡,最後一次,在分拆的过程中,已经细到不能再细的丝线断了开来。
金刚结界坏了一个口。秀喜则因为身体非常难受,一时不能动弹,更罔论重新构筑。
「怎麽……」千照咬牙,手里捏著的护神木一挥,分别从教室四角浮出四只细竹削成的破邪箭,箭羽部分则是用浸了香灰水的纸剪成。「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就射穿你。」
破邪箭浮在空中,箭尖对隼花御堂,缓慢地包著目标团团转。
「我觉得……还是去家庭餐厅谈一下比较好,说实话,我中午只吃一个面包,现在很饿。如果不愿意让我请的话,要自己付帐我也不反对。」花御堂像是没看见那四只削的锐利的竹箭,随手又拆了一跟用来架结界的丝,按照这种情况来看,再拆个两条他就能出去了。
「不要动!我真的会射你的!」千照的四只箭,包围著花御堂越转越快。
「真的啊……那最好,要一箭命中心脏喔。」花御堂的视线往教室窗外一望,正好与千照愤怒的眼神对个正著。
……奇怪、为什麽是这麽……柔和的眼神……
「如果是要对付花御堂家的人,手下留情只是在找死而已。」趁著千照失神,花御堂单手扯开预定的两条丝线,最後身体一挪动,人便毫发无伤的出了结界。
花御堂缓缓靠近窗边,千照这时才感觉害怕,脚往後踏了一步,咬著已经开始发颤的牙关挥舞著护神木要破邪箭攻击目标。
「眼睛不可以闭起来。」花御堂啪的一声,将手撑在玻璃上,靠近窗边的千照被狠狠吓了跳,睁开刚才因为不敢看目标被刺伤模样而闭起的双眼。
「要看著你到底射中什麽才行。」花御堂又说,模样就像在细心教导出错了的学生。
破邪箭命中两只,一只在他左肩、另一只则在右背,其他的掉在地上与戳进课桌内。
「花御堂老师!千照你在做什麽!不是说只要吓吓他就好了吗?」好容易能动了的秀喜忙对千照大吼。
「都、都是他不好!我、